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祁婧開始從衣櫃里找衣服。
這個徐助理,還真挺保守的,連多露點兒肉的都沒有,怕冷哈? 再次出現在更衣室門口,祁婧覺得渾身輕鬆多了。
她挑一款彈性極佳的黑色連體褲,也不知是什麼面料,薄而不透,感覺渾身輕盈得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唯一的裝飾是左側腰間的一顆紅色的骷髏圖案,鑲嵌在艷麗而繁複的花紋中,圖案中分出柔美的線條延伸到腋下和大腿,並纏繞在肩上。
從側面看去,好像掛了一條奇怪的肩飾。
伴隨人體的移動,那骷髏頭隨著胯間骨肉的運動變幻形狀,被臀股惹火的曲線一襯,無比冶艷妖異。
祁婧光著腳,並沒發出什麼聲音。
捧著文件夾發獃的羅翰第一時間轉過頭來,眼睛明顯一亮,卻沒有動。
祁婧媚眼如絲,酥胸起伏。
這件衣服雖然是長袖全腿的款式,領口和後背的尺度卻大得出奇,若喘得深了,怕是半個奶子都要蹦出來,更別說那深不可測的溝壑了。
羅翰的目光如蛇行蟻走,在兩團鼓脹脹的肉山之間艱難跋涉著。
祁婧微微頷首,眼睛更眯了,輕輕的咬了下嘴唇,說:「羅翰……抱我!」隨著一個個音節送出,她的下巴揚了起來。
在羅翰面前,像這樣的表情動作,她從來不敢。
但是今天,想試試。
不是不要推么?不是等著主動往你身上倒么?看看到底誰撐不住,先倒! 武梅的擔心是對的,煮熟的鴨子也會飛的。
關鍵要看這火候到底誰拿捏得准。
聽到呼喚,羅翰終於動了,卻並未像往日帶著寵溺的微笑,神情莊重的臉上連鬍子都一動不動。
當山神一樣的身影一步步迫近,祁婧臉上的笑紋兒一絲絲抽離。
他過來了,為什麼感覺這麼陌生?他原本就知道自己出軌的事!他不想演了? 為什麼這麼熱? 忽然,腰間一緊,腳跟被帶得抬離了地面,悶脹的胸口裡,心都要跳出來了! 可一片空白的腦子裡只有一個頻道在廣播:他吻我!他居然吻我!他敢吻我!他的吻……好溫柔! 在沒來得及閉上眼睛之前,那玻璃鏡片的後面,有一絲火色的柔光閃過。
應該推開他么?呵斥他,甚至給他一巴掌? 不,那樣自己就輸了,計劃就玩完了,就沒意思了。
給你吻,又怎麼樣? 這鬍子,好扎呀,好看是好看,可真礙事兒! 這舌頭怎麼回事? 好吧!比鬍子軟多了,也懂事多了,會拐彎兒……嗯——不知什麼時候,祁婧的兩隻胳膊已經盤在大猩猩的脖子上,呼哧呼哧的抻著脖子,努力承獻著變幻形狀的嬌艷唇瓣,任君採擷。
那個突兀的硬疙瘩,一開始就頂著她的小肚子,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當那雙大手攀上乳峰,祁婧握住了房椽一樣的腕子,戀戀不捨的離開了他的唇。
手上的力度自然無法與他抗衡,但意圖是堅決的。
羅翰一矮身,祁婧已經卧在他的臂彎里,他卻沒有邁步。
「我說了,你跟她說的不一樣,你應該聽見了。
」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哄女兒睡覺。
「當然聽見了。
不過,她可沒騙你……」雙臂自然的摟住他的脖子,心頭湧上一團委屈,在這個男人面前承認自己過往的不堪,她一點兒也不坦然。
「我都四土一了,騙沒騙我,我心裡有數,對於人,尤其是美人,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與他近在咫尺的對視,祁婧努力迎著那鏡片後面深凝的目光,「哼,大叔,您是個近視眼您不知道么?在您眼裡,我是不是跟那些妄想畫兒一模一樣?」羅翰尷尬一笑,開始轉身走向按摩床。
「你比那畫兒要美上一萬倍,我的畫筆太業餘了,根本抓不住你的神韻。
」「我呸!狗屁神韻,流氓!」祁婧還是頭一次在羅翰面前爆粗,實在是情不自禁,罵得心裡美滋滋的痛快。
「流氓就流氓,我本來就不是紳士,更不是君子,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罷了。
喜歡美麗的女人很正常。
」祁婧被平放在按摩床上,想說你TM重新當回男人也沒兩年吧,又覺得太傷人,也會傷了自己的體面,憤憤不平的說:「別又拿你的原始部落的叢林法則說事兒,現在是文明……社會」,羅翰的大手半按半撫的落在祁婧的小肚子上,惹得氣息一滯,橫了他一眼,「有你這麼不著調的普通男人么?」「別管什麼社會,人在某種程度上都是慾望的奴隸。
在你這兒,我也只有認命的份兒了。
放鬆……注意腹式呼吸。
」這麼直接的話,被羅翰說出來,居然一點兒都不肉麻。
祁婧原本的信息優勢被他幾句話輕鬆抹平了。
迷霧散去,大家亮明了立場,不得不真刀真槍的對陣。
祁婧的心有些慌,臉上一直發著燒。
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己陷入了被動,反而被激起了好勝之心,又有點兒好奇。
與陳京玉的沒皮沒臉不同,這個一門心思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鎮定自若,滿嘴歪理,卻總能自圓其說。
可是,他又憑什麼讓一個吸取了足夠教訓的少婦乖乖就範,重蹈覆轍? 「認不認命那是你的事兒,傷害我老公感情的事兒,我再也不想做了……」這是祁婧的心裡話,外人卻未必聽得明白。
誰能想到剛剛還有人打電話過來探班呢?那不但不算傷害,說不定還治病呢! 既然不會傷感情,還治病,為什麼不做? 明晃晃的盾牌立了起來,祁婧的眼神兒卻銳利得像鉤子。
她當然不想讓男人知難而退,因為和平不是目的,征服才是! 她要讓他跪下來,俯首稱臣。
不是甘願做慾望的奴隸么?奴隸,就該有個奴隸的樣子! 羅翰的手正順著那渾圓緊繃的大腿內側緩緩向上,指掌間像下了火種,堪堪觸碰到盡頭那片微微突兀的禁地時,虎口沿著腿眉一掐一滾,避開了險要,捏揉起腰臀的肌肉。
「你跟許博相愛我看得出來,不過,這跟我喜歡你是兩回事。
你對你的愛負責,我對我的喜歡負責。
我會永遠尊重你,但也請你允許我喜歡你。
這兩邊,並不會有傷害。
」那隻手的詭異路線沒費什麼勁兒就把祁婧的注意力帶偏了,一時沒琢磨明白羅翰的說辭。
什麼你的我的一大堆,繞來繞去的,到底TM誰對誰負責? 「喜歡我。
」這算表白么?怎麼這麼啰嗦?比陳京玉那犢子差遠了。
人家多直接,就說我想摸你的奶子,看你的屄!雖然很不要臉,但夠爽快。
忍不住一頓腹誹,祁婧盯著羅翰的眼鏡片兒,臉上的女王之氣卻緩和了許多。
在那眼鏡片兒後面,要麼是一個真男人傾情仰慕的真心,要麼是一個老色鬼無比深湛的演技。
無論是哪個,都讓人心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