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你在說什麼 - 茶梨你在說什麼 第38節

茶梨悄聲在郁柏耳邊道:“別看他穿得很整齊,說不定等下是限制級脫衣舞,他演出西服的下面,也許是皮革捆綁束縛衣!”
“……”郁柏心想,為什麼你會懂這些?為什麼你好像還有點期待?
老闆優雅地站在台上,全場關燈。
郁柏不由得又想,看優雅帥大叔那什麼,確實有點期待。
茶梨和郁柏屏住呼吸。
一束追光亮起,打在老闆身上,他還穿著那身衣服,吹起了薩克斯。
茶梨和郁柏:“……”
周遭不少熟客,明顯都知道老闆是要演什麼。
就顯得一心想看限制級演出的某兩個人,格外的沒素質。
老闆的薩克斯吹得極好,悠揚的曲調中,客人們給出的回應也既顯示出熱情又不張揚,酒吧里的氛圍十分融洽,每一個身在其中的人都能感受到輕鬆和愉悅。
茶梨也有點被這表演和氛圍迷住了,老闆一邊吹奏一邊配合著肢體搖擺,眉眼帶著笑意,緩緩環顧客人,他應當並沒有特意去看誰,在場客人卻都有被特別注目到的感覺。
老闆接連吹奏了三四首曲目,到最後大概也是累了,結束曲是一段簡單歡快的曲子。
燈光調回了正常,客人們知道臨近尾聲,還在意猶未盡。
郁柏和茶梨也都沉浸在氛圍中,有點忘了此行的目的。兩人正前方矮一級的卡座里,那對情侶正在歡快的結束曲調里熱吻,酒吧的光線不足以看清兩人的長相,卻完全能看清楚兩人從輕吻到激吻的全過程。
茶梨還坐在郁柏懷裡,兩個人當即都滿臉通紅,挨著的身體似乎也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都在升高。
昏暗的光線使郁柏十分勇敢,他慢慢傾身,湊近了些,視線盯著茶梨的唇。
茶梨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心臟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在郁柏慢慢靠近他的這個瞬間里,他滿腦子胡思亂想:
實習第一天就要接吻?那豈不是明天就要互換一血了?
啊等等!萬一阻止世界末日需要童男子,那他到時失去了童子身,那誰來拯救世界啊?
天啊,這個吻還能不能接了?為了世界和平,應該果斷推開郁柏吧!
可是郁柏好像很想親下來,要不還是先讓他親了?
真是太為難啦!
台上表演結束,老闆把薩克斯交給服務生,自己則紳士地鞠躬,朝熟客們致意,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謝謝,玩得開心。”
茶梨和郁柏在那裡即將親吻,即將到了一半,聽到這聲,茶梨突然想起來正事,一巴掌按在郁柏的臉上把他推開。
郁柏:“……”
老闆正下台,茶梨悄悄抬手,隔空拉出了他的個人信息面板,快速而認真地閱讀面板內容。
忽然間,茶梨愣在了那裡。
從舞台到後台沒有多遠,老闆很快就進去了。隨之而來的是信息面板的消失。
只有當事人在視線可及範圍內,茶梨才能查看對方的信息。
茶梨忙起身,又示意郁柏跟上,道:“快。”
被推開的郁柏仍然頂著一個心碎氣泡框,但還是很聽話地跟著茶梨離開卡座,從舞台側後方的小門,兩人進了後台。
那是一間化妝間,有幾個肌肉舞男,剛下台的老闆,靠著一側桌子站在那裡,正在喝水。
一個舞男道:“有什麼事?後台不對客人開放的。”
老闆也看過來,茶梨一心驚,被認出來就不好了,但也許是時間久遠,老闆沒有認出他,也很好奇地看著闖入的兩名客人。
另個舞男道:“沒見過這兩個人。”
其他舞男也圍了過來,很可能是酒吧以前有過陌生客人闖進後台鬧事。
幾個肌肉男都是防備的姿態。
茶梨:“……”
他倒不怕打起來,但是肌肉男塊頭都很大,完全遮擋住了老闆,讓他無從下手。
“是這樣的。”郁柏適時開口道,“剛才的薩克斯演奏,我很喜歡,想來找那位演奏者聊一聊。”
舞男們轉頭看老闆。
老闆還端著水杯,饒有趣味道:“是嗎?你也會吹薩克斯?”
郁柏道:“我學過四年單簧管。”
老闆的表情頓時就不一樣了,示意舞男演員們忙去,自己走了過來,說:“我也很喜歡單簧管,也嘗試學習過,但始終吹得不太好。”
郁柏道:“和薩克斯的指法體系是一樣的,我還覺得薩克斯更難一些。”
茶梨:“……”
好吧,他們懂樂器聊樂器,而自己只有區區超能力。
他再度翻看老闆的信息面板,為了確認自己剛才不是眼花看錯了什麼。
剛剛他之所以愣住,是因為老闆的信息面板內容,讓他懷疑自己的眼睛。
老闆的信息面板中,再度出現了熟悉而驚人的……亂碼。
第32章
茶梨閱信息面板無數, 在此之前唯一一次見識到亂碼,就是郁柏這個穿漫者。
難道,這老闆也是一個穿漫者?
