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許博還真的懶得解釋什麼,便沒有往路邊靠,而是直接駛入了小區。
在祁婧的目光掃過來的剎那,朝她比了個上樓的手勢。
一進門就聽到了淘淘響亮的哭聲,李姐正一手抱著他,一手準備沖奶粉。
許博趕緊接過孩子,告訴李姐不用了,祁婧馬上到家。
小傢伙不知是聽懂了還是見了爸爸要告狀,停下了哭聲,吭吭唧唧的一臉小委屈。
沒過兩分鐘,祁婧引著小毛進了門。
看見孩子,連大衣也沒顧上脫,就抱了過來,進了卧室。
許博看著祁婧的背影笑笑,一回頭,正好碰上小毛的目光。
那小子的眼睛顯然剛從卧室門上移開,站在那微露尷尬。
祁婧曾經講過醫院衛生間里撞見的事,對他關於「觀音菩薩」的一派狂言早有耳聞。
所謂問淫問跡不問心。
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對祁婧這樣的女人有什麼想法,不用猜也明白。
況且,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比街上那些肆無忌憚的目光不知道禮貌多少倍,並未在意,只往客廳里讓。
小毛推說來接老媽的,就不坐了。
正好李曼楨把兩個洗王凈的奶瓶遞過來說,時候不早了,沒什麼事就先回了。
許博接了奶瓶問李曼楨:「李姐,明天元宵節,我想把四個老頭老太太都叫來熱鬧熱鬧,小毛要是沒事也過來吧。
」元宵佳節的聚會,其實許博早有打算。
雙方老人在共同經歷了除夕之夜的擔心和忙亂以後,心裡的疙瘩都已經解開了。
許博就曾經親眼看見岳母握著母親的手在客房裡老淚縱橫。
誰不是為了兒女好呢? 這半個月來,四位老人都對產婦和孩子特別上心,似乎生怕對方覺得怠慢,挑自己的毛病似的。
許博的想法還是覺得不必太麻煩老人。
一方面他們跑來跑去的不方便,另一方面,人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產生矛盾。
三個家庭的界限,還是盡量清晰點兒好。
李曼楨的人品和能力都沒的說,許博早就對她放心。
經過今天白天的事,覺得對他們母子的境況有了更具體的了解。
想到節日團圓,母子倆冷冷清清的也沒什麼趣兒。
請他們母子參加元宵節的家宴,一方面人多熱鬧更有節日氛圍,另一方面,也是想讓雙方老人對李曼楨更放心。
李曼楨當然對許博的這翻心思不甚明了,但自己每天來上班,邀請的實際上是兒子小毛,便只笑了笑看向他。
許博也轉頭朝小毛笑著說:「你要是跟羅薇有安排,我就不勉強了。
不過,如果可能,就帶她一塊兒來!」小毛露出一排白牙,看了李曼楨一眼,爽快的說:「那當然好了,正好羅薇明天白天值班,她家遠,回不去,下了班我去接她過來!謝謝許哥!」「嗨,謝啥呀,我就是從小愛熱鬧,想多拉幾個人一塊兒過節!」臨出門的時候,李曼楨回頭看了一眼。
許博不知她具體想表達什麼,也大概能猜明白,那是不想自己亂說,便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送走了小毛母子,許博捧著兩個空奶瓶進了卧室。
祁婧已經換過了衣服,正坐在床上餵奶。
見許博進來,抬起大眼睛跟他交換了五秒鐘的眼神。
其中纏綿曲直,夠兩人聊半輩子了。
