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不是。”郁柏道。
特助剛才目光有些閃爍,說的那句話里必然是有水分。
但他們兩人也都認為這是特助的隱私,沒有深究。
到停車場取了車,還是郁柏開車,他問茶梨:“剛剛和那醫生聊天,你是不是真的被他帶進溝里,懷疑自己有病了?”
茶梨道:“有一點。漫畫世界這事,只有你我兩個人知道,說不定我們剛好是兩個癔症病人。不過後來我很快就想通了。”
“因為醫生剛好提到了宅男總裁和嵐君,”郁柏道,“讓你意識到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經歷者不是只有你和我。”
“對。”茶梨點點頭,道,“醫生髮確診書的標準還是比較嚴格的,總裁都坦白自己穿漫的事了,也沒被確診……當然總裁只是有點瘋,也不算精神病。總之問題沒出在醫院裡,那到底為什麼突然多了這麼多精神病人。”
上了公路,郁柏專心開車,打轉向,只道:“我沒什麼想法。你還想去調查什麼,我陪你去。”
茶梨也沒了想法,歪在副駕靠背上,把車窗打開透了透風,聽到幾聲刺耳的蟬鳴,他覺得吵,又把車窗關上。
幾天後的傍晚,茶梨去接高中生放學,這小孩要放暑假了,將在署長家裡度過這個夏天,如果夏天結束之前,搭檔還不回來的話。
校門口,高中生背著沉重的書包,拖著巨大的行李箱,在等人來接。
當他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suv,車窗里又露出茶梨的臉,高中生頓時充滿怨念,道:“怎麼又是你?”
“那我走了。”茶梨對開車的郁柏道,“走。”
郁柏難得沒有聽他的話,自己不想欺負小朋友,知道茶梨也不是真的想,只是在蓄意恐嚇高中生而已。郁柏下車,幫高中生把大行李箱放上了車,對他笑了笑。
“謝謝。”高中生的態度也友好了不少。
茶梨感覺他倆好像完成了什麼試探。
晚上,署長留茶梨和郁柏在家裡吃飯,茶梨是不會與他客氣的,郁柏通過之前幾次,也已經認識到茶梨和署長之間的關係絕非上下級這麼簡單,被挽留吃晚飯,便也欣然遵從了。
署長太太燒菜手藝很不錯,郁柏嘗過後讚不絕口,高中生更是不停吹噓“奶奶還會做xxx”,“奶奶煮的xxx特別好吃”,署長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上次你說我胖了兩公斤,”署長對茶梨道,“我最近在打八段錦,你看,是不是瘦了點?”
“好像是,不明顯。”茶梨看高中生已經吃第三碗飯了,說,“你吃這麼多,怎麼不長個,也不長肉,把飯都吃到哪去了?”
高中生道:“又沒吃你家米。”
署長太太要幫茶梨盛湯,茶梨做了個阻攔的手勢,說:“天氣熱,不喝了。”
署長太太收回手,看了看署長,茶梨低頭吃飯,郁柏卻注意到了這一細節,茶梨和署長關係很親近,和太太卻好像不太熟,她有好幾次,都很明顯想要和茶梨拉近距離,都遭到了茶梨的軟拒絕。
吃過飯,高中生跑去玩了,茶梨找他一圈沒找到,非常不滿地回來收拾了碗筷,嘟嘟囔囔地罵高中生,一看到要做家務就躲了起來。
郁柏要幫忙,署長拉著郁柏要和他說話,茶梨以眼神示意他去吧,他才跟著署長到旁邊去,署長泡了茶給他喝,問他在警署實習這陣子的感受和體會,郁柏還是很會討上級和長輩歡心,話說得很動聽,當然也是建立在這段時間工作出了點成績的基礎上。
等茶梨端著收好的碗筷去廚房洗了,署長湊近郁柏,低聲問:“你們兩個最近怎麼樣?考慮結婚的事了嗎?”
郁柏也低聲說:“我家裡早就同意了,我當然更求之不得。”
署長說:“回頭和你父母見個面,我做主來敲定這事,早點結婚。”
茶梨從廚房探出頭來,大聲道:“我聽到了!你不要多管閑事!誰說要結婚了?”
“誰要結婚?”高中生從外面進來,說,“你要和郁柏結婚了嗎?我可以給你們當伴郎。”
茶梨凶道:“你過來洗碗。”
高中生朝廚房走,扭頭對郁柏說:“我當伴郎的條件是給我買輛變速山地車。”
茶梨說:“你想得夠長遠的。”
高中生說:“我最需要的就是一輛山地車。”
他倆進了廚房,署長和郁柏繼續加密聊天。
廚房裡,高中生對茶梨說:“哥哥,你自己一個梨生活是很絕望的,快和郁柏結婚吧,他一定能豐富你和你的生活。”
茶梨道:“閉嘴,洗碗。”
高中生道:“而且郁柏比較有錢,他一定能給我買變速車,不像你這麼窮。”
茶梨道:“你有沒有良心啊?”
高中生道:“我有了變速車,就可以騎著車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一定可以找到爸爸。”
茶梨:“……”
“那你為什麼不要輛汽車?”茶梨道,“郁柏買得起四個輪的。”
高中生難以置通道:“我才十五歲,我沒有駕照啊。”
“……”茶梨心想,一個梨確實會絕望,這是什麼愚蠢又守法的弟弟。
在署長家待到十點多,茶梨和郁柏才離開,郁柏沒開車,茶梨先送他回家去。
郁柏一盤算,執事們今天集體休假,郁松這周都沒回過家,父母最近睡在另一處房子里。
“等下到了我家,”郁柏一本正經地說,“想不想去我房間擼貓啊?”
“可以嗎?”茶梨看過他那隻金漸層的照片和視頻,是非常可愛的貓咪,很是心動,但這麼晚了還去別人家裡,好像不太好,說,“還是改天吧。”
郁柏拋出誘人的條件:“我家沒人。”
茶梨說:“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