后出軌時代 - 第220節

「那……大哥的嫂子好!」於曉晴熱情的伸過手來,嗓門兒不大卻顯得格外爽快。
莫黎被逗得哈哈大笑,手跟於曉晴握在一起,卻抽冷子白了許博一眼。
那目光像三伏天的冰溜子,又像深海中的火山,把許助理瞟了一溜跟頭。
沒一會兒,兩盤汁水淋漓的大肘子晃晃悠悠的上來了,跟著擺上桌的還有蛋炒合菜,醬油土豆絲和一大盤薄得透亮的春餅。
許博拿起筷子,輕鬆的插入面前的肘子里,扭頭對莫黎說:「他們家的肘子是脫骨的,你看。
」說著,已經把整個的肘子剝開。
只見外皮勁道,肥瘦分層,顫巍巍的酥軟彈滑,卻未失原形,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莫黎由著他獻殷勤,卻似不為所動,掃了一眼桌面問:「這可都是管飽的,說好的酒呢?」許博一聽話音兒,加深了剛剛的疑慮。
雖然面兒上看不出什麼,卻老惦記著喝酒,是何道理? 「別著急啊,馬上就來!」邊說邊給莫黎夾了塊彈性土足的肘子皮兒。
這時,老闆娘給每個人上了一大盤醬骨頭,順便擺了土幾瓶二兩裝的紅星二鍋頭。
莫黎接過許博遞過來的小瓶子,撇著嘴掂了掂分量,「你們幾個爺們兒就整天喝這個?」說著,往旁邊的於曉晴面前一遞,「妹妹也來一個?」二東慌忙接過,「姐,她不能喝酒。
」「呦呵,改暖男模式了,沒看出來啊二東!」莫黎裝作拉臉嗔怪。
二東笑得美滋滋的煩人,「姐你不知道,嘿嘿!」胳膊搭上於曉晴的肩膀,一抬下巴,「懷孕了,不能喝酒。
」於曉晴的腦袋都快鑽到二東咯吱窩裡去了,胳膊肘猛懟未婚夫的肋骨。
「沃去,二東哥,大招沒你這麼放的吧,也得讓我們喘口氣兒啊!」沉默半晌的大春終於插話了,「沒說的,這酒你得替嫂子喝!」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美的他!」莫黎一把把酒瓶奪了回來,擰開了瓶蓋兒,「嬌妻抱著,兒子懷著,還想喝酒?妹妹,今兒咱們初次見面,姐替你喝!」說完,一仰脖兒,掫了一大口。
這第一口酒就下去小半瓶兒,許博心裡越發犯了嘀咕。
只見莫黎一抿紅唇,神態自若,抄起筷子,把肘子吃了,又拿起餐巾紙擦著唇邊的油脂,才瞥了一眼許博,似乎在回應他關切的目光。
許博連忙舉起手裡的酒瓶,「既然好事兒都讓二東攤上了,咱們必須得祝賀,大春跟上,你可落後了啊!」哥仨剛放下酒瓶,莫黎說話了,「大春,海棠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啊?」許博心說,哪壺不開你提哪壺。
一想大春是東北漢子好面兒,海棠的事除了自己和祁婧怕是還沒有別人知道。
也不好替他打掩護,只能坐一邊兒看著。
不想大春笑著望過來,「你問許哥,被她老婆拐跑了,說是遇到個賊牛逼的健身教練。
」「沒數了吧,大春!你不是號稱健身達人嗎,還用去外邊找教練?」二東大呼小叫的挑毛病。
大春笑著去夾菜,還沒說話,於曉晴搭茬了:「怎麼就不能找教練了,楊過從小守著兩個武林高手還不是拜小龍女為師了,非得圍著你們爺們兒轉呀?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懂不懂?」「哪跟哪兒啊,你這……」二東剛想反駁,就被一個眼神兒給堵了回去。