把奶瓶放床頭柜上,許博倚在床頭,搬過祁婧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貼著愛妻的秀髮,從側面正好看到她垂著長長的睫毛,安靜的看著淘淘一下一下的吮吸乳頭,那份獨享的幸福,真的讓許博好生羨慕。
嬌妻在懷,嬰兒吮乳,這畫面實在太溫馨祥和了,以至於壓抑了半宿的淫念半天抬不起頭來,便扯起了家常。
「老婆,你覺得小毛這小子人怎麼樣?」「機靈,低調,懂事兒,嗯——挺像個爺們兒的,怎麼問這個?」祁婧頭也沒抬的說。
「評價挺高啊!」許博故意笑得酸溜溜的。
祁婧瞥了一眼在肩膀上蹭來蹭去的腦袋,「本來嘛,人家在部隊立過好幾次一等功呢!」「那你覺得,他跟李姐哪兒像?」「低調唄!我一直覺得,他們娘兒倆都有點兒綿里藏針的味道,面兒上不聲不響,其實心勁兒挺足的。
」許博沒急著接話,回想李曼楨出門時的眼神,摟了摟懷中又軟又彈的身子,立場還是倒向了嬌妻一邊。
「咱們看見的的確是表面,誰也不願意讓人看到不光鮮的那一面。
」這麼明顯的話裡有話,祁婧古怪的笑笑,立馬打起了精神:「許先生,聽您這意思,有內幕消息啊!」許博笑笑,「告訴你可千萬別在面兒上露出來哦!」也不等祁婧表態,就簡要的把白天發生的事說了。
祁婧在他懷裡靠著,時而吃驚,時而怒目,時而嘆氣,時而憂傷,只是沒插嘴。
等許博說完,淘淘已經睡著了。
祁婧把小傢伙安頓到小床上,回身撲進許博的懷裡。
「老公,我覺得你也挺爺們兒的,像個男人!」「沃艹,啥叫像個男人,哪兒像啊?你這是鼓勵我還是打擊我呢?」「嘿嘿,我錯了老公,你是真男人好了吧?我男人挺會辦事兒的,有擔當!」說著,祁婧把腦袋往許博頸窩裡鑽了鑽,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像是抽去了骨頭,「親愛的,有你在可真好!」許博被纏得虎軀舒展,也沒管這個「可真好」管的是哪一段兒,褲襠里那話兒以肉體可以感知的速度破土而出,「是不是好得都不想野男人了?」祁婧直起身子,兩隻手按在許博的胸口,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咬起了嘴唇。
「別引而不發了哈,根本沒狀況,當我看不出來啊?」許博被瞧得越發硬了,伸手掐住祁婧的腰身。
祁婧不知怎麼,一下滿臉通紅,一個沒憋住,鼻涕泡差點兒噴出來,「沒狀況你都這麼硬!咯咯……老公你告訴我,你在地下車庫蹲那麼長時間,都想啥來著?咯咯……」許博身子一挺就把老婆壓在了床上,喘著氣說:「想啥,啥也TM想不出來,你以為我是動作片導演啊!」「別謙虛呀許導!」祁婧順桿兒爬著笑個不停,「沒您的指導,我一個良家婦女,哪兒有那麼大膽子去勾搭野男人啊?」「那良家婦女同志,你完成任務沒有啊?」祁婧眼睛里的笑意迅速收斂,表情依然掛在臉上,無形中變成了傲慢和不屑,「哼!可惜了,誰叫他冒犯了本宮,已經降級罰奉,先面壁三個月再說吧!」許博見天色驟變,陪著小心探問:「咋地了,媳婦兒?」誰知祁婧嘴角還掛著笑,仰望的一雙大眼睛里頃刻聚滿了淚水,一不小心,盈盈秋波已經從眼角溢出,倏然滑落。
「老公,你為我,受委屈了!」許博一下慌了神兒,腦子裡閃過李曼楨紅紅的眼圈兒,根本沒心思問到底誰委屈,連忙追問,「怎麼了媳婦兒,他欺負你了,媳婦兒?」祁婧伸手捧著老公的臉搖了搖頭,「沒有,傻瓜!要說欺負,是我欺負他還差不多……是有人在背後罵你,我聽著難受!」接著,祁婧把偷聽到的談話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