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道:“他是不是沒有給你分手補償費?不如你讓他把摩托送給你,周末讓我騎一騎就好。”
話音未落,茶梨在他頭上狠狠捶出了一個又紅又亮的大包。
逛完了商場,茶梨給高中生買了一身新衣服,每個人還買了一個抹茶冰激凌,一邊吃一邊到停車場取車,準備回去。
快到自己的黑色suv車前,茶梨吃完冰激凌,拿出鑰匙按下,車鎖開、車燈亮起的瞬間,他的餘光瞥見了斜對面一抹不尋常的流光溢彩。
那裡停著全諾亞城唯一一輛變色龍跑車。
“……”茶梨一時間不敢直視那車,心臟怦怦跳了起來,呆毛直直地立在頭頂上,十分緊張。偶遇前男友怎麼辦?剛才應該慢點吃那冰激凌,把剩下的脆皮給郁柏才對,郁柏最喜歡吃脆皮……茶梨你在想什麼東西啊?!
高中生也看到了那車,又看看茶梨,開心吃著冰激凌,一臉看戲的壞模樣。
變色龍的蝶翼車門打開,很輕的機械聲。
茶梨深呼吸,盡量想使自己的表情自然而淡定,他轉過身去,望向那輛車。
車門敞開的駕駛位上,走下來一位長腿帥哥……卻是郁松。
郁松站在變色龍旁,沒有過來的意思,反而做了個請茶梨過去的手勢。
高中生奇怪地問茶梨:“他是誰啊?看起來好像你前男友的pro版!”
“……”茶梨說,“你先到車上等我,注意不要把冰激凌掉在我車上,小心我揍你。”
“我又不是笨蛋。”高中生回嘴完畢,先上了茶梨的車。
茶梨穿過停車場的便道,朝著變色龍走過去,心裡鬆了口氣,也有點失落,他沒有做好和郁柏再見面的準備,但他其實已經幻想過很多次,如果再見面的話,第一句話要對郁柏說什麼。
“怎麼這麼巧。”茶梨心緒複雜地和郁松打了招呼,說,“秘書長親自逛商場嗎?”
郁松戴著副金絲邊眼鏡,溫文爾雅地笑了笑,說:“不,我是特意在這裡等你,想找到恰當的時間地點和你單獨聊聊,還真是不容易。”
茶梨警惕起來,道:“要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跟蹤我了嗎?”
“我父母經營零售業,”郁松道,“這家商場是他們開的,有店員認出了你。”
言外之意是他一直在找機會蹲守茶梨。
茶梨滿腹狐疑地走到變色龍旁,瞥了眼車內,確定只有郁松一個人。
郁松示意他上車聊,他不擔心郁松會對自己不利,對自己的武力值也很有信心,於是便坐進了變色龍的副駕位。
郁松上了駕駛位,把蝶翼車門放了下來,想要在一個安靜的環境里和茶梨聊一下。
這輛車,茶梨再熟悉不過了,難免想起過去的時光,說:“你怎麼開這輛車?”
郁松把眼鏡摘了下來,茶梨謹慎地觀察他,比起……比起郁柏來,郁松是多了很多成熟男人的味道,高中生那個“pro版”形容得還是很精準,等郁柏到三十幾歲可能就會是這個樣子。
“因為我不確定,”郁鬆開口,把茶梨幾乎完全分散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說,“我的車上有沒有被安裝監聽設備,所以只好開了我弟的車來和你見面。”
茶梨驚訝道:“有人在監聽你?什麼人?”
郁松說:“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哦。”茶梨心想還以為你來找我聊你弟弟……被人監聽是很倒霉啦,這種違法行為絕不能姑息,茶梨警官拿出為居民打擊違法犯罪的態度,道,“那你來跟警官說說吧,什麼情況?”
郁松說:“你記得我的特助嗎?”
茶梨點頭后,郁松道:“我懷疑他是潛伏在我身邊的間諜。”
“!”大案!大案啊!!!茶梨屏住呼吸道,“你有什麼證據嗎?為什麼這麼懷疑?”
郁松說:“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和郁柏在醫院裡查案時,曾經偶遇到過他?”
一提起郁柏,茶梨就忍不住恍恍惚惚,點了點頭,忙強迫自己集中精神,道:“記、記得,他去看眼科。”
“就是那次。”郁松道。
那次,郁柏回家后,把在醫院偶遇特助的事,告訴了郁松。
郁松第二天在辦公室里見到特助后,自然要關心他的眼睛,詢問病情如何,特助滴水不漏地回答了他,過後還裝做若不經意的樣子,把眼科挂號單和取回來的眼藥水都給郁松看了看。
郁松當時就覺得他的舉動有些奇怪。
“太刻意了。”郁松道。
“是的。”茶梨秒懂了他的意思,說,“回答完病情以後,又極力想證明自己沒有對你說謊,他做得太多了。”
茶梨又想了想,當時正是精神類疾病爆髮式擴散的節點,說:“難道特助大哥也患上了精神類疾病?不想被你這上司知道,擔心丟了工作?這也是有可能的啊。”
郁松卻對自己的結論很篤定,因為已經掌握了證據,道:“我動用了一點私人關係,通過醫院內部調查到了真相,他那天藉由看病,趁亂潛入了醫院的病案科,偷偷拷貝了那一段時間裡去看精神類疾病的所有病人的資料。”
“啊?!”茶梨知道身為市政廳秘書長,想了解醫院內部的情況,肯定有自己的渠道。
也許特助那天能順利潛入醫院病案科,也多少用到了秘書長特助的身份做掩護。
茶梨和郁柏調查此事,是為了維護漫畫世界的穩定,特助為什麼要收集這些信息?
茶梨想不明白,虛心求教道:“為什麼覺得特助是間諜?也許他只是想收集病人資料,想開一家精神病專科醫院呢?”
“……”郁松頭頂浮出一個os氣泡的尖尖,馬上縮了回去,他一臉正經地說,“因為除了這件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涉及到市政廳的一些行政信息。總體來說,他潛伏在我的身邊這麼多年,應當是竊取到了不少諾亞城的第一手全局資料。我沒有政敵,他很可能是為了某個和市政廳對立的組織服務,極有可能是反政府組織。”
茶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