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明霈不說話，唐念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分手之後，我不會再限制你的社交，你可以和駱金雅，甚至很多的女生調情……”
她話還沒有說完，臉色極差的賴明霈就打斷了她的話。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唐念怔住，下一秒又聽到賴明霈氣急敗壞地道：“你不要再鬧了！我和駱金雅斷交還不行嗎？！”
鬧？
事到如今，賴明霈還覺得自己在鬧嗎？
不知為何，唐念忽然就想為原主落淚了，自己喜歡了五年的人居然會是這種德行的人，這是幸還是不幸呢？
唐念笑了，眼底閃著淚光，“現在已經不是你和駱金雅斷不斷交的問題了。”
想到原主的心愿之一就是想親口問問賴明霈到底有沒有喜歡過自己，她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問道：“賴明霈，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幾個字如同重鎚一般落在賴明霈的心頭，讓她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愛？
她愛過唐念嗎？
賴明霈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也不知道呢。
當初遇到唐念的時候，她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兒身上的氣息讓她很喜歡，加上又知道唐念的身世，對這個堅強的女孩兒很是心疼，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對她好。
她是喜歡女生不假，可是那個時候的她的確對唐念沒有多大的想法，她也不曾想過唐念會喜歡上自己，所以在唐念第一次給自己告白的時候，她拒絕了。
可她拒絕了唐念，她們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不是嗎？
所以她像朋友一樣對待唐念，像朋友一樣對她噓寒問暖。
期間唐念也曾跟自己告白了過很多次，可她都是委婉的拒絕了，直到最後一次告白，她才恍然發現原來唐念已經喜歡了自己五年，那一瞬間她有一點點的心軟，所以答應了她。
所以她到底愛不愛唐念呢……？
賴明霈自己也說不準，唯一知道的是，唐念很好很好，是一個值得別人去愛的人。
但是這個人，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
唐念從賴明霈的沉默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了，蘊在眼眶的淚水慢慢掉落，“賴明霈你不愛唐念。”
是的，賴明霈不愛原主。
所以她才會肆無忌憚地傷害原主，讓原主陷入無盡的痛苦深淵。
唐念只覺得自己的胸腔好悶好悶，感覺就快要透不過氣一樣，她把手捂住胸口，淚眼朦朧地對上心神恍惚的賴明霈，屬於原主內心絕望再次叫囂。
“賴明霈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為什麼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跟我在一起？！”
唐念近乎歇斯里地的聲音把賴明霈和剛走到門口的人給怔住了。
賴明霈喉嚨有些乾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
她慌了，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看著唐念流淚，內疚從心底蔓延開來。
然而唐念也不想聽賴明霈的解釋，她狠狠地閉上了雙眼，不再去看賴明霈，“如果你還真的有些良心的話，那麼就請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中。”
唐念閉著眼睛，所以沒有看到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賴明霈往後踉蹌了幾步，身子搖搖欲墜。
不要再出現在唐念的世界當中嗎？
賴明霈在這一瞬間明白到了什麼叫心如刀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不想同意唐念的話，可是面對此情此景，她又有什麼資格說不同意呢？
賴明霈深深吸了口氣，複雜的目光在唐念猶帶淚痕的蒼白小臉上流動。
好半晌，她才沙啞著聲音道：“好。”
話一出口，賴明霈胸腔一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她的內心流走了一樣，空蕩蕩的。
然而唐念卻是鬆了口氣，屬於原主的不甘，絕望也在一點一點地消散。
她不再理會賴明霈，閉著眼睛在心裡說道。
放棄吧，這個人並不值得你愛，來生你會遇到更愛你的人。
賴明霈靜靜地凝望了唐念好幾分鐘，最後才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外，她再次碰到了剛剛遇到了女醫生，只見那名女醫生什麼話都沒有說，越過自己走進了病房，賴明霈一怔，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涼涼的，她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哭了。
為什麼哭呢？
賴明霈不明白。
……
高丞溦走進病房，輕微的腳步聲引起了唐念的注意。
唐念以為是賴明霈去而復返，所以沒打算睜開眼睛去看，直到那清冷透亮的聲音入耳，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你沒事吧？”
唐念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高丞溦鏡片下的黑眸，她微微一怔，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擦乾眼淚。
她有些窘迫，剛準備用手背胡亂地抹掉眼淚時，只見高丞溦從自己白大褂上的口袋掏出了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給了自己。
唐念的臉不禁紅了起來，糯糯地接過了紙巾，末了還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