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葳接到消息連夜趕回國內,看到的只有那輛被拆分開來,只剩下血跡的跑車殘件。
那被擠壓來不足原先三分之一大小的車體,都再在告訴他,裡面的人不可能生還——血跡分析,的確是她的,但卻找不到她任何的殘肢碎體,哪怕是一片指甲一根頭髮。
同時,這蹊蹺出現的貨車,是數日前被盜走的車輛,駕駛人不明。
這成了一件懸案——
這場詭異的車禍在數日後便淡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卻永遠困住了另一個人。
花葳將兩輛車的殘骸部件全部收回,不眠不休地仔細查驗分析,又調出了附近的所有監控,卻只找到兩輛車匆匆一掠的影像。
在那個偏僻的路段,車禍發生后數小時,都沒有任何人離開或經過,更不論是貨車駕駛人還是花憐——一切又成了死結。
花港知曉花葳對花憐是如何重視,本來還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反應過激,但沒想到,他看起來一如平常。
這讓花港鬆了口氣,同時也慶幸那引來亂倫的禍水,就此消失。
人前正常的花葳,在夜晚卻再也難以入眠。
他總被噩夢驚醒,而後神情空洞地一直睜眼到天明……他住進她的卧室,睡著她的床榻,汲取那漸漸淡去的味道。
夜深人靜時,那隆起的被中,總會傳來顫抖哭泣的聲音。
聲聲泣血,剔骨挖心,一夜白頭——
他們姐弟一場,相處數十年,卻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而他現在能夠緬懷的,只有手上一張異國的身份證明,在那張證明上,有她巧笑倩兮的寸照,和新的名字、身份和國籍。
陰陽相隔,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他甚至產生了幻覺,看見她凌空而來,與他近在咫尺,卻又伸手天涯。
歸來去兮,若魂魄可以入夢,他願意永遠沉睡夢中不醒。
……
當花家人發現不對時,花葳的精神狀況已出現了異常,不是抑鬱,不是狂躁,而是像將死去一般,對任何事物都反應淡漠,遲鈍。
他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將自己關在與花憐曾經住過公寓里,拒絕一切人來訪探視,包括花家為他找來的心理醫生,都一同拒之門外。
直到一日,葉想出現。
她按了許久的門鈴都無人應答,最後,她放下手,對著門,輕輕說了句,“想知道她在哪兒嗎?”
一秒鐘后,門嗖地打開,花葳隱隱泛著赤紅的雙眼緊盯著她。
葉想一笑,“她死了,被我撞死的。”
下一瞬,花葳掐住她的脖子,一個回身,把她拖入室內——他的動作靈敏得不似人類,指尖還泛著點點黑氣,毫不留情地將她重重摔在牆上。
“你是誰?”花葳沉聲開口,眉宇間兩分妖冶之氣。
而那披著葉想人皮的畢舍遮看到花葳的模樣,神情有一絲詫異,但緊接著又輕視地笑了出來。
他的嘴越笑越大,直到嘴角裂至耳根——
突然,他的舌頭快速射出,直擊花葳面門,花葳偏頭一躲,快速伸手捉那條碩長的舌,指尖一劃,生生切斷!
血濺一地——
畢舍遮捂住斷舌,有些狼狽地向一旁閃去。
他看到花葳臉頰隱現的蓮紋,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
“你怎麼可能在人道覺醒?”
畢舍遮面帶疑惑,但下一刻又陰沉地笑了起來,“沒關係,趁你還沒有真正覺醒,吃掉你,我就能得到你的力量。”
話音一落,那葉想的人皮迅速脫落,一個如骷髏般的男人在腐爛的血肉中顯露。
花葳皺眉,看著面前的怪物,絲毫不露懼相,他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花憐在哪裡?”
“死到臨頭還關心那個沒用的女人,你真的是阿修羅族的羅睺?”畢舍遮不屑開口,周身陰火大盛,斷掉的舌頭又長了出來。
“我只問你最後一次,她在哪裡?”
花葳金色的雙眸已泛出血光,他頰上的蓮紋泛紅,隱有大盛之勢——畢舍遮見已不可再拖延,操縱陰火瞬間撲上,一時間屋內光芒大盛,刺目的光暈湮沒了兩人的身影!
我在一旁看得驚恐無比,那還是人類的花葳怎麼可能會是畢舍遮的對手?
情急之下,我懇求濕婆去幫助花葳,然而濕婆卻一臉陰霾地睨著我道:“你認為我會去幫羅睺?”
我身子一軟,目睹這些過往,濕婆是有多妒恨花葳,用啖肉嗜血來形容都不為過,而今我病急亂投醫地求他幫忙,無疑是異想天開。
屋內強光刺目,我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聞一聲慘叫,光暈瞬間消散——畢舍遮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前方的花葳,而花葳居高臨下地垂眸,抬起的右手裡握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他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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