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父親與妻子的月老 - 第450節

和往常一樣吃飯洗澡后,小穎今天很鄭重地坐在梳妝台前面打扮了起來,小穎打扮的很慢很仔細,花了很長時間,化妝完后小穎就這樣獃獃的坐在鏡子前面看著自己的臉,眼中帶著一些不舍和留戀,最終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監控外面的我,同樣在看著這張精緻嫵媚的臉,它曾今讓我魂牽夢繞,幾乎是我人生的全部。
大大的眼睛充滿充滿靈性,小小的嘴唇紅如朱丹,細膩光潔的皮膚宛若綢緞,看著這張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臉,我不由有些痴了。
這個時候小穎打扮王嘛呢,是要出門嗎?獃獃的坐了一會,小穎從包里拿出兩樣東西,一樣是一個小巧的攝像機,另外一樣是一把刀子,刀子比一般的水果刀要短也要窄,刀尖的弧度也很長,看起來像電視裡面醫生用的手術刀,幽幽的閃著寒光。
我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小穎這是要王嘛,這幾天不是挺正常的嗎,難道是故作平靜被壓抑后的突然爆發嗎?我坐立不安,恨不得衝進去把刀子給奪下來。
不會的,小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要不然律師早告訴我了,我瞪大眼睛盯著視頻,一動不動。
小穎放好攝像機,打開攝像功能,讓鏡頭對著自己的臉,拿著刀子開始說話了。
小穎獨白:「老公,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這段視頻,我說過我也許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我不是在威脅你,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我每天都活在擔心、自責、內疚、悔恨之中,我想去死可又不敢去死,我還有浩浩,我還沒有見到你。
一切都是我犯的錯,我很無力,甚至跟你當面懺悔的機會都沒有,我只能選擇自己懲罰自己。
如果你看到接下來的這一切,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能留下一絲消息,就算是對我們曾經的感情憐憫。
「說完這段話,再次看了自己一眼后,小穎拿起刀子,這次沒有了猶豫和不舍,只有平靜。
小穎用刀尖對著自己的右臉刺了下去,刀尖很快陷進了小穎的皮膚中,血慢慢涌了出來,小穎並沒有就這樣停止,反而順著傷口把刀子慢慢往下一拉,一直拉到了嘴角邊才停下來。
整個過程中,鋒利的刀口就像划入豆腐一樣劃開了小穎嬌嫩的臉頰,我甚至能看到剛剛被劃開還未沾上血的皮膚組織。
小穎整張臉因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可是她的手卻一直很穩定,甚至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咚」的一聲,刀子跌落在地板上,血終於不可阻擋的涌了出來,這個時候小穎的整個右臉已經一片模糊,鮮血順著下巴流到了白色的睡衣上,不一會兒胸口被鮮血印濕了。
小穎就這樣鮮血淋漓地對著鏡頭,平靜的說:「我懲罰了我自己,這張漂亮的臉蛋是誘發我背叛你的一部分,現在我毀了它。
」小穎沒有給我留下多少思考的時間,伸手關掉攝像機,拿一條毛巾堵住傷口,可能是毛巾的纖維擠進了傷口裡面,小穎的眉頭揪了起來,可她還是堅持用一隻手操作,把視頻發到我的郵箱裡面,這個時候整條毛巾都被染紅了。
做完這一切,小穎披上一件外套蓋住已經滿是鮮血的睡衣,捂著毛巾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家門,接著監控畫面陷入一片死寂。
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監控畫面,我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一下子蒙了,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小穎毀容了,她自己毀了她愛惜如命的臉,看著小穎那血肉模糊的樣子,我心疼的無以加復。
這個時候我承認我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打開過郵箱,憎恨自己的懦弱與逃避。
我要回去,我要跟她坦白一切,不管將要面對什麼,事情不應該由小穎一個人來承擔,錯不是她一個人造成的。
第185—瘋兆監控中再次有響動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小穎、岳父岳母前後進了家門。
小穎的臉已經到醫院治療過了,做了清洗、消炎和縫合處理。
乍一看來,小穎的臉上就像爬了一條獰惡的蜈蚣,殷紅的創口是身,排列在兩側的黑線就像蜈蚣密密麻麻的腳。
估計昨晚去醫院之後,小穎通知了岳父岳母,畢竟人在脆弱的時候,父母才是最值得依靠的存在。
回家之後,換掉帶血的睡衣,小穎第一件事是打開電腦查看郵件,掃了一眼后,本來略帶期盼的神色迅速暗淡了下去,最終變成一片死寂,沒有一點生氣。
小穎躺到床上,獃獃的看著天花板,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
岳父坐在客廳裡面抽煙,看著這個冷冷清清的家和躺在床上像一具屍體的女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想這個時候他對小穎應該是心疼多於憤怒吧。
岳母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地板上的血跡,坐在床邊陪著小穎,看著這個曾經懂事、漂亮的女兒變成這幅模樣,心都要碎了。
監控中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岳父坐了一會起身回去了,浩浩還在學校,中午放學還得接回來吃飯。
岳母留下來照顧小穎,到傍晚的時候小穎讓岳母回去,岳母不同意,擔心小穎再做傻事。
小穎說:「媽,你回去吧,我不會再傷害自己了。
如果錦程看不到郵件,我傷害自己沒用,如果他能看見郵件故意不聯繫我們,我再傷害自己還是沒用,我死心了。
」岳母:「小穎呀,就我們娘倆在這,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有什麼比丈夫、孩子還重要,女人一輩子不就圖有個安安穩穩的家嗎?」小穎更加傷心了,說:「媽,不要說了,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岳母可能不敢再刺激小穎,自己家裡還有一老一小,她也實在放心不下,看小穎答應不再傷害自己,就答應先回去。
好在小穎割傷的只是臉,行動上倒是沒有什麼影響,交代再三,岳母慢吞吞的走了。
岳母走了,小穎躺在床上喃喃自語:「老公,你到底為什麼不回郵件?」。
我不留消息無非就兩種情況,一種是出了意外看不到郵件,一種是看到郵件狠心不回。
以小穎對我瞭解,看到她自殘還無動於衷不像我的為人,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這個猜測讓他寢食難安,實在受不了心中那個可怕的想法,小穎坐了起來,開始撥打律師的電話。
律師:「喂,你好,哪位?」小穎:「我是曲穎,錦程的妻子,我想知道錦程他後來聯繫過你嗎,或者你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小穎的聲音透著希望。
律師那邊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猶豫是不是要說出來,最終道:「對不起,無可奉告。
」小穎:「無可奉告,不是沒有消息!我求求你告訴我,我們一家人心急如焚,老人垂淚,孩子要爸爸,我快要瘋了」。
小穎的聲音大了起來,她聽懂了律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暗示。
律師:「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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