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許多,小穎衝出臥室,在家裡的每個可能藏人的角落裡面瘋狂的尋找,大廳、廚房、客廳、儲物間,小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當然一無所獲,找了一遍沒有發現我的身影,小穎失望的同時,心不由出現一種不用馬上面對我的放鬆。
小穎再次衝進臥室,打開衣櫥,一個格子一格子的查看,臉色越來越差,領帶、襯衫、褲子、襪子屬於我的衣服都不見了,當小穎打開衣櫥上面,發現裡面收藏起來的冬衣,厚外套和毛衣也不見的時候,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小穎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捂著胸口無力的坐在床上,坐了一會小穎再次走了出去,仔細檢查家裡的每一樣物品,家裡彷彿被施了魔法,屬於我的生活痕迹一瞬間被強行抹去了,鞋子、球拍、書籍、毛巾、牙刷統統不見了,小穎踉蹌地坐到沙發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把臉藏在手裡,無聲的抽泣。
哭了一會,小穎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手忙腳亂的從包裡面找出自己的手機,小穎找到手機后,按錯了好幾次才找到我的號碼撥了出去,這個過程她的手一直在抖,電話接通后,小穎似乎鬆了一口氣,但是沒有興奮,更多的是將要面對我的害怕。
電話通了很久沒有人接,這個是我在火車上看到小穎來的第一個電話。
電話不通小穎再打,持續打了10幾個,我都沒有接聽,小穎沒用辦法,發了兩條信息,但我沒有回覆。
小穎再打沒人接聽,再打手機提示對方已經關機,小穎不死心,試了幾次還是關機。
最終,小穎的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到地板上,她呆坐在沙發上,彷彿是一具失去了所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事發了,一切都已經敗露,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身子蜷縮在沙發上肩膀聳動,無聲的哭泣著,沒有聲音只有眼淚不斷的流淌。
哭了一會,小穎把事情從頭想了一遍,突然抬頭,燃起一點希望,也許老公只是知道昨晚自己騙了他,夜不歸宿,幽會情人,並不知道自己在小島上和父親在一起,希望雖然很渺茫,但總是存在,當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我。
小穎趕緊擦掉眼淚,從地板上撿起手機,平復一下心情,撥通了岳母的號碼,手機很快接通了,裡面傳來了岳母的聲音。
「喂,小穎嗎,什麼事情?」「媽,我想問下早上錦程來過沒有?」,小穎的語調裝作正常,透著一些緊張。
「來過呀,給浩浩穿了衣服、吃完早餐送浩浩上學去了。
咦,錦程沒到家嗎? 說是要給你驚喜,不讓通知你。
」,岳母有些奇怪。
「沒,說是今天回來,可能有事先去公司了,媽沒事我先掛了。
」小穎掛了電話,欲哭無淚,驚喜嗎?對了,浩浩,老公是不是把浩浩也帶走了,小穎張大嘴巴,更加恐懼,拿起外套和手機,胡亂地套起一雙鞋子衝出家門。
我再次把滑鼠拖進,時間定格在下午1點多的時候,家裡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了。
小穎疲憊不堪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畫面之中,此時她頭髮凌亂,臉上帶著淚痕,蒼白的沒用一絲血色,雙眼通紅,更多的是無助和擔憂。
去浩浩的幼兒園要不了這麼長時間,我猜小穎已經去過我的公司,知道我已經辭職的事實。
小穎木然的站在客廳裡面,就這麼獃獃的站著。
過了一會,拿出手機,不死心的又撥了我的電話,在打電話之前小穎透著一些希望,聽到那一成不變的關機提示后,她的眼神更加黯淡了。
打完之後,小穎坐在沙發上寫了一條很長的簡訊,我猜小穎一定以為我憤怒關機,總會開機的,卻不知道那張電話卡可能已經被火車輾地粉碎。
小穎麻木地走到臥室里,盯著我們睡過不知道多少個夜晚的雙人床,婚後我們就躺在這張床上訴說著對彼此的愛戀,一同勾畫著對未來的美夢,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小穎就這麼看著不由的痴了。
當小穎目光來到枕頭上的時候,壓在枕頭下面信封的一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小穎拿起封信,帶著一絲期待,但更多的是害怕,彷彿那裡面裝著擇人而噬的惡魔,遲遲沒用勇氣開啟,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終於拿出了那封信。
「曲穎」,看到信的抬頭,小穎一陣失落,我們自戀愛后,我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她。
「隱瞞,小島,父親,婚紗,激情」,當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小穎的身體不可抑止的抖了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這幾個字擊碎了她的一切幻想和心防。
完了,一切都完了,難怪我會拋棄一切,我不僅知道了事實,而且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誰也受不了自己心愛的妻子為別人穿上婚紗的刺激,那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整日的擔憂終於成為事實,小穎眼中悔恨、愧疚、害怕、膽怯,更多的是無地自容。
「密碼是你的生日」、「居無定所」、「跟父親再發生什麼,迴避浩浩」、「代理離婚」,一行行的刺激,小穎終於承受不住,一頭栽倒在地板上,暈了過去。
1個小時后,小穎慢悠悠的轉醒,我從監控中甚至能看到她顫抖的睫毛,那顫抖似乎訴說著她此時心中的恐懼。
小穎沒有馬上爬起來,就這麼獃獃的躺著一動不動,彷彿已經死去。
10幾分鐘后,當小穎準備翻身爬起來的時候,終於發現了被我扔到床底下的結婚照。
小穎艱難的拖出相框,當看到被剪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照片時,痛苦的無以加復,彷彿心被掏空了,監控中傳來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啊!」第180章—面對小穎尖叫的同時,趕忙把照片翻了過來,不忍再看一眼,那道剪痕不僅剪在了照片上,也剪刀小穎的心上。
彎曲的剪痕彷彿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小穎的身子急速後退,由於退的太猛,頭一下子撞到了床角上,此時小穎好像沒有了知覺,感覺不到疼痛,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我坐在賓館的電腦前面,看著小穎的樣子有些不忍,這次沒有了報復的快感,只剩下淡淡的哀傷。
雖然小穎對我提出離婚有所預感,可沒想到我這麼決然的剪開兩人愛情的象徵,婚姻的見證。
這算什麼,用離婚來否定兩人的未來,難道連過去的美好也要一剪了結嗎? 我策劃和設計了事情的開頭,事情最終發展到這一步,我不該承擔屬於我的責任嗎?我有資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審判小穎嗎?用不道德的初衷和手段設計一切,等到結果自己無法承受,又搖身一變來審判別人的不道德嗎?那麼小穎呢,小穎事發后的悔恨和痛苦不是裝出來的,也無法裝出來。
在和父親偷歡的過程中,小穎日記中的一次次自責和愧疚,我相信也是她的真實情緒,人沒用必要在給自己一個看的日記裡面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