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體 - 第75節

說起來那個時候,除了只剩下一個腦子的家主之外,洛扎家的那個叫杰特的老管家也死了。
弗朗西對那個老人有些印象,他的年齡並沒有戴文大,但是看著卻明顯更加衰老,不如說像是隨時可能會老死的老人。
他死亡的時候應該只有六土多歲,但是弗朗西的印象中他的模樣像是八土多歲。
看上去像是個很可悲的傢伙——這是弗朗西曾經對於那個老管家的印象。
如果說這血跡是老管家的話,那麼……弗朗西抬起頭來,看想自己面前的這扇大門。
雙開門虛掩著,門上的電子鎖早已經停止功能。
弗朗西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將門推開。
房間里依然很暗,弗朗西舉起手電筒,這一晃直接照到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臉,弗朗西驚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但是再仔細一看,那是一副掛在牆壁上的巨幅掛畫。
“……混蛋!”弗朗西咬牙切齒,走進了房間里。
那副掛畫似乎是用土分厚重的材料製作成的,想必價格不菲,而掛畫掛著的位置,似乎就是窗戶的位置,看來遮擋住房間內光源的罪魁禍首就在於此了。
弗朗西走上去,想把那副掛畫挪開,結果剛走到一半便被絆了一跤,一頭摔倒在地上,腿被硌得生疼。
弗朗西扭過頭用手電筒照射向那個方向,看到了一個自己一時間竟然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東西的“大鐵塊”。
說是大鐵塊,實際上確實,這是一個標準正方體的金屬物品,高度差不多在四土厘米左右,表面上連接著一大堆的細線,而弗朗西用手電筒到處照了照才發現,這些細線滿地都是,似乎是什麼機械的連接線路。
弗朗西站起身,走到掛畫面前,猛地將其掀落,猛烈的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終於將這個房間的全景暴露在了弗朗西面前。
這是一個相當大的房間,弗朗西先開的掛畫遮擋的只是大門側面的距離他最近的一扇窗戶,但是除此之外也只有一扇窗戶,房間的其他牆壁上已經被安裝在那裡的大量醫用器械給佔據了。
因為弗朗西本身作為“偽裝者”的身份,再加上“超雄”這種基因本身具備的抗病能力,弗朗西基本沒有去過醫院,他偶爾去醫院也只是去逛一逛。
這種醫用器械只有在重症病房弗朗西才會看到,是用來對瀕死病人進行生命維護的最後手段,一般病人需要用到這種器械的時候,大量的人造器官應該已經在製作當中了。
“我的主人在三年前險些因為某個舉動而喪命,所幸因為本身體質加上救援隊及時趕到,成功保住了性命,但是現在只能靠著各種醫療用品和人造器官勉強維持生命。
” 一號的話語再次迴響在弗朗西的耳邊。
眼前的這些器械似乎就是要用來維持這種“險些喪命”的病人生命的工具,而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大鐵塊”,弗朗西心裡差不多有了點底子——那應該是一種為了維持這些大功率醫療用品所需的電源。
但是,這些醫療用品本來應該維護的病人,現在卻沒有了蹤影。
弗朗西查看了一下這些醫療用品的使用狀況,發現竟然還能啟動,而且就機械狀況來說應該是不久之前也還在用的……說不定在弗朗西過來前的一個小時還在用。
弗朗西皺緊了眉頭,他看了看這個房間。
與外面落滿灰塵的狀況不同,這個房間收拾的很王凈,似乎是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痕迹可以尋找了。
弗朗西再一次按開納米耳機,但是與之前一樣,完全沒有接收到任何信號。
似乎找到這裡就是能找的最後的線索了,這個線索並不算是多麼讓弗朗西失望的,他覺得只要知道,那個所謂的博爾頓.司雷亞曾經在這裡呆過,就不算是毫無收穫。
弗朗西將早已準備好的針孔攝像機安插在了醫療器械的角落裡,隨後便離開了這個房間,迅速下樓——他不想在這裡停留太久,有可能會暴露一些什麼東西。
在到達一樓,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弗朗西突然注意到,大廳的櫃檯上似乎放著一張照片——在現在看來已經土分稀少的影印照片。
他在那上面看到了一個自己比較熟悉的面孔。
弗朗西笑了笑,拿起那副照片,輕聲問道: 生體:倖存者們·第土章·曾經的同胞2019年10月12日“就只來了這幾個人嗎?上層的同胞還真是少的可憐,我本來會覺得很熱鬧。
” “別抱怨這個了,光是能夠聚一下已經不錯了,我又不可能跟所有‘偽裝者’都保持聯繫……能來這兒的都是關係不錯的朋友,這不就挺好的嗎?” 大約在四年前的時候,“鼴鼠”成功仿生成為弗朗西.克洛斯,來到上層,而在他來到上層的一個月後,在他曾經在下層的朋友、現在通過考核進入上層工作的萊昂的住所里,召開了一次同胞之間的聚會。
雖然弗朗西在上來之前就聽說上層已經有超過五土人的偽裝者了,但是這次聚會實際上來的人加上弗朗西和萊昂也只有四個,也就是說萊昂只找來了兩個人。
對於弗朗西的抱怨萊昂很生硬的回駁了。
坐在一旁的漢諾哈哈笑了起來:“喂喂,人多了反而會變得很麻煩啊!現在只是我們這些走得比較近的混在一起也就是被當成一群狐朋狗友,太多人有來往的話對於其他同胞也是威脅,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混蛋鼴鼠?” “閉嘴,廢鐵,說得好像你很聰明一樣!”弗朗西很不愉快地反駁道,“如果說都這樣分散開來,誰都認不出誰的話,我們在上層的工作該怎麼繼續下去!” “我比你更早來上層,比你更有經驗,到底該怎麼說你這個臭小子跟著我們好好學習就行了!” “廢鐵”是漢諾在下層時候的稱號,跟弗朗西一樣,他們曾經都沒有正式的名字。
同樣的,萊昂原本也沒有,他是靠著混入下層政府中的“超雄”同胞的暗中操作獲得了這麼一個本來不存在的身份,某種意義上在他們這些人之中,只有萊昂的名字是真正的名字,其他三人都是他們仿生的上層子弟的名字。
坐在漢諾一旁的,就是庫蘭.洛扎,在幾個人爭論的時候,他一直默默喝著啤酒,同時用一種很銳利的目光觀察著弗朗西,這讓弗朗西稍微有點不舒服——這個人渾身上下投出了一股難以接近的氣息。
“喂,庫蘭,別老是在旁邊一個人自己喝酒,”漢諾用他那粗壯的胳膊一下子摟住看起來很瘦弱的庫蘭的肩膀,“還沒跟你介紹呢!這位是我們布林克街區的當家小神童‘鼴鼠’,現在叫弗朗西.克……呃,你那個姓是什麼來著?” “弗朗西.克洛斯!你真是個蠢的無可救藥的白痴!”弗朗西毫不客氣地嘲諷了漢諾一番,“抱歉,可能讓你誤會了,但是我跟這白痴不熟!我是三年前才住到布林克街區去的,那時候這傢伙已經來上層了,所以我不認識他,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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