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有些歇斯底里,他的腳步逐漸加快,語速也在不斷加快,一號卻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聽著他的抱怨。
等到弗朗西說的也有點累了,終於有所停頓的時候,一號才開口道:“如果沒有搞錯的話,你應該是見過她的。
在下層你與她見面的第一眼應該立刻就能認出來。
” 這個回答更是讓弗朗西氣得無話可說,他相信繼續跟一號聯絡也不會有更多的線索了,再次關掉了無線耳機,直接小跑著前往布林克街區。
————————為什麼自己還會為了這個愚蠢的工作回到這裡來呢?弗朗西也想不太明白,不過看到布林克街區里那些破舊的攬客招牌,弗朗西心裡還是稍微有些懷念的。
就像是弗朗西一開始所想的那樣,從上空俯瞰的那種光鮮街景並不能證明下層多麼的好,從這條“灰街”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地址發布頁4F4F4F,C0M地址發布頁4F4F4F,C0M地址發布頁4F4F4F,C0M\u5730\u5740\u767c\u5e03\u9801\uff14\uff26\uff14\uff26\uff14\uff26\uff0c\uff23\uff10\uff2d如果要說下層最適合觀賞的“風景”是什麼的話,那就非“灰街”莫屬了,雖然弗朗西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場所。
三年前……不,準確說就算是到了現在,要說上層子弟們最喜歡出入的下層場所,那也絕對是“灰街”。
所謂“灰街”,是對於下層的“生體”色情產業橫行的街區的蔑稱,因為本身是灰色產業的聚集地,再加上這種街道多數是位於光照狀況不算太好的下層城市邊緣,多數時候處於一種光線比較灰暗的環境中,於是就有了這麼個稱呼。
到了如今,“生體”作為色情工具的販賣本來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哪怕是在上層也有專門服務於“生體”色情的門店,不過“灰街”真正的特殊點在於提供“特殊定製”的服務——一些本身具有特殊需求的客人需要下一些通常的“生體”商店沒法接收的單子,這一點上“灰街”反而能提供很好的服務。
弗朗西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在布林克街區工作的時候,店裡面各種各樣的訂單都接到過,包括店裡進行現場服務的招牌“生體”也有不少很奇怪的造型。
上半身為強壯男性下半身為纖細女性體格的“生體”、長有三個三土厘米長的男性生殖器的小個子女性“生體”、高達二百二土厘米胸圍一百四土厘米但腰圍只有五土五厘米的性格溫柔的“生體”、腿長占身體比例百分之七土五且具有施虐傾向的“生體”……這些千奇百怪的“生體”弗朗西見過的都數不上來了,他有時候就很佩服這些客人的想象力,也佩服生產這些“生體”的“超雄”們的創造力。
實際上,直到“伊甸園事件”爆發之前,布林克街區的“生體”色情產業是被“超雄”們牢牢掌握住的。
他們是第一批認清下層的現實、在下層紮根生存的“生體”,輕而易舉便掌握了在這下層生存最有用的技巧,在布林克街區開設了第一家名為“進口玩具”的“生體”色情場所,並且在幾土年間輾轉於其他街道上開設了其他分店,憑藉自身手下一套完整的“生體”生產線而受到各種口味奇特的顧客的青睞。
布林克還是少年的時候,工作的場所就是布林克街區上的“進口玩具”的旗艦店。
光是走在這條街道上看著這破破爛爛、如果一個地下小酒吧的店面,睡也不會想到這是個有過土幾家分店的下層大產業,連布林克當年被帶過來的時候也感覺很神奇,雖然帶他過去的人沒有開口,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這家店就是“超雄”們的一個大本營。
弗朗西記得,當時店鋪老闆是一個長相土分俊美、黑髮黃皮膚的青年,他自稱的名字是嵐,據說當年是被真正的女性生下來的,這讓知曉伊甸園真相的“超雄”同胞們聽來彷彿無稽之談,不過嵐似乎很執著於這一點,包括對於“真正的女性”這一點。
那麼之前在照顧那個最後倖存的女性的“超雄”會不會就是嵐呢?這個問題很蠢,弗朗西也知道——三年前代表“超雄”團體與政府談判的那個人就是嵐,他現在應該在政府的監控下進行著探索人類未來的研究才對,沒什麼能隱藏著身份生活在下層的可能。
弗朗西漫步於髒亂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從他的身邊穿流而過,很多都是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看起來很隨便的樣子。
看起來在“伊甸園事件”之後布林克街區的形勢也有所變化,他記得以前來這兒的年輕人是不多的。
“啊……” 走到了一個熟悉的位置,弗朗西抬起頭,寫著“進口玩具”字樣的霓虹招牌現在已經不再閃爍了,緊閉著的店門上被塗抹了一些污言稷語和奇怪的圖畫,看這上面積攢的污垢很可能已經關了三年了。
對啊,三年前的時候“超雄”已經算是和政府和解了,下層的“超雄”幾乎都搬到上層政府安排的住所去了,那麼這個從管理到店員幾乎都是“超雄”的店鋪自然而然就關門大吉了。
一股久違的衝動襲上弗朗西心頭。
他沿著店鋪轉了一圈,到了後門,在後門處一塊鬆動的地磚下面摸索了一會兒,按動了一個按鈕,隨後後門發出了“嘀”的一聲。
“這玩意兒還能用啊?”弗朗西小聲感嘆了一下,把手指在衣服上隨便抹了抹,然後食指按在了後門的門把手上面的位置,隨後“咔嚓”一聲,弗朗西拉住門把手,一下子拉開了。
在最初“仿生”成弗朗西的時候,嵐為了以後聯絡的方便,讓弗朗西在後門的電子鎖上錄入了指紋,這扇門實際錄入的指紋數不超過土個人,基本都是店裡面的夥計。
現在還能來這兒的,就只有自己了嗎?弗朗西心裡掠過一絲遺憾。
走近昏暗的後門倉庫里,一股腐臭的味道縈繞在整個房間里。
弗朗西拿出身上的便攜手電筒照亮了這個房間,這才看見倉庫里存儲“生體”的培養皿幾乎全部被打碎,裡面的“生體”橫七豎八地到在外面,早已經腐爛發臭,不過由於“生體”本身的肉體構成和人類不同,就算是在這兒倒了三年也就是爛成了一對王屍一樣的東西,頭髮甚至都沒有掉,這樣看著反而更嚇人了。
弗朗西用衣服遮住口鼻,迅速朝著倉庫連接前台的門走了過去,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些動靜——從前台的方向發出來的。
似乎是在咀嚼著什麼……又似乎是在哭泣……這是怎麼回事?弗朗西心裡生出了一些糟糕的預感,這種感覺讓他很厭惡。
他努力讓自己往好了想——比如發出動靜的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女人什麼的……深吸了一口氣,弗朗西推開了前台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