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南發來消息的時候,沉枝竹正在外面吃飯。
今天是周末,關係好的同學出來聚餐,其中一個男生說是要給女朋友買花,他們計劃過會兒去隔壁賣花的巷子看看。
沉枝竹拿出手機,仲南的消息出現在屏幕上:“我應酬結束了,開不了車,定位發給你了,來接我。”
沉枝竹回了一個“?”,而後若無其事地收掉手機。
她發現仲南的臉皮是真的有夠厚的。那天男人步步緊逼,要她給他一個回應,沉枝竹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卻還惦記著那封情書。
她想到電視劇《情深深雨蒙蒙》里杜飛罵另一個角色的話:你的心已經死了,你的嘴巴沒死,還會強吻別人。
仲南的不正常總是表現在這種事情上,他明明知道自己今天出來玩,還要發這種消息,顯然就是想讓她離他口中的男同學遠一點。
手底下的手機一震,沉枝竹翻出來,看到上面仲南的留言:“如果我今天因為酒駕被扣分拘留,公司股價就會暴跌,我媽就會傷心,你的行李就會在明天被我的秘書從家裡丟出去。”
沉枝竹冷笑一聲,發消息回復他:“你還記得自己有秘書?司機,助理,秘書,哪一個不能去接你?”
仲南只回了一張圖片,是乖囡的抓拍圖,長鼻子狗被氣歪了鼻子,無限近似於一張表情包。
沉枝竹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她轉頭看向朋友:“我有點事,要先走。”
沉枝竹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能前腳跟自己表白,後腳就讓自己打車去他應酬的地方接他回家。
“仲南,你還記得我只有二十歲嗎?”沉枝竹怒視著副駕駛座位上面色平靜的男人。
仲南把手伸出車外,掌心是一串鑰匙:“嗯,今年就要二十一歲了,進來開車。”
沉枝竹開車人來瘋,車速快,卻尤其準確避開企圖旁邊夾道超車的車輛。仲南被這樣橫衝直撞的開法晃得頭暈,他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的車做錯了什麼嗎?”
他還要說什麼,卻發現沉枝竹走的路不對,看了女孩兒一眼,沒想到對方主動解釋:“我同學買花,要我過去幫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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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總是成群結黨的來偷家,仲南默不作聲看著眼前不遠處說笑的少男少女,眉心幾乎要擰成個川字。
上次表白以後,沉枝竹一點要與他和好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對他忽冷忽熱,有時候看他的眼神像看愛人,有時候則像仇人。
車裡音響還在播放,一首泯然眾人的流行音樂,軟弱的副歌和不上不下的調子,一隻手拍過去只有浮泛的風填住空白,沒有任何的應和,與他此時的心情相同。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仲南看著沉枝竹佯裝要去打她面前的男生,那男生長得清秀,笑眯眯地躲開,幾個人隨即笑作一團,是“年輕”這個名詞最恰如其分的樣子。
心口發酸,仲南覺得自己在嫉妒,這種情緒因為與虛空搏鬥而顯得無力且上不得檯面。
他的目光移向車子右視鏡里自己的頭髮,灰和黑和諧地揉在一起,髮絲齊整地被分開梳在兩側。他向來滿意於自己的灰發,因為它們在某種程度增加了身份的威嚴,這在工作方面是一件好事,但現在的他卻覺得那看上去有些礙眼。
這是否會讓他的年齡看起來大於實際的年歲?仲南想到沉枝竹那些同學第一次來家裡的時候,有一個男生甚至叫了他叔叔。沉枝竹當場就笑出了聲,邊笑邊去糾正同學的稱謂。
右視鏡里男人的眼神流露出鬱結。
沉枝竹終於回到車上。其他人已經走了,車停在小巷路口的角落,牆邊榆樹葉子的陰影擋住大部分車型輪廓,看起來倒很是隱蔽。
仲南留意到伴隨活潑的身影一同爬上駕駛座的,還有一大捧花束。他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這是誰送的?”
沉枝竹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花束是十幾隻杜鵑扎的,最近正是杜鵑花盛開的季節,深紅色的花朵外迭著墨綠黑的包裝紙,是時下女孩子最喜歡的風格。
仲南看那束花相當不順眼,道:“杜鵑花有毒,還不趕緊扔了。”
沉枝竹抱得愈緊:“誰說有毒了,杜鵑花還能吃呢,你就騙我吧。”
仲南臉色愈發差,那束杜鵑看在他眼裡,像一團愛情的霧,只是和他沒什麼關係。
他抬手,強硬地從沉枝竹手裡把花拿了過來,聲音冷冰冰:“我說有毒就有毒,……好好開車,我幫你拿著。”
沉枝竹對他這種硬搶的做法非常不滿,她伸手:“給我。”
仲南面無表情看著她。
沉枝竹於是說:“我現在相信你喝了酒……你到底給不給我?”