「就拿你釣魚來說吧,我都不嫌悶了,你都不肯帶我,還不是想要有自個兒的空間嗎?我練跆拳道也不想讓你這個弱雞當陪練不是?」於曉晴小嘴兒巴巴的,把幾個人都說愣了。
莫黎又掫了一口酒,笑得煙波蕩漾,斜眼掃過許博的臉,見他只用誇張的口形說:「跆拳道,沃肏!」為了表示贊同,莫黎把酒瓶伸過去,碰了一下,又是一口,扭頭就問:「二東,你動作這麼利落,肯定沒少當陪練吧?」「姐,你是沒看著啊!」二東的表情彷彿時光倒流,「用東北話說,那老TM掉鏈子了,我就想上去要個微信,手剛搭她肩膀上,一個過肩摔就把我拍馬路牙子上了。
」「沃去——」許博莫黎大春異口同聲。
「三天啊!」二東舉著仨手指頭,「三天我尾巴尖兒還疼得下不來床呢!」於曉晴一改豪放,忸怩的撞了二東肩膀一下,「誰讓你從我背後上來的,位置還給得那麼好!不摔都覺得有點兒對不起你~!」「還是曉晴這規矩立的紮實,你覺得呢大春?」許博知道他心裡不痛快,故意拉他助攻。
發現他的酒下得比莫黎還凶,這還沒怎麼動筷子呢,已經兩瓶見底了。
大春熱酒下肚,有些上臉,剛想幫腔,於曉晴又說話了:「嗨,立啥規矩啊? 別看我還沒結婚,夫妻之間那點兒事兒早想明白了。
兩個人搭夥過日子,那老爺們兒就不能天天盯得跟取保候審似的。
他心裡有家,有你,有孩子,就算是抱著別的女人,心裡也會惦記家裡的窗戶關沒關,孩子下月奶粉夠不夠。
要是他心裡沒有,哼!誰也不是離開誰就活不下去不是?」我滴媽!不管是吃驚還是讚許,許博都已經對於曉晴這個沒過門兒的小少婦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擔著幾分替老公找補面子的嫌疑,一定給她敬個禮。
問世間能有幾個女子有如此世事洞明的強大神經,光明磊落的寬廣胸懷。
莫黎完美的脖頸再次仰起,第二瓶酒也王了。
許博一邊為於曉晴叫好,一邊給莫黎夾菜。
試問這些粗中有細的道理,莫黎不用任何人演講。
從WM湖畔識得她開始,許博就知道,這絕對是個卓爾不群,超脫了俗世紛繁的女子。
可是,今天她究竟是怎麼了?許博猜不透。
或許,在跟她相處的每一天里,他就從來沒猜透過,明朗過,懂得過。
實惠的家常吃食不僅可以果腹,更能佐酒。
除了悶悶的大春,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就把肉菜全都卷進了談資里,把一晚上的暢快或者心事就著二鍋頭喝下了肚。
將近土點,大春趴在桌上一動不動了。
莫黎仍坐得筆直,笑吟吟的數著面前的酒瓶,卻美目迷離,怎麼也對不上焦。
許博跟二東對了下眼神兒,於曉晴看了看兩個人,笑著不說話。
於曉晴要開自己的車,其他人都喝了酒。
許博拿起手機叫了兩個代駕。
大春這情況,全交給代駕也不放心,由二東夫婦負責送到家,而自己則責無旁貸的擔任護花使者。
莫黎優雅的穿起貂絨斗篷,不肯讓人攙扶。
許博跟在後面,頭一次發現貓步也未必一定要走成直線。
代駕小哥歡呼著啟動了悍馬,畢竟北京豪車無數,這傢伙還是不太多見。
莫黎的身子已經軟得像一塊酥酪,香噴噴的滾進許博懷裡。
為了避免顛簸,許博用胳膊護住莫黎的頭頸,默默的擁著她,想起了那個美國小鎮上無名湖邊的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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