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小說主角的十項全能,卻也知道年號“貞觀”,是盛唐之初,今後的幾十年並無太大的戰亂,這才安心下來。
再說設法謀生,一個獨身女子,想在古代賺錢謀生真的很難啊啊啊……我曾到縣城的歌舞伎坊,想去賣唱,或賣歌。
結果伎坊的人只聽我唱了一首,就婉言拒絕,只說歌雖然有些特別,但根本不符合大眾喜好!然而更讓我無語的是,伎坊的人看不上我的歌,卻十分看得上我的人,遊說我雖然賣不了藝,但可以賣身,憑我的容貌和身段,想奮鬥成個花魁什麼的也不是太難。
我頓時如霜打的茄子,奄奄地走了,賣藝失敗,我又在青神縣裡晃了半日,甚至想著要不要去再遠一些的成都府試試時,意外地看見了一家書局。
最後,我在這間書局裡,終於謀到了一個代人寫家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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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古代謀生(二)
在士農工商的封建社會,腹中有幾分才學的讀書人,大抵都是受人尊重的,哪怕男尊女卑,我為女子,但會讀書寫字,立刻就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待遇。
縣城裡的這間無方書局,應有一定的背景,在青神縣的只是一間分店,總店設在成都府。
那日我賣藝被拒,在縣城坊間四處遊走尋思,意外看見一間書局,便走了進去。
我不知我的進入很是惹人注意,畢竟在這裡,會進書局的都是有一定身份才學的鄉紳之流,再不濟也是文人墨客之類,斷不會是一個粗衣農婦打扮的女子會進的地方。
我自然是沒那些自覺,還津津有味地看起架上的書來,在這個時代,印刷術已經發明,雖然還沒有出現活字印刷,但雕刻版的印刷術已經十分成熟,只是書冊的裝訂還以捲軸為主,並有少部分摺疊樣式的經折裝。
因為沒有活字印刷,大部分書籍還都停留在手動抄寫階段,效率低下,所以總體而言,書還是比較金貴的東西。
那書局掌柜也是個有幾分眼力的人,他見我並未走錯地方,還能靜在一處看著一本經折裝的書冊,便上前來詢問我是否要買書。
我紅著臉將書放回原處,表明了自己不買。
本以為會遭到驅趕,豈料那老掌柜不僅沒有表現出傲慢輕視,還十分有禮地與我說起手上的書來——《益州異聞錄》,我才知曉,這本書是他家少東所寫,似乎在民間還大受追捧。
與那掌柜聊完了《益州異聞錄》后,我便大著膽子表明來歷,詢問是否有招工需求,順便又捏造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一名家道中落的世家小姐,自幼習字,與夫君投親時,遭遇流寇,被劫了錢財,夫君至今重傷未愈昏迷不醒。
老掌柜聽我說完后,直嘆如今世道太平,還有如此心狠手辣的盜匪,也起了惻隱之心,正好書局平日里代人寫信的書生準備去參加鄉試,便讓我補了這缺,酬勞尚可,能維繼溫飽,我一顆心這才終於落了地。
只是,代人寫信這看似簡單的活計,實操起來又是另一番艱難,不是讀寫的問題,而是古人書信的稱呼、問候、用詞、禮節,我完全一竅不通!
我本想跟著那還有幾日才離去的書生學習一二,豈料這裴姓書生,面容俊秀卻甚是迂腐,似乎看不起女子拋頭露面,還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每次都離我八丈遠——我不由鬱悶,想我的容貌在這以豐腴為美時代雖然算不上主流審美,但也應該不算丑啊!
可那裴書生每每見了我,就如見了瘟神,不僅沒個正眼,還時不時冒出一兩句酸不溜秋的話,我只記得一句,“代人筆墨豈是識丁一二的婦孺之輩可擔?”
我聽得似懂非懂,大抵上也是知道他是看不上我的,但為了生計也顧不得那許多,厚著臉皮跟了三日,學得暈暈乎乎,最後終是挂念濕婆才不得暫時離開書局。
回到小園村一番探視后又拜託了孫大娘幫忙照應,孫大娘知道我謀了個代寫家書的活計對我很是佩服,我這才知曉,原來通訊落後的古代,寫一封小小的家書,給遠方的親友傳遞一點信息,在一般百姓來看可是一樁大事,可毫無時代文化底蘊的我,僅是會幾首詩詞,這著實有些難。
但來之不易的機會,我肯定不會放棄,戀戀不捨地守了濕婆一夜后,第二日我又包袱款款去了縣城。
時隔兩日那裴書生又見了我,鼻子朝天冒了一句,“才學三日便惰懶兩日,短淺陋習,不若早早離去。”
連日的奔波疲憊和因濕婆遲遲不醒的憂心積鬱,我終於在此刻被這酸腐的書生給徹底激怒,未多想便一句話回過去,“誰告訴你我偷懶去了?你不就看不起我一個女人嗎?你媽不是女人?你老婆不是女人?我拋頭露面賺錢養家怎麼了?至少我沒偷沒搶沒淪落風塵以色侍人!”
裴書生被我一頓吼,愣是呆了半響,結結巴巴一句,“你、你這滿口胡言的粗鄙村婦!”
一通發泄后,我心情好了不少,雙手環胸,眯眼睨著他,“我哪裡胡言了?墨子道兼愛非攻,大不攻小,強不辱弱,眾不賊寡,詐不欺愚,貴不傲賤,富不驕貧,壯不奪老,是兼相愛,相交利,我不賺錢,誰來養我?”
裴書生再次聽我噼里啪啦說完,似乎沒想到我還能出口成章,愣愣地看了我半響,才道:“你怎麼不尋一夫君……”
一聽此言,我立刻想到還昏迷不醒的濕婆,心中那點逞了口舌之快的得意也瞬間煙消雲散。
我冷了臉,重重一哼,不欲再言,卻在此時,另一道爽朗的男音從不遠處傳來——“兼相愛,相交利,儒家當道,沒想到會有女子尚墨俠之風,真是妙極——”
我與裴書生一回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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