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對自己的偏愛和恩寵讓羅翰始終懷著一分歉疚和負罪。
有幾次,剛剛在手術台上為老師做完助手,就去師母那裡狠狠進入她嬌花一樣的身體。
不是他有意追逐這樣的刺激,而是伊嵐美妙的身子讓他食髓知味,實在是忍不住,放不下。
跟伊嵐這樣的女人做愛遠遠不是肉體的歡愉,精神的享受可以定義的。
每一次都像是往生極樂般的醉夢難言,歷經劫難似的放縱墮落。
那感覺羅翰說不清,是喜歡嗎?是愛嗎?思來想去,在他二土幾歲的字典里只尋到兩個字——沉迷。
相比於羅翰的懵懂陶醉,伊嵐表現出的是表面上讓人驚異的從容自在,雲澹風輕,私底下,則是如火如荼,嗜血銷魂。
她的身子似乎時刻都準備好了一般,稍一觸碰就濕淋淋軟綿綿的,柔若無骨又強韌如鋼。
不管是何時何地,只要情況允許,都能無比服帖的纏繞在男人身上。
在羅翰的心裡,荒腔走板挑戰倫常的同時,自始至終沒有缺少過一分對她的尊敬。
說不清為什麼,即便她在床上求他狠狠的肏,深深的灌滿她,羅翰也不敢在心裡看輕她。
而伊嵐不會跟他討論什麼師徒名分,或者情愛相思。
她的柔情總是用身體演繹,求索也從來明目張胆,毫不羞怯。
就算剛剛被送上雲端,噴了一地的騷水,她還是能在一轉身之後變回他的師母,出了更衣室的門,氣定神閑的聽小護士們恭敬的喊她伊主任。
生活上,伊嵐的師母做得有板有眼,秦夫人更是賢良淑德,堪稱典範。
而在看不見的心意中,羅翰則能時時刻刻感受到來自她的悉心垂愛,牽思挂念。
羅翰的認知里不曾有過這樣的女人。
所以,也從未能給她歸個類,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定個性。
愛人?情人?他從沒想過。
在這個世界,她像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毋庸置疑,伊嵐是個懂得用情的人,並且這情用得不多不少,酣暢有餘,意猶未盡,恰到好處。
讓人徜徉愉悅之中卻不生幻想,不失本心,不逾藩籬規矩。
也許正因如此,她從中得到的比一般人更多。
羅翰一輩子也忘不了伊嵐即將趕赴小湯山的那個早上,他們在樓下寂靜的門廳里偷偷的吻別。
她俏皮的表情掩藏不住目光里慈母般的凝望,卻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沒想到,這一握,即成永訣。
對程歸雁的「痴心妄想」,並不是為了彌補伊嵐逝去的黑洞。
其實,在她出現在秦家一半年的光景里,羅翰就起了色心,是那種夢裡也會惦念的色心。
也不知道師母是怎麼調教這個女弟子的。
每隔一段時間再見,羅翰都被迫刷新一次心理防線。
剛上大二,一個來自東北小鎮的柴火妞就變成了享譽校園的冷月芙蓉。
有一次激情正酣時,伊嵐忍著亂竄的快美電波忽然雙眸發亮的望著他:「你是不是想肏她?」羅翰知道沒什麼能瞞過身下的妖精,也不費事裝煳塗,王脆點了點頭,只是攻勢驟緩,王得終究不那麼理直氣壯了。
哪知道師母邪魅一笑,雙眸流火,沙啞著嗓子挑釁:「你今兒個要是能把我肏上兩位數高潮,我就把她嫁給你當媳婦兒!」羅翰鞠躬盡碎,死而後射,重生再射,終究還是沒能完成任務。
不過,伊嵐並不與他計較,開始有意無意的給兩個人創造接觸的機會。
這樣的近水樓台,只要有心,本應不費吹灰之力才是。
誰知,程歸雁一直清霜冷月,澹入澹出,彷佛一幀夢幻虛影。
雖輕言淺笑,活靈活現,卻來去無蹤,不留痕迹。
伊嵐也摸不清門道,鼓勵羅翰的同時,偷歡中不免多了幾分取悅。
弄得好像母代女職,報償雨露的詭異不堪,平白讓失落的羅翰享受一番精神領域的齊人之福。
福禍勉強相抵的羅翰每每摟著懷裡的伊嵐,幻想著伊人的倩影,品咂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只覺得自己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被如此妙不可言的捉弄,人生快意與惆悵都讓他一個人嘗盡了。
然而,作樂歸作樂,荒唐歸荒唐,伊嵐的突然故去讓全家人如臨永夜,飲痛黯然。
羅翰頗感意外的是,表現得最為悲傷的不是痛失母親的可依,而是程歸雁。
追悼會的前幾天里,每次看到她都目光獃滯,神思不屬,動不動就獨自垂淚。
葬禮上,她更是哭暈在人群里。
那天,羅翰第一次把她抱在懷裡,感覺那身體里流動的全是絕望,輕得像一片枯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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沷怖頁2ū2ū2ū、C0M不久以後,程歸雁就去美國留學了,那是伊嵐早就做好的安排。
臨行前的一段日子,程歸雁對羅翰的態度有了轉變。
說不上主動接觸,卻不再冷落他的噓寒問暖。
言談之中多了探問和關心,抒發與回應。
即便仍是澹澹的,總歸能讓羅翰明白,澹漠只是她的習慣使然。
不知道是師母在天有靈,還是臨行前有所交代,羅翰總覺得這變化與她有關。
心中感恩懷念的同時,滿是欣喜慰然。
直至今天,羅翰也毫不懷疑那段短暫的日子裡,程歸雁對他是有感覺的。
即便從未表露過,他憑著在伊嵐那裡領悟到的女人心曲,也能確認自己的判斷。
只是,與伊嵐不同,程歸雁明麗動人的外表下,似乎掩藏著太多不可觸碰的勉強,總讓羅翰感到莫名的手足無措。
臨行前夜,程歸雁約了他,就在她住的獨身宿舍。
那裡曾經是老師和師母的愛巢,小可依也在那裡降生。
當然,也做過行雲布雨的戰場。
程歸雁來北京上學,伊嵐不容分說的把她安排了進去。
正如席間程歸雁說的,伊老師待她比親生女兒還要好。
燈光不算明亮,似乎有意透著一絲曖昧。
菜是程歸雁自己做的,還準備了一瓶紅酒。
羅翰平時話不多,面對著即將遠行的心上美人,更加平添惆悵。
一腔曲直無以言表,只能搜腸刮肚的聊些日常瑣碎。
而程歸雁一直紅著臉,帶著笑,直到正餐以畢,遞上清茶,也沒說上幾句話。
時值仲夏,入夜後依然暑熱難當。
茶杯被擱在桌角,熱氣蒸繚。
程歸雁坐在床沿兒上,月白的圓領短袖筒裙包裹著青春的曲線,胸前的紐扣被飽滿豐盈撐得歪扭糾結。
下意識的,她的手撫上雪白的床單,微微顫抖著捉住了枕巾的一角。
正與手指糾纏著,忽然身前一暗,原本無處安放的心差點兒跳出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