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殿的湖邊,怔怔發獃。
她與舍脂似乎也在此處閑逛,看見我后,相攜而來。
我本不想與她們照面,但如在此時調頭離開,便像極了落荒而逃。
就在我稍作猶豫間,她們已盯著我,走了過來。
“這西殿的風景,果真是要美上許多,姐姐好雅興,也在此處遊玩。”婆坦多掩唇,嬌嬌一笑。
我微微蹙眉,沒有做聲,實在不願與她虛與蛇委。
舍脂見我神色冷淡,她瞪了一眼婆坦多,“你與她客氣作甚?”
接著,她一聲嗤鼻,看向我滿臉厭惡道:“哼,當真是亂倫的孽種,沒有廉恥,不顧倫常,竟爬上親弟的床,還說什麼行德之風,分明就是一個心思陰險的賤人——”
舍脂一通毫不掩飾的惡語,聽得我面色發白。
我本不善口舌之爭,想要不甘示弱地回兩句嘴,卻又覺得她所言之事,分明了當。
我的確是不顧倫常,與親弟亂倫,更在他大婚之前,引誘他夜夜流連我的床榻。
在旁觀者來看,這的確是一個妖女淫婦的做派,說得分毫不差。
“怎麼,被我說中痛處就擺出這副嘴臉?就算你能討來俐剎沉宮又如何?你不過就是一個賤人!”舍脂目露刻薄,言辭尖酸,氣焰是比婆坦多囂張了許多。
我被她一口一個賤人罵的得有些發懵,心中也起了不平之氣。
這時,婆坦多殷殷抬眼,上前兩步,扶了舍脂的手臂,勸道:“舍脂姐姐彆氣壞了身子,是婆坦多福薄,得不了殿下寵愛。”
她說著,神色有一絲悲戚。
舍脂氣哼一聲,不屑地看了婆坦多一眼,“沒用的東西。”
婆坦多的手頓了頓,垂眸,她放下了舍脂的手臂,慢慢向我走來,然後背對舍脂,停在了與我相距不到一步的距離。
與她相離太近,我下意識地就想退後一步,可我還未退開,就被婆坦多拉住了手腕。
“上次在海邊,妹妹衝撞了姐姐,這些時日心中都惴惴不安。”她嬌柔地說著,可看著我的眼神卻透著一絲異樣。
我心下有異,便想甩開她的手,可她的力氣卻異常的大,我推搡了幾次都無法掙脫。
“姐姐平日里深居簡出,妹妹幾次想來找姐姐賠禮,都被人擋在了俐剎沉宮外。”她看著我,露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捉住我手臂的手也愈發用力。
我吃痛,推拒的動作也更加用力。
“可巧今日遇上了,那妹妹便向姐姐賠個不是,希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她娓娓道來,另一手卻從袖中伸了出來,在只有我與她能看見的角度,露出了帶著黑氣的骷髏利爪,欲向我的心窩掏來——我雙眼一瞪,一個尖叫,便將她狠狠推開。
剎那間,婆坦多捉住我的力道頓松,人也像一抹風中的落葉飄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呆愣,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何時有了這等神力?
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卻含了些許不耐——“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轉身,就看見羅睺站在不遠處,他似乎正巧路經此處,身後亦跟隨了一眾侍從。
他皺著眉,目光卻看向我,似在等我一個解釋。
“她剛才……”我亦蹙眉,想著婆坦多剛才露出利爪欲襲擊我,可現在再看,她嬌嬌弱弱地趴在地上,手肘都被擦破了皮,哪裡有什麼爪子?
難道剛才是我眼花了?
“剛才什麼?”羅睺再問,視線移到趴在地上的婆坦多身上,更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他瞟了眼身旁的侍人,立刻有人上前將地上的婆坦多扶起。
婆坦多羸弱不堪地被扶起,露出了一雙被碎石刮擦得傷痕纍纍的手臂,她面帶痛處地站好,一副梨花帶雨道:“殿下,剛才是妾身不是。”
眾人皆向她看去,連我也略感奇異,似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前些時日,殿下不在宮中的時候,妾身在婆娑神殿的海邊遇到了花憐公主和……尤洛伽大人。”她頓了頓,若有似無地瞟了羅睺一眼,然後接著道,“當是妾身莽撞錯認了那襲擊我們的邪物是公主所飼養,言語間有所冒犯,心中一直感到愧疚不已,今日與舍脂姐姐在湖邊散步,巧遇了公主,便想來賠不是,卻沒想到臣妾愚笨,又惹了公主不快,竟然……”
“竟然什麼?”羅睺皺眉。
“不……是妾身沒有站穩,自己跌倒了。”婆坦多受驚一般低下頭,抱著受傷的手臂,楚楚可憐地開口,她本就容貌艷麗,現在更是多了兩分讓人憐惜的柔弱。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若不是羅睺在場,應該早就竊竊私語起來。
“什麼自己跌倒了,明明就是那賤人推倒了婆坦多。”這時,站在一旁的舍脂走上前來,看著我的目光厭惡不已。
羅睺眯眼,然後向我看來,依舊在等我一句話。
我皺了皺眉,然後嘆了口氣道:“是我推了她。”
我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皆有變化。
婆坦多面色微微一松,然後不甚嬌弱地半垂著眼,斂去了神色。
舍脂則一聲冷笑,然後看向羅睺,看他如何處理此事。
羅睺身後的一干人等,已經有人在互相交換八卦的眼色。
而羅睺,卻面無表情地看向我,然後在眾人伸長耳朵的探聽下,開口道:“送長公主回宮。”
一場意料之中的好戲,似乎並沒有開場,眾人都一陣失望。
婆坦多沉著臉,舍脂不忿還欲再說,卻在羅睺的冷眼下,都閉了嘴。
羅睺看著婆坦多楚楚可憐地站在舍脂身旁,依舊捧著手上的傷瑟瑟發抖,他皺了皺眉,然後又吩咐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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