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過去給同事開了門,和同事一起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聊了一點工作上的事,關於近期某個漫畫項目的衍生開發。
茶梨索性坐在了桌下地板上,無聊地聽了一會兒,感到不明覺厲。
他的郁柏在三維世界是學霸,是職場贏家,回到諾亞城當實習警員,還要整天被他狗塑,被他欺負。
是不是留在三次元,對郁柏來說,是更好的呢?
等談完了事,那同事走了,郁柏把門關好。
茶梨從桌下鑽出來,在桌邊露出個腦袋,看著郁柏,說:“喂,你在三次元,是不是很厲害的人啊?”
郁柏自嘲道:“當然不是啊,我是家徒四壁,晚上只能睡床墊的窮鬼。”
“我不討厭睡床墊,”茶梨把兩手搭在桌邊,維持著只在桌邊露出腦袋的姿勢,說,“我吃的也不多,我還可以去打工,雖然沒有漫畫家賺得多,應該不至於餓死。”
郁柏:“?”
茶梨道:“如果我們找不到一起回去的辦法,不如就留在這裡當一對普通人。”
郁柏愣住。
茶梨樂觀地說:“正好你們這裡還恐同,我們就也不要搞同性戀了,就當一對普通家人,不接吻,也不做愛,只是在一起生活一輩子,我覺得這樣我也可以接受。”
郁柏簡直無法給出反應。這無異於一場表白,茶梨決定為了與他一起生活,放棄原本的一切。
茶梨自然十分不捨得諾亞城,會想念他的親友們,想念他摯愛的警官事業。如果在這裡生活,不能與男朋友親密接觸的生活也很無奈。但……這好像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你也可以的吧?”茶梨道,“你不可能捨得我離開你,就像我不捨得你一樣。”
“我們還是再想一想……”郁柏苦惱而誠實地說道,“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跟你做愛,如果你現在就只是你,我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把你按在我的辦公桌上,從你背後x你。”
午後的陽光很耀眼,光天化日之下聽到這種話,讓茶梨頓時很尷尬,但他又被這話撩得很有感覺,朝桌下縮了縮,只露出半張臉,說:“你在三次元怎麼是這樣的?”
郁柏在三次元不像在二次元那麼容易臉紅,有點不好意思,但也不明顯,說:“其實我一直是這樣……在諾亞城裡怕被你打而已。”
氣氛熱辣至極,但此時情境,兩個人也只能各自克制。
這時又有同事來敲門,茶梨又躲回了桌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不可抑制地回憶起那夜在諾亞城裡的初體驗。
郁柏去開了門,還是剛剛那位同事,他提了兩杯奶茶外賣,笑著看郁柏。
郁柏並沒有點外賣,猜測可能是哪位同事請客,這在工作室里是常事。但是怎麼給他兩杯?
同事曖昧地朝桌邊看了一眼,說:“有朋友來玩啊。”
郁柏也朝那邊看了一眼,發現從門口是能看到桌下有人的,頓時十分尷尬。
同事笑著把奶茶給他,沒再說什麼,便走了。
郁柏把奶茶放在桌上,茶梨露出腦袋來,說:“什麼意思?看到我了嗎?”
“……”郁柏不知該怎麼對他解釋才能讓他明白,辦公桌底一般是個社情場所。
郁柏沒有在工作室公開出櫃,但也沒有刻意遮掩,同事們私下裡應該也達成了共識:老大不直。
“你喝奶茶,玩一會兒。”郁柏盡量調整回了正直表情,雖然腦補的東西一點都不正直,道,“我得去和小夥伴們開個會,有點工作要討論一下。”
茶梨道:“哦。”
郁柏拿了平板給茶梨玩,自己出去了,在外面把門帶上。
茶梨把兩杯口味不同的奶茶各喝了幾口,用平板看了一會兒漫畫,又打開社交平台,窺探到這個世界豐富多彩的一角,網友們的評論也像諾亞城的網路一樣,有很多樂天派沙雕網友,但也會有很多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莫名其妙發言。
玩了不到半小時,茶梨無聊地打起了哈欠,困得睜不開眼睛,蜷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郁柏開完會,進來一看茶梨在睡覺,也沒吵醒他,輕輕地把被茶梨抱在懷裡的平板收走了。
在平板上,郁柏看到茶梨用郁柏的微博賬號,在本地超話里和網友互動聊天——
醬香拿鐵是什麼啊?好不好喝?
我不喝酒,也沒有抽過煙,我男朋友抽煙,不過他很好聞,他是超愛乾淨的大帥哥。
去過西湖了,很大很漂亮,我是外地來的遊客,但是我在考慮住下來了。
是的,我們沒有杭州的房子,我們也沒有錢,我還沒有工作,我準備先吃軟飯,嘿嘿。
他當然不會嫌棄我!他很愛我的!
我肯定會去找工作啊。
真的?送外賣可以賺很多嗎?那我可以試試,謝謝你。
我睡午覺了,杭州朋友們拜拜。
郁柏:“……”
郁柏拿了自己的外套,搭在茶梨的肚子上。自己去做了會兒事,打工作電話也到外面去打。
忙到下午近五點,外面辦公區里,有漫畫家們陸續來了,這群人夜貓子作息,經常畫到深夜才回去,有的乾脆就在這裡通宵到明早。
郁柏看了眼時間,茶梨這覺睡得也太久了,他過去叫茶梨起來,說:“餓不餓?起來吃飯去?”
忽然他感覺不太對,茶梨呼吸很均勻,但卻根本叫不醒。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