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夢遲(劇情H)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願妥協

第一百四十九章不願妥協
濕婆的唇,再次落在我的唇上,輾轉,廝磨。
他伸出舌,探入我的口中,由輕到重,愈發痴纏。
我知曉現實的殘忍,卻不可否認,有那幺一瞬,他的話,讓我的心忍不住燥熱。
呼吸纏綿的恍然間,我用眼細細描摹著這漂亮到極點的人兒,他膚勝濡雪潔凈,眉如遠山青黛,眸似琉璃玉瀲,唇若蔻丹華綻。
無一處不是渾然天成的精緻完美,無論嗔痴笑怒,皆動人心弦,入神入肺。
可是,這般風華絕美的人兒,他俯覽著眾生,更擁有著上位者的殺伐之氣,他是毀滅之神,濕婆——
性情乖張,殘忍無情。
卻也是像罌粟一樣的人兒,一旦沾上,便是死也難以戒掉……
我不禁神思,三千年前,我與他究竟有過怎樣一段過往?
這樣的人兒,定是讓我欲罷不能地愛上,甚至……我們之間曾有一個孩子?
我的腦海有些混亂,不斷思索著千年前的過往,直到胸前一涼,衣襟被徹底拉開——
我下意識的反應,便是捂住左胸的金蓮,怕他看見已經合二為一的神鑰。
濕婆卻拉住我的手,輕輕挪開,他看著那盛開的蓮朵,眸底閃過幾許複雜,而後,他閉上眼,俯身輕吻神鑰。
酥麻的電流不斷從他的唇上傳來,我卻在身體的顫抖中,內心糾結不安到極致——
“兩半神鑰已經合一,你抓我來,便是為了和我纏綿床榻?”我盡量壓抑自己不甚平和的氣息,面無表情地開口。
他若是為了取我性命,現在這般又算是什幺?
我不願逃不了既定的死路卻還被玩弄身軀——
聞言,濕婆的動作一頓,撐起身子,眯眼端看於我。
他眉宇收斂,璨紅的眸子神色深沉,竟讓我尋不到半分情緒,半晌,他緩緩開口,“我要神鑰,也要你。”
這話卻讓我忍不住一陣冷怒,好一個兩個都要,這自大的人根本不會考慮我的意願!
按壓著濃濃怨氣,我陰著臉道:“魚肉和熊掌不可兼得,神鑰在我體內,取走,我死,留下,我活。”
我的話讓濕婆有一絲錯愕,他目露懷疑地將神識探入到我體內,下一刻,他眉間緊鎖,惱怒道:“誰替你取了滅神針?”
誰取的,這重要嗎?
我一聲冷哼,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誰知,濕婆怒氣更甚,他伸出一手,狠狠掐住我的下頜,迫我正視於他——
我疼得淚意頓起,對他的怒氣感到十分荒謬,我用力推開他的手,低吼道:“誰取的重要嗎?從你送我滅神針的那一刻起,便註定我不得善終!不取滅神,我現在已經是一具軀殼!”
濕婆被我吼得一怔,他眯了眯,思緒幾番翻騰,數息之後仍是面色陰鷙地開口,“到底是誰碰了你?”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眼中醞釀著暗色的風暴。
當初,滅神針被濕婆被打入了我的花宮,後來卡卡移宮取針,我才勉強留下了性命,這取針過程看似香艷情纏,實際卻是挖人心扉的鮮血淋漓。
濕婆這般惱怒,難道是在吃醋?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便引得我一陣惡寒,即刻打消掉這個念頭,不論他此時的神情多幺像一個妒夫,都不可能心悅於我。
“和你無關。”我冷淡地說出這句話,移開視線不再看他。
我一時的骨氣和倔強終於引爆了濕婆本欲噴發的怒火,他面色憤然,重重地甩開了我的下巴。
“下賤——”他眸中噴火,揚起手似要將我一掌斃於榻上!
我下意識地蜷著身子護住頭,迎接即將到來的劇痛——
數秒后,疼痛未至,我卻聽到了濕婆咬牙切齒的聲音,“我還道你有所不同,不想也是個浪蕩的下賤之人!”
浪蕩?下賤?
雖不想承認自己不堪的軟弱,但他的話卻著著實實傷害了我。
我身無神通,來到這個世界經歷的完全是顛沛流離般的災苦磨難,諸天無情,只有為達目的的不擇手段,信任皆可背叛、情愛皆可利用!
歷經輾轉,我不好容易尋到花葳,覓得一處安穩,豈料造化弄人,我終是命難久矣,我恨我怨,確知這世間並無蒼天開眼,只有規則嚴制的因果循環、六道輪迴——
思及濕婆方才的話語,心中厭棄更甚,不知不覺間我晦澀地低喃,“我所遇到的,這一樁樁一件件,哪樣是我心甘情願?”
既然命不由我,我又何須再與命妥協?
往昔的卑微妥協換來的只有毫無尊嚴的苟延殘喘,既然我已時日無多又何必再繼續委屈自己!
掀眸抬首,我看著濕婆閃過一抹深思的神色,揚起一抹明艷卻諷刺的笑容,“沒錯,是卡卡維塔替我取了滅神針,我便是與他廝纏於榻,但那又如何,你憑什幺說我下賤?你是我的誰?我的一切又與你何干?”
這字字珠璣的反唇相譏,說得濕婆面色陰霾愈重,數息之後,他怒極而笑,輕輕捧起我的臉道:“與我無關?小花,你總是記不住,你是我的東西,就算逃的再遠,終究會回到我的身邊——”
那清清淺淺的聲線中雖帶了幾分扭曲和陰森,卻有著顯而易見的必得之意,若不是與濕婆有著你死我活的關係,也許我會胡亂猜想這佔有性十足的宣言是否含有兩分惻隱的喜愛之意。
“既然你總是記不住,那就讓你長長記性。”
我正疑惑,濕婆一把將我丟下了床,我一聲低呼,狼狽地趴在地上,抬首便見他紅衣凌亂,跨開雙腿坐於床邊。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衫,雲淡風輕地開口,“來人。”
兩名侍人躬身出現在門口——
“帶下去,投於獄中,貶為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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