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是沒必要讀了，不僅是她的身上，貼在牆面上的，或者是掉在地上的照片，或多或少都粘了點黏膩的液體。
原也沒管這些，先抱著江靜姝仔仔細細洗了個澡，把她雙手雙腳都塞進自己的被窩裡后，才意識到天黑了。
“餓嗎？”他找到進了門就扔下的手機打開看了下時間，快七點半了，“想吃點什麼？”
“撐了。”江靜姝悶悶地回他。
原也先是愣，繼而笑了。
他扒拉出江靜姝蒙在被子里的臉，指側貼著她的面頰輕刮，開玩笑似的：“你這樣說我只會驕傲啊。”
江靜姝冷冷望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把頭重新埋進了被子里。
她心有顧慮不和他嗆聲的場景實在難得一見，原也本想再逗逗她，但想到書房那一大攤子還沒理完，又只得先偃旗息鼓。
等下干透了就不好清理了，那些照片，他可是都還要的。
“我點外賣，先去把書房理好。”原也問，“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在這兒睡吧？”
江靜姝沒說話，由著他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等他要走了，才說了句：“回來把我手機拿過來。”
然後在關門聲響后，才慢吞吞地露出頭來。
失策了。
她本來是想看看原也到底學到什麼程度，哪裡知道會剛聽程青禾說完就遇見了許堯。
原也的力氣真的很大，他到底從什麼時候鍛煉的？做到最後她真的在用盡全力掙脫了，卻被他用那樣的姿勢按在地上那樣擺弄。
江靜姝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惱怒。
不過他體力真好…
肩膀寬，肌肉線條流暢，特別堅實。
尤其是用力的時候，江靜姝的手搭在他身上，都能感覺到手心下硬梆梆的鼓動。
她甩甩頭，把這些畫面從腦海里趕出去。
明明是想要抨擊，卻怎麼老是想起些亂七八糟的事。
屁股往右邊挪了兩下，江靜姝去端放在床頭的那杯水想喝一口。
門在這時突然開了，她猛地縮回手想把自己重新埋進被子里，卻被原也按住了半腰迅速地制伏了。
他半摟半抱，鼻尖貼著鼻尖，眼神灼灼地直盯著她，說：
“抓住了。”
江靜姝有些後知後覺的害羞。
這種情緒她很少有，基本沒出現在她懂事之後的人生里。
第一次做時也沒這樣啊。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可能是姿勢不對…
說來說去還是怪他。
她掙扎著想脫開他的束縛：“你先給我放開。”
她需要被子，原也的眼神一直盯著，讓她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原也不放：“我不要，你一直躲我幹嘛啊？我做的太過分你和我講。我現在升級了是你男朋友，很脆弱的，你不準對我冷暴力。”
冷暴力以前是江靜姝對原也的專長。
小狗還小的時候還比較自我，學不會自我勸服，總會時不時地開始叛逆期。
因此也會時不時地氣到她。
不過江靜姝生氣的時候是沉默的。
她不會告訴你，但會通過除非必要不和你說話，冷淡地回應你，對待你變得和別人一樣，不再關心你任何事等等方面正大光明地表現給你看。
原也總在一開始表現得十分不屑，而後沒兩天就會受不了，晃著尾巴去求複合。
如此循環反覆。
當然，事後他也時常唾棄自己，現在又不是和以前一樣，他有別的朋友的。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江靜姝那眼神就和鉤子似的，總能釣得他心煩意亂。
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他從上往下低頭看江靜姝，視線略過她脖頸逐漸升騰的顏色，有些奇怪：“你脖子怎麼變紅了？”
還有臉..
江靜姝不知道怎麼說，乾脆閉了眼睛不看他：“別管我。”
原也盯著她看了會兒，後知後覺：“寶貝兒..你是在害羞嗎？”
他的語氣十分不可思議，把江靜姝說得更難以忍受了。
“別這樣叫我。”
她掙扎得更加厲害，想從原也的包圍里先出去，或者先讓她躲起來也好。
但原也反應多快，抱她抱得更加用力，江靜姝都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把她上下全掃了一通。
“寶貝兒！”聽他的語氣能感覺到他十分快樂，泛紅的臉頰被什麼東西貼上，繼而是嘴唇的觸感。
原也在故意喊：“寶貝，乖乖，姝姝～”
“是哪裡讓你害羞，我有做什麼嗎？”他困惑，又透著隱隱的興奮，說的大言不慚，“我只是親了你，脫了你的衣服，和你做愛。”
“是我說的話？但你之前也不這樣。還是我做的時間？但你不還在罵我來著。”原也換了幾個猜測又馬上否定，“還是哪個姿勢你特別喜歡？嗯？”
“原也！”江靜姝反應很大，“你差不多得了啊。”
“好，不猜了。”原也立刻見好就收，欣賞了會兒心裡還是癢，忍了忍還是提出，“我能給你現在拍個照嗎？”
好想放進去收藏。
“不行。”江靜姝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睜開眼睛看著他，“你那些照片我還沒跟你算賬，還想再拍？”
說起這個原也就開始心虛了：“你看見了啊..我不是和你承認過的嗎？”
“你說過是說過，但那是我還沒見過你這些東西。”她能想想讀大學的原也是怎麼找到她的了，“那你現在還在找人跟我嗎？”
原也想起來那次讓人跟她的事兒，移開了視線。
不過他忽然想起來件事。
江靜姝來這兒是為了他，她根本沒什麼前男友。那麼那天和她見面的男的是誰？
“幹嘛？”江靜姝看他欲言又止，說，“以後被我發現了，升再多級也沒用。”
“..一次。”原也回答，“你來了之後我只讓他做過一次。”
“那天晚自習你請假要走，親了我之後說自己有事，打著電話就走了。”
他看了江靜姝一眼，她面色逐漸平靜下來，整張臉重新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原也停了一下，猶猶豫豫地問：“所以那個人是誰，我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