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將明和太子在門口交了帖子進來,隨便找了一張空的桌子坐了過去,兩人雖然長的出色,但是穿的卻不甚惹眼,所以也未引起太多人注意。
每個桌的人都在談論學問,或是高談闊論針砭時事,或是憤憤不平說著自己所見所聞。
太子的目光在各桌看了一下,收回來“還有幾個世家子弟”
“嗯,有幾個,那是禮部尚書的家的庶子,坐在那邊的的淮南候的獨子”玉將明給他小聲介紹著
“淮南侯他自己倒是學問平平,心思都用到別處去了”太子勾著嘴角笑了笑
“淮南侯就這一個獨子,寵的緊”
太子握緊手中茶杯“如果不是淮南侯手握五千禁軍,早就該”
“慎言”玉將明往他嘴裡塞了塊點心“我父親也拿他無法,先帝對他信任太過,這禁軍不比其他兵權,再等等,等這天下更穩定一些,這淮南侯一定”剩下的話淹沒在唇撿沒有說出,但兩人都知道那意思。
“要我說這士農工商,商人最為低賤,自古如此,就算他們有錢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的交稅銀,他們掙那麼多銀子想幹嘛還不是當官的讓他們有生意可做,這商稅就該漲”
玉將明不屑的笑了一聲“蠢材”
“前言不搭后語的,怕是想說這錢直接給了他才好”
果然這番高言出來,全屋子便沒了聲息
劉奕辰站了起來“怎麼難不成我說的不對商人有了錢富可敵國,他們想幹嘛下一步是不是招兵買馬的造反了”
“這語氣”太子瞥了眼玉將明“似乎在說你父親”誰都知道,玉王交印之後轉而從商,因為有些手段又有身份,在商場混的如魚得水,傳言財富可敵國
“我父親哪有那麼多錢,都給了誰了你不知道么”
這幾年打仗打的國庫空虛,皇上想幹些什麼推行什麼新政都束手束腳,玉王掙的錢,一多半都充了國庫或者皇上的私庫了。
“這位公子何處此言就拿我大哥來說,他做了些小生意之後,在村中建了工廠,村裡已嫁於人的姐兒和雙兒都有了工作地方,有了進項,在家不必像之前那樣唯唯諾諾,因著需要雞鴨,又在另一村落有養殖場,那個村子的多半人不必每日趕集去鎮上賣鴨子,孵出來的小鴨子都可賣於養殖場,只是些小生意便讓兩個村落有了改變,掙得錢財,養活一家老小,大哥開了分店之後因著運輸問題,又跟合伙人考慮修橋修路,有了路,四通八達,貿易流通,這大錦朝的繁華雖不說全靠了商人,卻也有商人一份辛勞吧”雖然夏晨飛已經抓住了小滿的袖子,謝旭暉一句勸慰之言剛要說出口,但是小滿已經站了起來反駁那人的話語,哥夫雖然愛跟他開玩笑逗他,但是那句要想富先修路真是記憶猶新。
小滿這輩子除了陶墨曝最敬佩的就是自己大哥哥夫,商人低賤這詞刺痛他的耳朵,忍不住就站了出來。
“太子,這就是小雪的二哥”玉將明無奈道
“言辭犀利有理有據,不把人分作三六九等,只是這城府淺了些”
玉將明點點頭“磨練磨練就好了,聽說還是漳州案首”
“這麼一聽,小雪一家都是聰慧之人啊”
“嗤,原來是商人家出來的,怪不得為他們說話了”劉奕辰鄙視的嗤笑道
“及雨,坐下”夏晨飛嚴厲道
小滿從小聽他話,從沒見夏晨飛這麼嚴厲過,顧不得再說什麼,忙坐下了謝旭暉小聲道“你是傻子嗎知道那人是誰么,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你不懂么”
“這金州城裡多少高官豪富,小滿你得罪了這些人還想高中還想走出這金州么”夏晨飛皺眉道“你哥夫出來千叮萬囑讓你不可出頭不可惹事,多聽少說,你都忘了”
那邊見小滿不再反駁便得意洋洋的坐下繼續高聲諷刺起來,聽得小滿咬牙
“這在座之人不止你一家商戶,我不也是么”夏旭輝拍拍他的手“隨他去說,你就想,這種人,能靠著父輩庇蔭走到多遠呢”
這邊正說著,樓上已不知何時站了一年輕男子,他朗聲道“我家主人今請各位學子前來,只想求文一篇,這彩頭嗎,便是黃金百兩,還有我家公子隨身佩戴玉佩一枚”他把玉佩亮了一亮,雖未摸到,但是那玉佩在陽光照射之下瑩瑩潤潤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今日這題目,便是”他笑著往下看了一圈,張口道:“士農工商”
底下眾人滿面驚詫,都散開目光各處去看,想知道這裡面誰是那邀請之人,才談論過這個話題就出了這麼個題目。
很快有幾個僕人打扮的人收了茶點,分發了紙墨筆硯過來。
樓上那人道“大家可隨意商討交流,不必拘束,也不需寫名諱”
玉將明和太子也分到了紙筆,兩人對看一眼,拿起筆,開始認真書寫起來。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那人又過來說了結束,僕人收了他們的文章,不知去了何處,過了一會兒,那所有的文章居然都被貼了出來“主子說了,無名無諱,大家品評,哪篇最好”作者閑話:
第九十八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