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裡三個男人,一個女孩。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光著下身,一張臉已給抓得跟個星條旗一般,怒氣沖沖的盯著前方,轟然倒下的門板也只是讓他微微怔了一下,對之後前後進來的幾個人也只是瞅了一眼,一手血的指著沙發上的女孩,繼續發了瘋似的狂吼:“你們兩個是吃屎的?!!我她媽又要扒褲子又要上雞巴,搞不定,這情有可原,可…我操,把你們兩個叫過來,又不用你們掏雞巴只是幫把著胳膊腿,可,可…我操你們媽!你們把了些雞巴!!!…再說了,那個小張,你她媽的從哪兒搞的葯,不是說吃了就跟個小綿羊一樣了幺,這,這…我操你老媽!!!――你家小羊就這個雞巴樣幺!…” 忽的輕聲“喲”了一聲,用手又擦了擦下胯,看著滿手的血,咬著牙久久不語,忽的又瞪向女孩,咬牙切齒的吼道:“好!小婊子!好!!敢捅老子!!…操!!操!!我今天非要操死你不可!!!” 女孩蜷縮在沙發上,酒店的工作服給撕得一塊塊的堆在身上,乳罩背帶已給扯斷,斜著掛在胸前,早已掩不住那兩團盈盈肉乳…不理裸著的身子,只是雙手緊緊攥著水果刀,咬著嘴唇,雪白的小牙深深陷進下唇之中,眼見已咬出血來,眼神冷冷的像是母狼一般的掃視著眼前的三個男人,對進來的幾個人一眼也不瞅,既不驚懼,也不求救,彷彿他們不存在。
四姨站在最後面,先是疑惑的看了眼最先衝進來的男人,見他正獃獃的看著沙發上的女孩,像是給攝了魂魄。
再看那女孩,見那天生麗質的一幅俏臉已是一片狼藉――平常日子裡扎的馬尾辮現在完全披散開,給汗打濕,這一塊那一縷的沾在臉上。
臉頰上滿是紅暈,顯然是給人下過催情的葯,這兩抹紅暈讓女孩更是嬌艷無比,只是左眼圈有些瘀青,右邊臉有些腫起,以及嘴角溢出的血漬,都讓那份艷麗打了折扣,但又添了些讓人憐愛的風情裡頭。
四姨再上下打量一番半裸的男人――她當然熟悉――本市第一百貨的老闆號稱許善人的許總,只見這個許總這時,下身胯間一片血污,也不知是哪個地方給捅破了,右腿的腳脖子上還掛著沒完全脫去的褲子,不過,雖然褲子是鬆軟的癱在地上,胯間的雞巴卻仍是不屈的高挺著,也不知是吃過葯的緣故,還是給氣成那個樣子。
再看那兩個保鏢模樣的精壯小夥子,正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一會兒看看女孩,一會兒看看自己老闆,一會兒又看看進來的這幾個人。
“這兩個人的身手我見過的啊,不應該這幺膿包的啊?”四姨皺著眉頭想著,又聽許總沖她們幾個大喊:“你們馬上給我滾遠遠的!我出一百萬!!這個賤逼老子今天是操定了!不操死這逼老子就不姓許!!” 許總語音剛落,便見最先進來的那個膀大腰圓的,比他高了有一個多腦袋的半大小夥子,慢慢的走了上來,站在他身前,靜靜的,臉上一點神情也無的俯視著他,端詳良久,嘴裡輕輕的吞出一個字:” “…”許總給那幅死人眼盯得有些發毛,心底卻又竄上一股怒氣,狠狠的回瞪著他說:“小雜種!你她媽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可以用錢把你活埋了!…” “滾!”男人仍是一幅死魚眼。
“你她媽是不是不想活…啊!!!…” 四姨看到男人一隻手伸在許總的胯下,應該是正握著他的兩隻蛋,而許總則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張大嘴,殺豬一般的嚎叫著,“啊”聲還未落,又猛的一聲短促的“哇”,再見時,人已給男人一巴掌扇了出去,倒在地毯上,半天才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看向他兩個保鏢,大吼:“給我弄死他!多大的事我給你們頂著!!” 那兩個保鏢相互瞅了一眼――從剛才男人的身手,他們知道這點子有點硬――年紀稍長的一個走上前一步,抱拳說:“朋友,划個道,留個名號,否則就別怪…” “滾!”男人仍是木著臉輕輕的說。
“別她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個年輕一點的小夥子兩步上前,舉起的拳頭還沒揮出,已給男人一拳打在了小腹處,人頓時躍了起來,竟從幾個女人的頭頂飛了過去,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的門板上。
年長的那個要從腰間拔匕首的手立馬僵在那裡,頓了頓,又穿過人群衝到躺在門板上的小夥子身邊,大喊:“你沒事吧老八!” 那個許總見男人把他的一個保鏢像一隻草人般的打飛之後,又轉身看向他,猛的打了個哆嗦,腳下拖著褲子就向門口跑去,跑到門外,忽的又停了下來,回頭高喊:“小雜種!你給我等著!!” - 許總跟他兩個保鏢早已經不見蹤影,這時屋裡看戲的四個女人仍是神態各異的靜靜站著――劉小悅眼神一時不離男人,熾熱的眸子里始終不見絲毫驚訝的神情。
劉雨蟬看沙發上女孩的時候多一些,看著那張小臉上的許許傷痕,自己眸子里透出的儘是疼憐之情。
劉雨荷則是盯男人的時候更多一些,當那個保鏢從她頭頂飛過去時,不由的“啊”的一聲給配了個音,接下來,看向男人的眼神便更加一發不可收拾的閃亮了起來。
而四姨一臉的狐疑,一會兒瞧瞧沙發上的女孩,一會兒又看看男人,兩個黑眸子在眼裡轉過來又轉回去。
男人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沙發上衣衫襤褸的女孩,注視良久,然後一臉漠然的走上前。
看男人僵著臉走過來,眼神里透出野獸的光芒,宮冷翎握刀的手慢慢的抖了起來,不由的把刀尖向前伸了伸,撕聲喊:“你,你別過來!!” 男人卻仍是不停的走上兩步,然後右手一伸――一眨眼的功夫,那刀身已給男人兩根手指捏住,手一拽,那水果刀已從她手裡脫了出去。
宮冷翎愣了一下,身子不由的向後縮去,臉上堅毅決然的神情頓時多了些驚恐,兩隻潔白的小手緊緊的護在胸前,大叫:“你別過來啊!我,我警告你,我,我男人很厲害的…他會弄死你的!!” “…”男人對她的威脅無動於衷,仍是一幅死屍臉看著她,一動不動,像是給定住了,忽的從眼裡淌下兩行淚來。
“…”宮冷翎微張著嘴看著男人,眼裡現出一絲迷惑,聽他嘴裡喃喃細語道:“妹妹,你別怪哥哥了好幺?我會給你報仇的…啊,你別怪哥哥了,哥哥不會讓你白死的,哥哥會讓他們不得好活的…” 宮冷翎一時愣住了,任由著男人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頰,男人獃滯的臉上,那兩行淚仍是不息。
男人又伸手幫她把衣衫細細的整理了一番,掩住她裸在外面的肌膚,兩隻大手按在她肩膀上,盯著她,喃喃聲仍是不斷:“都是哥哥不好,你能原諒哥哥幺…啊,小妤,你原諒哥哥…嗚…你原諒…嗚…” 男人淚流滿面的喃喃說著,從鼻孔處又慢慢垂下兩行鼻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他又輕輕的嗚咽出聲,嗚咽聲越來越響,無比的凄愴,彷彿是剛經歷過世上最悲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