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吳律師嗎?我是王錦程,事情辦完了嗎?」陌生電話,他可能一下子沒想起我是誰,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你怎麼到現在才聯繫我,消失這麼久?」「剛剛安頓下來,事情怎麼樣了?」「你這事情我辦不好了,錢我只收一半,剩下的退給你。
」我問:「怎麼了?」「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我空閒了,給你發信息,告訴你處理過程。
」我答應了,只是委託人的身份,請他不要把我的電話告訴任何人。
他有些無奈,說以律師的身份和職業操守答應我保密;作為熟人,勸最好回來一趟,有些事情自己面對會更好一些。
掛了電話,坐在回鄉村的車上,小穎那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一切等信息來了再說吧。
第176章—消息經過4個小時的顛簸,回到鄉里天已經黑了,隨便吃了一點晚飯,草草洗了一下就的上了床,剛躺下沒多久手機就律師來了簡訊。
「錦程,你在不在?」。
「在的,你說」。
我回到。
「好,那我現在把事情處理過程講給你聽,可能有點長,我多發幾次,你不用回」。
簡訊斷斷續續,來了10幾條,我把內容綜合整理了一下,大意如下:你出走的第三天上午,我給你的妻子小穎打了電話(姑且這樣稱呼),為了讓她接受你出走的事實,平復一下心情我特意晚了兩天,小穎答應了見面,地點就在你的家裡。
大概1個小時后,我帶著材料進了你家,家裡冷冷清清的,只有小穎一個人,她坐在沙發上,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我不大擅長文學性的描述,非要找一個詞的話就用憔悴吧。
她頭髮亂糟糟的,臉估計也沒洗,黑眼圈很重,眼中紅紅的,我剛剛坐下準備談事情,她就開口問我:「」錦程是什麼時候找你的?「,她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大前天早上6點,他去的我家裡。
」我如實回答。
「他當時帶著什麼東西,看起來怎麼樣,你一定知道怎麼聯繫他吧,他還在哈爾濱嗎?」,小穎語速有些急迫,眼中燃起一點希望,緊張地問我。
「就一個雙肩包,在我家不到半小時他就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沒有聯繫方式」,小穎聽完眼睛暗淡了下去。
我拿出文件袋,剛準備給她看材料,就被她打斷了,彷彿害怕我拿出的東西,眼神有些躲閃。
小穎說你不用拿了,我不會同意的。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趕我出門,這是第一次和小穎見面的情況。
過了一個星期,我再次聯繫小穎,電話是你的岳母接的,她告訴我小穎病了,在床上打點滴。
停了一會,估計是你岳母徵求小穎的意見,小穎最終同意與我見面。
這次來你家的時候,人多了一些,你岳父岳母,還有你父親和一個姓王的阿姨。
你父親站在窗口沉默抽煙,你岳母和王阿姨陪著小穎,我進你臥房的時候,你妻子躺在床上獃獃的看著天花板,眼睛里一片死寂,一動不動。
看著我來了,她在王阿姨的幫助下,支撐著坐了起來,開口問我:「錦程有沒有聯繫過你?」,她的聲音很小,我聽了很久才聽明白她說什麼。
我回答沒有,她又陷入了沉默,我硬著頭皮拿出材料,這次小穎沒有拒絕,接了過來。
她先翻開你的那本結婚照,用手撫摸上面的結婚照片,嘴角露出一些笑意。
抽出下面的離婚協議書,看到那幾個字后,手不停地抖著,最後看到你簽名的時候,突然失控了,他把離婚協議撕的粉碎,扔到地上。
由於動作太大,針頭從她的手上掉了下來,手上滲了一些血。
聽到動靜,你父親和你岳父趕了過來,你岳父最後對我說小穎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談這些,一切等找到錦程再說。
出門的時候,你岳母陪我下樓,求我有你的消息一定要告訴她,這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處理情況。
看律師的簡訊,我久久不能平靜,對小穎的反應有一些心疼,又有一絲隱隱的報復的快意,如果小穎很平靜的簽字接受,我反而不能平靜了吧。
感到對不起的是岳父岳母和王阿姨,為什麼我們三個人的錯誤要他們來跟著承受苦果?按照家裡的反應來看,小穎應該承認了自己的出軌,但沒有承認是和父親,不然父親也沒臉繼續待在家裡吧。
最終我還是決定繼續留在這裡,時間是治癒創傷最好的良藥。
我當初被折磨的身心俱疲,生無可戀,現在不也能平靜的接受這一切,少了憤怒與怨恨,餘下的只有一些淡淡的無奈。
隨著時間的流逝,小穎最終也會走出來,重新開始心的生活,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第二天一早,店主就陪我來到了學校,說是學校,總共只有100來個學生,校長是個50來歲的老退伍軍人,挺和藹的一個老頭,他跟我談了一下待遇,一個月720塊錢,可以住在學校里,吃也和學生們一起。
我們在學校走了一圈,才知道這裡加上我和校長,一共才有4個老師,校長高中畢業,其他兩個勉強初中畢業,師資的卻缺乏的可以,難怪不問我有沒有教師證就敢收。
我對待遇和條件其實也不在意,只要有個落腳的地方有事情做就可以了,這裡雖然艱苦,卻正合我意,就這樣我開始了我的教書生活。
加榜的偏遠保留了這裡的原生態,也保留了這裡的落後,學生的家長是80%的文盲。
因為英語是小學新的課程,所有的孩子都沒學過,校長把孩子們按照年齡分成4個班,我每天教一個班一節課。
做為一個沒有經驗的老師,在教學方法和技巧上我有很多的不足,我特意又去縣城買了許多關於如果教育學生的書籍充電,當然也自掏腰包給孩子們買了很多易懂有趣的課外書籍,這裡的書實在太少了。
我在認真的教,試調動更多人學習英語的興趣,全心投入到教育這些孩子們之中,有時候走下講台,頭腦中總會閃過當時如果這樣講也許會更好的念頭。
好在孩子都沒有接觸過英語,像一張白紙,少了一些限制,也給我了發揮的空間。
學生們並不像電視裡面說的那樣,眼神清澈,對知識渴求。
他們坐在教室里,木訥吶的,眼神獃滯,反應遲緩,但是到了山上,他們笑容燦爛,動如脫兔,活波可愛。
論幸福感,我去過的任何一個城市都沒法和這裡比,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真摯而滿足的笑容,他們生活的很快樂,我有時候甚至在想教他們知識,把他們送進城市他們會更加快樂嗎,我無法想法這裡慢慢的沒有人會唱苗歌、沒有人會說苗話、沒有人去耕耘壯觀的梯田的景象。
我的學生都生活在大山裡,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鎮上是他們的購物天堂,當然也是心中的好地方,漸漸的和學生們熟悉了,有一次,學生問我:「你是哪裡來的?」我說:「哈爾濱」學生:「哦,那你是住在鎮上還是村裡?」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鎮上就是他們心中最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