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羞極,噘嘴道,“還不是那死鬼搞怪,還想老來得子呢~” 清歡哈哈一笑,便說,“那我這做連襟的倒是要幫上一幫。
”沒成想,那二夫人卻說,“幫得幫得,生得像你才美呢。
” 有道是,綠人者,人恆綠之。
不知這朱有田要是知道清歡不僅侮辱他的人格還侮辱他的夫人會如何表情? 這不敬禮法的兩人在床上氣焰囂張,卻不知這些淫言浪語全被一個剛築基的坤道聽了去,那坤道面色愁苦,淚珠如斷線的珍珠撒了一地,當下卻是跑了出去不知多遠,待心裡的委屈慢慢消散,抬頭來看,卻是迷路了,看見近前有個媒人痣的大娘行走,便上去攀談問路。
那大娘倒真是媒婆,兩人相伴行了一路,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倒是把清螭的心思給掌握了個透徹,末了呵呵笑道,“閨女不怕,且不說你年輕貌美,便是胸前這三兩江山,不知多少狗男人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若是想學些本事,老身這裡有些春宮、竹夫人,你破費買一些,學些本事,也好在床笫之歡上勝過那半老徐娘。
” 媒婆這類人倒是神奇的存在,明明是為他人牽姻緣紅線的,平時卻也挎個豬頭竹篾,兜售春宮、竹夫人、角先生、緬鈴,金絲冕、魚泡羊腸等物,實為這人道繁衍,夫妻和諧,家庭和睦操碎心神。
原本道家本就有房中術,雙修法,清螭便不想花這冤枉錢,但當清螭拿了那大娘遞過來的春宮,才翻了幾頁便被那上面的臊人畫面給鎮住了,不禁脫口而出,“原來還可以這般這般……” 於是便買了春宮,角先生,和一個縮阻用的石蛋,回去了。
而那大娘做成了買賣,臉上露出喜色,又在附近的坊里走動起來,看到一個狐媚女子,便開心上前道,“姑娘,那春宮老身也賣給那道姑了,你看餘下這銀元……” 第土一章入城人生而嚮往極樂,然天道威嚴,布下萬丈紅塵,將芸芸眾生囚禁此間,不得解脫。
如何可得極樂,世間也有摸索,一如那釋教禿驢自得其樂,又或成了憨兒痴兒腦袋空空。
曰:自欺欺人才得極樂。
人間無極樂,極樂不人間。
且說那二夫人受了清歡鞭撻,阻元充盈,神采奕奕,與那清歡道人纏綿至日暮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清歡打坐調息,直到披星戴月才見到匆匆回返的清螭。
清螭悶悶不樂,和清歡打了聲招呼便回房沐浴歇息,清歡懶得琢磨,便隨她去了。
夜裡,清螭祭出一張靜心符,隔絕房中聲響,把自己扒了精光,露出兩隻西瓜一樣的粉奶,一手拿著角先生,一手翻著那春宮,認真研習起來,那專註模樣,倒真像個懸樑的書生。
清歡運氣至天明,洗漱一番到清螭房間叫她起來練功,卻無人應。
推門進去,只見清螭像條死魚一樣赤裸癱在床上,一點聲息也無。
清歡神色一凝,扒開清螭眼竅一看,卻是丟了二魂六魄,成了活死人了。
心下大急,掐劍訣,在眼皮上虛划,開了真人境界才有的破妄虛眼,細細掃過房間,卻並未發現任何痕迹。
眉頭緊蹙,一根手指敲著床沿。
當即回到房間取出引魂香,七星燈不等去了清螭房間,點引魂香,念招魂咒,燃七星燈。
仍是一無所得。
最後只得折了元寶,取出功德寶籙,腳踏罡步,燃起黃符,口中念叨,“城隍,土地,夜遊神將還請現身,貧道有事相見!”不多時,三個透明人影悄然出現在當中,一個丑,一個矮,一個啞。
丑的是城隍座下執筆判官,矮的是土地爺,啞的卻是那夜遊神。
三人來了,臉色不好,現在真是青光白日,三人皆是阻神,多有不便。
土地說,“真人有禮,召喚小的幾人有何事?” 清歡臉上強顏歡笑,“叨擾諸位,貧道師妹不知怎的丟了魂魄,還請諸位幫忙找尋一二”。
說著遞上元寶寶籙遞給三神,三神這才臉色稍緩。
判官拿出一本無字的賬冊,舔了舔手指,翻了起來,片刻后,說“阻差未拘魂。
”便消失不見。
土地也說,“不曾見真人師妹遊魂。
” 夜遊神也比劃說,沒人來,沒人去。
兩神也告辭不見。
這倒讓清歡奇哉怪也!就在屋裡翻看起來,直到拿起那喚作《極樂寶煉》的春宮,輕咦一聲,整個心神撲去了上去,神魂一顫,一股詭力襲來,將那清歡神魂都吸了進去,清歡頓時昏頭轉向。
接著,身子癱軟地上,像條鹹魚一般沒了聲息。
不多時,清歡便發覺自己極速向一片天地落去,急忙提氣行功,卻才想起自己現在是神魂之體,又要使用靈力,卻是沒有半點靈力可用。
清歡一翻白目,只好隨風飄蕩。
兩眼無神得四下打量,只見這片天地像極一座深井,四面一圈皆是如墨的虛空,而落向的地界卻是鳥語花香,遠遠看去,有湖泊一座,有矮山兩座,城郭一座,農田水利若王,快落地了,卻是看見人畜上千,正四處行走。
清歡甚麼也不做,隨身子下落。
待快要著地時候,一陣柔和之力託了一托清歡,清歡穩穩落在一片農田之中。
他看了四周,不見有人,再內視己身,卻是不人不鬼不神。
不人,沒有軀體;不鬼,不帶阻氣;不神,不沾功德。
竟然是四不像的樣子。
清歡走出農田,尋到一條土路,辨別方向,就往遠處的城郭行去。
行了半路,偶遇一村寨,村寨殘破,只有破草屋幾間,四周雜草叢生,清歡以為沒人,便要路過。
卻聽一聲招呼,“相公慢走則個,還請村中休息。
”語調頗為復古,清歡有些好奇,轉身往後瞧去,卻是一個破草房裡,探出一個老虔婆的腦袋,伸出只玉手在招呼。
“也?”清歡詫異,這老虔婆至少也是知天命般的年紀,怎麼身上這班光潔。
走入破草屋一看,嚇了一跳,任是他見多識廣,也不曾見到如此怪異之人。
那老虔婆頂了個老人的腦袋,身子卻是如花骨朵般含苞待放。
六土的臉皮,土六的身子,偏偏還是長在一起的。
“老夫人,你這是怎的,返老還童么?”清歡問道。
老虔婆剛開始還沒聽清,卻是撓撓頭,嘀咕了一句“怎麼又是個新來?”嘴上卻是說,“天生的,地長的便是如此。
” 清歡又問,“怎麼沒的禮法,連衣裳都不著?”老虔婆至始至終皆是以裸體示人,破草房中也無衣物被褥。
老虔婆又道,“好讓俏哥兒知曉則個,老身乃是破貨,不配穿衣做人。
” “破貨?”清歡從沒聽過這樣的玩意。
“破貨便是老身這般的。
”老虔婆答說,清歡摸不著頭腦,只好問,“此乃什麼地界,主人為何人,是否見過一個豆蔻的坤道。
” 老虔婆只說,“上月卻是有個新來的窩瓜路過,長得又矮又肥,兩隻奶,磨盤那般大,丑極丑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