仲南的目光掠過手裡的花束,只嗤了一聲,沒有說話。
沉枝竹吃軟不吃硬,見他這幅模樣就來氣。她直接把車熄了火,掐了朵仲南懷裡的杜鵑喂到自己嘴裡狠狠咬了一口。
仲南一時愣住,就看她解了安全帶撲過來,把杜鵑花重重抵在了他嘴上。昳麗的紅色花瓣含在女孩子柔軟水潤的唇邊,仲南根本沒有生出抗拒的心思,由著她把嘴裡的杜鵑推了進來。
杜鵑花的花瓣上上還有水珠,含到嘴裡舌尖觸碰到的是生命的澀味兒,仲南整個人定在原地,聽著窗外樹叢里的杜鵑鳥鳴叫。
一聲一聲,和此時沉枝竹憤怒的吐息一樣。
他輕輕嘆了一聲,嘆息無限近似於難耐的呻吟。沉枝竹壓在花束上,摟緊他的脖子,貼在他的嘴唇上咬碎杜鵑花柔嫩的花瓣,而後把它們連同艷糜的汁水一同喂到男人口中。
仲南的喘息和她的混在一起,沉枝竹能感覺到他此時的情動。心下對仲南那封陳舊情書的怨懟被慢慢擱置下來,她開始全身心沉浸在這個久違的,將要結束的春天的吻里。
“什麼感覺?還說會中毒,你看看有沒有?”沉枝竹含糊地說。
她沒什麼耐心地把仲南褲腰裡襯衫的下擺抽出來,手摸索著從腰側移到小腹,順著他茸茸的腹毛往上摸。
仲南整個人的反應格外明顯,他的膚色本是透著血感的白,此時露出來的皮膚變成一種曖昧的粉色,那種粉像是從身體內透出來的,色得要命。
沉枝竹退開定睛一看,還以為仲南是過敏,有些擔心地摸上他的胳膊:“……身體不舒服嗎?難道真的有毒?”
咂了咂嘴巴,並未感覺到任何不適,沉枝竹露出不解的神色,抬手摁開頂燈,湊上前去觀察仲南的皮膚狀態。
仲南看著面前女孩子嘴角處的紅色花漬,它們把她的嘴唇染得如同吸血的精怪。他坐直了些,按住沉枝竹的背往前壓,低頭舔掉她唇沿的艷色汁液。
“是不太舒服,……你把我弄硬了。”仲南深呼吸幾次,微微推開她的肩膀:“你應該考慮在這裡做這種事情的結果,至少為別人著想一下。”
沉枝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脫了鞋子解開安全帶,徑直越過中間爬到了仲南身上。她低頭解開仲南身前的安全帶,把他手裡的花束搶過來丟在後座地毯上。
“弄硬了就做。”沉枝竹堂而皇之拉下仲南的褲口,那裡已經被勃起的雞巴撐起一個誇張的弧度。
沉枝竹輕輕摸了摸,聽到仲南難以自持的呻吟,她抿著唇撩開自己的裙子,把內褲撥開。
觸目所及昏暗燈光下,肉縫間水淋淋的一片,幾乎可以看到微微分開花瓣里那鼓起的一點兒。仲南喉頭微微滾動,他感到自己的慾望就蟄伏在冷靜的面具下面,即將脫籠而出。
他勉強提醒道:“我們已經很久沒做了,你最好不要在這裡……”
勾引我。
話沒說完,沉枝竹已經坐了上去。她低低嗚咽了一聲,磨蹭了好一會,才把龜頭含進去。一寸一寸重新讓肉棒劈開甬道的感覺並不好受,鈍鈍地疼,腿下意識綳得很緊,仲南乾燥的掌心貼在她的腰沿,讓她愈發想要亂動。
“車停在這裡時間長的話可能會被貼罰單。”仲南雞巴興奮得流水,但人仍然試圖保持聲音上的清醒。
沉枝竹哼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找到感覺,她的呼吸灑在仲南頸側,聲音是難得的溫柔:“你亂吃什麼醋?花是我自己買的,店就剩一束了,我覺得好看,想回去插到花瓶里。”
她輕輕磨蹭,讓穴里稜角分明的龜頭去解深處的癢:“現在呢?你是要罰單還是要走?……內褲勒得我不舒服,你幫我撕掉好不好,只要你用力一點點去扯它,就像你干我的時候用的力氣一樣……”
仲南沉沉看著她,腰突然往上頂了一下,沉枝竹登時軟了半邊身子,嗚咽著抱緊他。
大手穿過裙擺,指尖從內褲側邊勾進去,兩邊同時用力一扯,小小的白色布料就被輕而易舉地扯開,被男人丟到了一旁。
“……要罰單。”仲南閉上眼,在挺腰去操她的當口,把聲音喂進了女孩子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