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出院了
魏夏出院的時候還是季皓嵐來接她,魏夏臉上不太高興,因為她現在不能穿她的高跟鞋,一隻腳打著石膏,另一隻腳則穿著拖鞋,季皓嵐給她買的拖鞋舒適又好看,但魏夏還是不喜歡。
她臭著臉,季皓嵐哄不過來,魏夏身分不一般,她現在出事了媒T自然要報導的,平常被封在醫院門口就虎視眈眈,雖然盡量封鎖消息,但媒T還是知道了魏總今天要出院的消息,把醫院門口擠得水泄不通。
就這樣魏夏還好意思板著一張臉,就她說的,反正穿拖鞋也不好看,臉不好看還有什麼區別。
季皓嵐無奈「你腳這樣都坐輪椅了,還穿什麼高跟?」這人怎麼還說不聽了,進醫院一趟變得越來越要哄。
反正魏夏不太高興就是了,幾人往地下室走,車子已經在地下室等著了,那裡記者不多,但也有人在那邊堵著,幾個保鑣擋著,季皓嵐推著魏夏的輪椅處在風暴中。
她們一出電梯記者就圍了上來,醫院畢竟是公共場合,保鑣只是稍微隔開也不能強硬阻擋,季皓嵐則儘力擋著魏夏,就怕有人動到魏夏。
魏夏則一派閑適,好像她不是出院,更像是從一場令人滿意的宴會上離席,閃光燈啪嚓啪嚓的直閃,好多記者都在問魏總的受傷原因,問她復原的狀況,還有好多麥克風擠到季皓嵐的嘴邊,要她說說和魏總是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她們一律沒有回答,短短一段路記者沒問出什麼,看來只能算是一個小報導,還在考慮標題該打魏總出院后更顯豐腴還是魏總出院后略為水腫。
到了轎車旁,車門打開,季皓嵐左看看又看看,實在不願意讓司機或保鑣動手,更不可能讓魏夏自己爬上車,突然就把魏夏給抱了起來。
閃光燈停了半秒,瞬間就像電閃雷鳴一樣能把眼睛閃瞎的頻率瘋狂了。
季皓嵐環著魏夏的身子,並沒有把魏夏放進車裡,而是低聲在魏夏耳邊說了一句「低頭。」
魏夏耳朵有點酥麻,依言低了低頭,季皓嵐是怕她頭去撞到車門邊框了,見她低下頭,就抱著人直接坐進了車後座。
兩人疊在一起做著,十分自然。
魏夏這時表情才鬆開了,對記者也連帶著親切幾分,在關上車門前對記者們表示一聲「謝謝關心,一切安好。」
車門關上,那些喧囂終於也被封鎖在了門外,記者們感覺手裡的相機在陣陣發燙,裡面拍到的東西夠她們寫幾天頭條了。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季皓嵐彎著腰在幫魏夏脫鞋,脫了后就讓魏夏橫著坐在她腿上,兩條腿野放到座位上來,這姿勢確實比較舒適。
魏夏一手攬在季皓嵐的脖子上,眯眼看她「這麼主動?」
季皓嵐表示「這樣快。」剛才擠這麼多人,這樣上車是最快的,也最安全。
側頭躺在季皓嵐的胸前,魏夏這幾天徹底地享受著季皓嵐的溫柔,不過有個問題她一直不敢問,說來也好笑,她可是魏夏!什麼時候有這麼膽小過?可偏偏遇到季皓嵐她就畏首畏尾的什麼都不敢放開了做,當真是被收了。
季皓嵐以為魏夏是想睡了,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哄她「還有一段路,可以睡會兒,到家也沒關係,我抱你進去。」
那份溫柔,讓魏夏怎麼可能不想徹底擁有?
聞著熟悉的味道,是有點想睡了,魏夏半眯著眼睛,卻又聽季皓嵐對她說道「不過回家后我要跟你說件事。」
突如其來的,魏夏的心又緊縮了起來。
要說什麼?說是現在傷好了還是要分手?想說在醫院陪她照顧她都是因為愧疚?
想到這些,魏夏又睡不著了,她倆手捏著季皓嵐的領子,好想現在就問個明白,又怕在車上就把話說開,她連這段路的溫暖都沒有了。
她心底七上八下的,季皓嵐卻老神在在,她拍了拍魏夏的肩膀安撫她,反倒是自己先睡著了,畢竟魏夏是真的不好伺候,煮三餐加點心保持清潔充當抱枕還得照顧到魏夏的慾望,時不時在上演一下裸體秀,晚上魏夏踢被子還得起來掖床,還得家裡和醫院兩邊跑的換洗生活用品,顧慮到魏夏不喜歡看不到人,她都趁魏夏睡覺的時候快去快回,反倒耽誤了自己的睡覺時間。
現在就把人抱在懷裡,像是冬眠的松鼠抱著一把橡實子就安心的睡了一樣,臉上表情特別放鬆。
魏夏看她腦袋一點一點的,忍不住湊上去用嘴碰了碰季皓嵐的唇,軟軟的,季皓嵐稍稍被驚動到,沒有醒來,而是側了側頭,相貼的嘴唇在輕蹭著。
要是她提分手,乾脆打斷她的腿...
魏夏在心底邪惡的想著,還敢提分手的話...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忍不住把季皓嵐給徹底毀掉。
季皓嵐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就看魏夏眼冒綠光的看她,手下輕捏她一下「想什麼壞事呢?睡會兒。」
魏夏的腦袋被摁回季皓嵐的胸前,她兩手摟著季皓嵐,感覺自己如果失去這些真的會瘋掉。
兩人不知不覺地睡了,一趟路回去要半個多小時,而季皓嵐在睡夢中眉頭輕擰,夢裡有什麼讓她焦躁不安。
夢中她手上拿著一張質感極好的方巾,小心翼翼的輕放在桌上,她尚未問出口,就聽眼前的小公主殿下奇怪道「嵐,你拿的這是什麼?給我的禮物?」
看她那模樣似是不知這方巾所謂何來,她不識得這張方巾,卻看得出材質極好,活潑的臉上閃爍著期待「給我的?」
季皓嵐觀察著她,小聲問道「你知道這是何物?」
小公主一聽就來了興趣,捧起來拿在手裡看了又看,只道「嗯...好東西,不過這左上一隻孤梅倒是眼熟......」
她一句眼熟令季皓嵐心眼提到嗓子口,就聽小公主啊了一聲想起來了「孤梅,這是陛下賞賜給你的吧,孤梅可是只有在陛下愛用之物才會綉上。」
季皓蘭只覺得腦袋一頓,好些事情似是串聯在了一起。
小公主又拉著她說道「這是陛下賞你的?看來陛下終究是希望你記著她的。」
「什麼意思?」季皓嵐總覺得這話說得有些蹊蹺。
小公主這才發現季皓嵐不知曉正在變天,捂了捂嘴,可想想又覺得不須隱瞞「嵐,你之後不必再做一名寵妾了,陛下身邊最近不太平順,二王爺集結了兵馬,兩方拉鋸已久,今日怕是已經進了城門,只要陛下鬆口讓位,興許還能保住一命......」
季皓嵐這才知曉強勢霸道的女皇突然放她出宮幾天的原因。
也突然知曉自己出殿時,她為何佇立在殿門外遲遲不肯進屋直到兩人再也相望不見。
她也知曉...魏夏是不可能鬆口的。
寧死不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