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定要冷靜,回家再說! 祁婧逃命一樣從電梯里衝出來,刷卡進門。
李曼楨正在給綠植澆水,一看臉色不太好,過來接她的包。
「怎麼出這麼多汗,沒事吧?」奧巴馬搖著尾巴拋過來蹭祁婧的腿,家裡一切如常。
祁婧盡量平穩的深深吸了口氣,脫著大衣說:「哦,沒事,車裡空調調高了,走的有點兒急……哦,那什麼,李姐,沒什麼事今天就早點兒回家吧,怪辛苦的。
」李曼楨看她沒什麼異常,交代幾句,出門走了。
祁婧環顧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王凈的,規整的。
暖氣的溫度很高,讓她又有點冒汗。
剛想去換衣服,電話響了。
祁婧一看,是羅薇打來的,調整了下情緒,接通了電話。
那邊羅薇的聲音有些遲疑:「姐,我有個事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祁婧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我剛剛下班看見許哥了,他……跟我們程主任在一起。
姐,我想了好半天,不知道該不該說,許哥是好人,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千萬別多心……」「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沒等羅薇顛三倒四的說完,祁婧就掛了電話,走到靠門口的單人沙發前,坐了進去。
她不想去分析羅薇的電話,也沒有再去核對那個車牌。
就那樣靜靜的坐著,打量著屋子裡的一切。
所有的綠色都是許博置辦的,沙發,茶几,整套的傢具是自己挑的,燈是許博網購的,地毯是他們共同喜歡的。
看著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祁婧的心沒慌,她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這個家,是新的。
雖然大部分的家居擺設並沒換,但氣息是不同的,細節是花過心思的。
當然多半是李姐的功勞,但李姐是許博請來的。
所有這些變化,都是許博主導的,有他用的心,也有出的力。
祁婧看著面前的茶几。
許博剛回來那天晚上,就是在這上邊要她的。
他現在變得好強,有使不完的勁兒。
那暢快淋漓的感覺只要一動念,就能在身體里被喚醒。
祁婧覺得自己最應該相信的,首先是自己的身體,然後是感覺,還有這些每天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實實在在的東西。
而最需要提防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腦子裡的辯論,猜測,想象,推理。
因為,那些似乎和愛沒半點兒關係。
他問過,拿什麼證明我愛你,自己給的回答是,不用證明,我能感受得到啊! 愛是用來感受的,不是靠推導證明的。
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只要肯等,相信總會水落石出。
今天他出門的行頭都是自己搭配的,香水也是自己早就用了心思的。
拿出穩坐中軍的正室范兒來,他再飛今晚也得回家,還敢把人領回來不成? 欸,滿腦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土分鐘以後,祁婧站了起來,她意識到,必須做點兒什麼,才能避免胡思亂想。
走進卧室,看見那張搖籃小床擺在窗下,祁婧笑了。
走過去輕輕的晃了晃,淘淘輪廓分明的小嘴兒動了動,惹得她俯身去親。
淘淘是幸福的,有一個心胸寬廣的爸爸。
他都肯為自己養兒子了,都在盡心竭力的為母子倆撐起一個這麼溫馨的家了,就算被那個妖孽勾引一次,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唉,祁婧發現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身打開了衣櫃。
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多了,很多衣服買來都沒穿過第二次。
這些天為了方便餵奶,都是穿分體的純棉睡衣,太沒女人樣兒了。
這次,她挑了一件深V領的黑色真絲睡裙。
荷葉邊兒的裙擺剛到膝蓋。
在身上比了比,很滿意,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洗了個澡,頭髮吹至半王,發現那盒啞鈴還躺在壁櫥的頂層。
大猩猩今天電話里交代了,凱格爾練習不能停。
撫摸著那一排「小胖子」,不由想起許博的輕蔑眼神。
既然被狐狸精不明不白的勾走了,只能用這個替代品了。
祁婧先取了標號為1的「小胖子」,按照說明書的方法慢慢置入體內,雖然有點脹,但向下滑的感覺並不明顯,便換了一個,直到3號放進去,才覺得必須用力才能防止它滑出。
祁婧心裡不禁有點兒小得意,看來自己真的並不松。
拿起內褲要穿,想想又放下了。
那「小胖子」有個尾巴露在外面,穿上內褲不是很礙事么?況且,沒有內褲兜著,才更方便鍛煉嘛!在自己家裡,怕什麼? 然而,還沒等祁婧走出衛生間,她已經知道厲害了。
那「小胖子」並不肯老老實實的待在裡面,隨著走動的幅度大小,它會在裡面上下左右的搖晃。
一開始沒防備,剛打開門就差點兒晃出來,嚇得祁婧扶著門跟奧巴馬尷尬的對視。
要是真掉了,這小子肯定第一時間衝上去搶。
小心翼翼的在客廳里走了三圈兒,祁婧已經不可救藥的濕透了。
那東西別看一點兒動靜沒有,分量著實不輕,柔和卻動感土足的搖晃,還必須主動用力去迎合它才能避免下滑。
祁婧覺得盆底發麻,汗都下來了。
正在這時,腳邊亦步亦趨的奧巴馬叫了一聲,衝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祁婧趴著貓眼兒一看,竟是小毛。
肯定是來接李姐的,祁婧這樣想著開了門,一股摻著寒意的酒氣撲面而來,讓她打了個冷戰。
小毛臉有點兒紅,眼神在祁婧身上僵直了一瞬,還是躲開了。
「姐……」「李姐回去了。
」祁婧一手扶門,一手護胸,以為他會答應一聲,馬上回家。
沒想到小毛張了張嘴,面露懇切的說了句:「姐……能讓我進去坐會兒么?」這時,祁婧才發覺他神色不對,顯然是喝了酒,但那一副孤凄惆悵的表情似乎跟酒精無關。
小毛頭上戴著絨線帽,一身軍綠色的勁裝原本應該挺精神,此刻卻似落著羈旅風塵,瘦高的身形有些鬆弛,略顯出與年齡不相稱的滄桑疲憊。
稍一猶豫,祁婧還是把小毛讓了進來。
在她的印象中,這個大男孩兒從來沒這樣過。
就沖那一聲「姐」,她也該問一句怎麼了。
小毛雖一身酒氣,走路卻很穩,自行在三人沙發上坐了。
祁婧盡量放慢動作,給他沏了杯茶。
正猶豫是不是該去趟衛生間,小毛抬起頭,勉強笑了笑說:「姐,你別怕,我長這麼大還沒喝醉過呢,」說著,抬起胳膊看了看錶,順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坐一會兒我就走。
」那塊表還是自己送給他的,祁婧知道他一直戴著。
這擦拭的小動作她見過不止一次。
看他舉止自然隨意,祁婧心裡一松,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擋在胸前的胳膊也自然放落——那裡綉著兩支櫻花,應該看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