郁柏和老闆相談甚歡, 老闆表示要請郁柏喝一杯,客隨主便, 郁柏也沒有拒絕,牽了茶梨的手,與老闆一起出來, 回到酒吧的營業區。
老闆親自到吧台,讓酒保給郁柏兩人調製兩杯招牌酒水。
“他不太會喝酒, ”郁柏出言道,“果汁就好。”
老闆笑著看茶梨, 茶梨下意識地把自己稍稍藏在郁柏身後。
好在老闆只以為他是害羞,笑著繼續對郁柏說:“你們很登對,好好在一起吧。”
郁柏臉上一紅,還沒回答, 旁邊有客人端著酒水過來, 和老闆攀談, 這裡的客人們很非常喜歡這位老闆。
郁柏趁機偏過臉來看茶梨, 想看他聽到老闆的那個問題, 會是何種反應。
然而茶梨壓根沒注意聽老闆問了什麼,他還躲在郁柏身後,不住地偷偷觀察老闆, 心裡非常擔憂漫畫世界的穩定性。
這麼短的時間內, 接連出現了兩次亂碼信息!
不管老闆是否也是穿漫者, 這世界的bug真的越來越多了,這要怎麼辦啊!還能修復好嗎?
“?”郁柏看出茶梨正在走神, 捏了捏他的手,眼神里充滿疑問。
茶梨靈機一動,湊過去和他咬耳朵,這酒吧里很多人都在咬耳朵,他們當然可以也光明正大地這樣做。
“你想個辦法試一試,”茶梨輕聲在郁柏的右耳邊道,“我懷疑他有可能是你的三次元同鄉。”
郁柏顧不得自己發燙的右耳,滿眼震驚,不可思議地低聲道:“不可能。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懷疑?”
茶梨道:“來不及解釋了,你快試試他!”
老闆和那位找過來的客人聊了幾句,那客人走了,酒保也把給郁柏兩人的兩杯飲料調好,擺在吧台上。
老闆請他倆在吧台旁坐了,又和郁柏聊了幾句單簧管吹奏的問題,抬手看了眼腕錶,似乎是有別的事。
茶梨著急地撞了下郁柏的手臂,提醒他:想到辦法了嗎?快!
郁柏還在思考要怎麼試探,對暗號無疑是最簡單的方式。
例如:奇變偶不變?宮廷玉液酒?
可是這些類似的話,他先前和茶梨聊天的時候,發現茶梨多數也都能對得上,二次元世界也有基礎數學知識,而三次元的許多經典文藝作品,在這個漫畫世界也都有不同表現形式的對照作品。
“和你們聊得很開心,可惜我今天還有點別的安排,這邊只能告一段落了,”老闆露出溫和而歉意的微笑,道,“我就先……”
“或許你聽過這個嗎?”郁柏想到了絕佳的暗號,沉著地說道,“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後面是什麼?”
老闆愣了一下。
郁柏和茶梨都緊張地看著他。
“這是?”老闆茫然道,“什麼意思?”
他離開后,郁柏和茶梨坐在吧台邊,分別喝著那兩杯被請客的飲料。
果汁味道很一般,還沒有郁柏隨便買給他的那杯好喝。
“你確定他不是三次元來的?”茶梨再次確認道,“你說的那個暗號,排除得有那麼準確嗎?”
郁柏道:“準確率高達99%以上,我說的那個暗號,我的同鄉們就算不能準確地接上後面,聽到以後也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
茶梨疑惑不解,不是三次元來客,那為什麼也會有同款亂碼?
郁柏道:“你是不是看他氣質發生了改變,才有這種懷疑的?有沒有可能,是搞出了冤假錯案?我看這位老兄,實在不像是會做那些事的人。”
茶梨也覺得現在不像,不過:“不可能是冤假錯案,這案子都是我辦的啊,當時他什麼樣,我記得很清楚。”
說到這裡,他當機立斷,拍板決定接下來的調查方向:“這老闆一定有問題,就從他查起。”
夜已深了,茶梨和郁柏約好明天的事,各回各家。
郁柏以為家人都睡了,只在樓道轉角處遇到還在談情說愛的一對執事,雙方淡定地打了招呼,郁柏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推門進去,郁松赫然坐在書桌前翻著一本書,正在等他回來。
秘書長工作太忙,這幾天都沒著家,今晚才聽說弟弟去警署當了一天實習警員,也不知是真的完全不反對,還是在弟弟回家前,已經把反對的念頭打消了。
“既然已經去了分區警署,就安心好好工作。”郁松道,“爸媽還是希望你能考到其他行政單位去上班,你如果能通過警署的實習期,最後也確實還想當警察的話,爸媽那裡我來替你說。我聽說你如願跟著茶梨警官在做事,記住不要給警官拖後腿,你做錯了事,丟臉的可是帶著你這實習警員的他。”
“……”郁柏只能不住點頭。
面對這位二次元世界發配給他的兄長,他常常都能感覺到郁松對他無私的、強烈的關愛,但是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和這紙片人哥哥相處。
“上班第一天累不累?”郁松儘可能地用了親昵的語氣。
從前他如果這種語氣說話,郁柏就要跑過來,朝他撒嬌,向哥哥要這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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