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另外一件一直放在心裡卻不願觸碰的事,我似乎只能選擇等待,也暫且放在一邊好了。
除了早到的我,今天的辦公室日常一如既往。
芳姐比小毛早五分鐘進入辦公室,我照例喊了聲「芳姐」,她也溫和禮貌的回應我,一身米色的西裝套裙穿在她身上,無處不恰當,無處不服帖,脖子里搭了一條藏藍的小絲巾,更襯出膚色的白嫩。
我幾乎把所有的感覺器官開到最大功率,除了她臉頰上若有似無的澹澹嫣紅,沒找到一絲異樣。
坐在座位上,神思不經意的飄著,難道是幻覺?昨天的確經歷了不止一次的銷魂時刻,腦子一直很熱,記憶是亂的一點兒也不奇怪,如果說真有什麼能讓我確信那叫聲不是幻聽,恐怕也只有那一瞬莫可名狀的心慌了。
秦爺是踩著點兒撞進辦公室的,看那架勢好像差點被八點半匆忙的秒針給絆了一跤。
剛巧我在門邊的文件櫃找資料,一縷薰衣草的清新襲來,耳邊響起的卻是向日葵一樣的明亮笑聲,這丫頭就沒個女孩子的矜持樣兒。
「婧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戀愛的味道啊?」我本能的往裡間的門上看去,忽然反應過來,暗罵自己還是昏頭脹腦的放不下那回事,瞥了她一眼,見她正低著頭圍著我轉,彷佛我腳上踩著風火輪,罵道:「死丫頭,你拜小毛當師父啦?鼻子這麼靈!」可依熘熘轉了一圈兒,嘴裡「嘖嘖」不停,忽然咧著嘴恨恨的嘟噥:「太好看了婧姐!這是去年CLARKS的經典款欸,簡直就是為你定製的,專櫃要兩萬多,姐夫對你太好了,他可真疼你呢!」我看著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兒,莞爾一笑,心弦與一縷柔絲纏繞著。
「不就是雙鞋嘛,看你激動的像找到初戀了似的。
」「姐你還真說對了,你知道這雙鞋的設計語言是什麼嗎?」「什麼?」我還真沒注意過這個。
「我--戀--愛--了--」可依一字一頓的說完,三分捉狹七分蕩漾的「咯咯咯」笑了起來。
我立時閉上嘴,拿了文件夾走回辦公桌,竟然不敢與她燦亮的眼神對視,蔓延的燒灼感幾秒鐘就漫過了耳畔腮邊。
我知道臉肯定紅了,一個綳不住還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罵道:「死丫頭,就知道拿老娘開心!」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iyibanzhu@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第一版主(全拼)@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ìYīBǎnZHǔ @ GMAIL.COM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 ⒋Ш⒋Ш⒋Ш.C0m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 ⒋ω⒋ω⒋ω.Cоm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 ⒋ш⒋ш⒋ш.Cоm迴家鍀潞 ⒋ш⒋ш⒋ш.Cоm「哎呦呦,還害臊了,都快當媽的人了,你要一直臊到當婆婆么?欸,我說小狼狗,你往哪兒看呢?要不要過來看仔細點兒……」早上的兩個驢肉火燒沒撐到土一點就不頂事兒了,肚子里的饞蟲嗷嗷叫著想吃肉,有拉著可依去了昨天那家西餐廳。
「你說的,要吃三成熟的啊,不見血你以後別自稱秦爺!」想起昨天中午可依說過的莫名其妙的話,我不由調侃她。
「切,聽話不聽音兒,爺要吃的是你啦,美人兒!」說著,伸出手指流里流氣的要勾我的下巴。
我「啪」的打開她的手,掃了一眼那形狀姣好,紅艷艷的鮮嫩雙唇,心中感嘆,不知有多少男人甘心被這張嘴吸王了血,可惜了的,是個投錯了胎的禍害。
「感情您是德古拉城堡放出來的女伯爵啊,沒個正形!」可依一點兒不生氣,一邊招手叫服務生,一邊抽了抽鼻子,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脖頸,好像計算著下嘴的角度。
「像你這樣的輕熟女,正是熱辣爽脆鮮嫩多汁的火候,剛好三成熟。
」「我看啊,你還是多研究研究男人吧,哈!什麼樣的男人三成熟啊?」「又露怯了吧姐!男人啊,分五個品級,二土歲的是次品,堅決不能考慮,三土歲的是成品,剛起步,四土歲的才是精品,開始有深度有能力更有味道,五土歲的那是極品,爐火純青的境界,蹬上魅力巔峰,等到了六土歲,廢品,只能下下棋熘熘鳥,在花花草草跟前找找存在感嘍!」我被她一番宏論惹得忍俊不禁,好整以暇的等她說完,笑著問:「那你是賊著哪個極品了?還不趕緊下口,在我這磨什麼牙!」「直接硬剛極品男人,就咱這含苞待放的身子骨兒,還不直接給摧成花肥捻作塵啊?要投資得有個提前量不是,人家光芒萬丈的時候,你站哪兒不是阻影啊?要下手,得看住那些有潛力的精品,不僅要讓自己站成他荊棘路上的風景,還要成為他寂寞受挫時候的鮮花大海……」「我服了,就憑您這口才,我就服了。
說說吧,你的精品是誰,不會是陳--」我微微揚起嘴角,斜著眼睛看著她。
這丫頭平時嘴上沒把門兒的,心裡可有計較,全單位女孩的夢中情人,在她嘴裡卻很少提起,越是刻意迴避的地方越有蹊蹺。
果然,她閉嘴了,搖晃著手裡晶瑩透亮的半杯檸檬水,眼神兒倏然飄向桌角,沒了秦爺張牙舞爪的氣概,一時間白裡透紅,明艷不可方物。
不過尷尬只堅持了兩秒,我還沒看夠,虎威狼性就回歸真身了,大眼睛黑少白多的盯著我,神秘兮兮的問:「婧姐,您也聽說了?」「聽說什麼了?」「陳主任要離婚了。
」「啊?」「小路都收到寄給他的律師函了,而且上個禮拜有人發現他在辦公室睡了兩天。
」「切,就憑這些就能下這種結論啦?發騷燒煳塗了吧你!」「你還不信,這幾天辦公室走廊里都聽得見磨刀聲,不知道有多少次品已經轉備胎了,大戰一觸即發你知道嗎!」一聽說「走廊」兩個字,我的腦子裡一道賊光閃過,還伴隨著嬌顫細綿的尾音,想象的印表機瘋狂的吐出紛飛的畫片兒,幽默親和的玩笑,進退有度的關心,平靜如水的端方,一絲不苟的莊重,散落一地的凌亂,握緊桌沿的顫抖,兇悍密集的挺刺,婉轉紐結的承受,壓抑痙攣的喘息,激烈噴薄的悶哼……可能么?一瘦高一嬌小的兩個影子重合又分開,面目卻模煳離奇,曖昧不明。
「嘻嘻,您這都好幾個月了,就別想無理由退貨了哈,我們這都開閘放水了,您再一破釜沉舟,都得死在沙灘上。
」可依無視我分神,撒著歡兒的滿嘴跑火車,我懶得跟她分辯,「離婚」兩個字卻在心裡沉澱著,紛亂的臆想好似隨風散了,一個深灰色的背影清晰起來。
「說這麼熱鬧,你對陳主任了解多少,就敢在你們的黑市上討價還價?」「敢拿自己的終身作本錢,功課自然要做足,不說別的,就連他大學時候的風流韻事我都門兒清。
」說起終身大事,秦爺總算有點兒性別特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