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笑了起來,說:“你喜歡我,我也還是一樣喜歡你。”
無論發生什麼,你喜歡或者不喜歡我,我都一樣喜歡你。
叮!郁柏這次基本正解了。
茶梨的煙花放得越發燦爛、盛大。
兩人靜靜待著,看這一場只有他們倆能看到的煙花。
煙花秀漸漸接近了尾聲。郁柏試圖在桌下牽一下茶梨的手。
旁邊其他同事們發出起鬨的聲音。
“上班呢!”茶梨惱羞成怒地站起來,無差別地凶所有人,“都好好上班!”
同事們:“你倆把這段演完啊,我們看一半怎麼好好上班?”
茶梨道:“沒有了!我們要破案了!”
為了證明他說的話,他拿出卷宗放在郁柏面前,說:“實習警員,快看!今天就跟我去執行任務!”
“好。”郁柏被人看熱鬧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低下頭聽話地看卷宗,很快就看了進去,一副認認真真的實習生模樣。
茶梨站在那裡,盯著他頭頂長出來的德牧耳朵。
怎麼辦,真要和穿漫者談戀愛了嗎?戀愛要怎麼談?完全不會。
第30章
文科學霸郁柏, 一目三行地把茶梨給他的卷宗看完了。
“怎麼樣?”茶梨趁他看卷宗的時間,調整回了工作模式,此刻擺出資深前輩帶實習生的優雅姿態, 拈著杯子,靠在椅背上, 教父附體地說,“實習警員,有什麼看不懂的, 儘管來問我。”
郁柏也是非常虛心求教的態度,道:“卷宗上有的, 我都能看懂。不過這卷宗是誰整理的?”
茶梨道:“怎麼了?”
郁柏說:“很多地方也太潦草了,關鍵信息交代的都不夠明確。這名罪犯為什麼被抓到, 又為什麼被判刑,都寫的過於簡單。反而描述警官抓獲罪犯和上庭作證的場景,倒是非常詳盡,連負責案件的警官當天在法庭上穿了什麼顏色的鞋子都寫了, 這在卷宗里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茶梨坐直了身體, 把杯子放在旁邊, 身旁飄出一個寫著“尷尬”的氣球。
郁柏裝作沒看出來, 接著說:“你看這段怎麼寫的, ‘只見威武霸氣的警官站了起來,穿了他早上才熨好的制服,搭配擦得很乾凈的黑色皮鞋, 面對辯方律師的胡說八道, 英勇的警官根本不怕, 正義地說道,壞律師, 你給我閉嘴吧!’……”
“不要念了!”茶梨完全忘了卷宗里是這樣的內容,目瞪口呆,羞愧難當,雙手合十向郁柏祈求道,“求求你不要念了,等下同事都聽到了……這東西是我整理的。”
“啊?”郁柏吃驚的語氣,表情卻是笑著的,說,“原來是你整理的啊,那我再仔細拜讀一下,應該是我沒領會到其中深意。”
茶梨飛快地把卷宗一收,隨手一丟,道:“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辦案警官就是我,那次結案后我沒找到人能幫我寫,就自己瞎寫了糊弄事兒。不過你放心,案件詳情全都在我腦子裡,清楚地記得。你到底看懂了多少?我們直接來交流一下。”
卷宗里本來該詳細描述的內容,應是那位酒吧老闆,當初是如何犯罪,如何被判刑的細節與經過。
郁柏道:“我看到說這老闆被判了三個月,罪名是危害公共秩序,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幹了什麼?”
三個月刑期,對應的事件,在諾亞城來說一定是很重的罪。
那家生產咸粽子的企業,如此“罪大惡極”,也只是被罰款,要求停產整頓,法人代表寫了道歉和聲明,保證再也不會偷偷生產和銷售咸粽,僅此而已。
郁柏想不出“危害公共秩序”會是什麼事件。
茶梨道:“說起來這事我就來氣,這老闆被地鐵監控拍到,他連坐了四天地鐵,每天都坐在老弱病殘孕專座上!而且在其他乘客強烈的譴責目光里,他都還牢牢地坐在那裡,毫不在乎,這個人真是人品太壞了。”
……就……這?郁柏道:“是……是素質不高。那就是因為這樣,他就被判了刑嗎?”
茶梨道:“我還沒說完,後面更嚴重了。地鐵把這種惡劣情況上報給了警署,警署就給他的市民卡界面彈窗,給他開了罰單,警告他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一次罰兩百,一共罰他八百塊。他在線上繳納了罰款,本來這事就完了,可你知道他又做了什麼?”
“什麼?”郁柏配合地做出非常關心後續的表情,實則快笑死。
“他溢繳了兩百,警員打電話過去提醒他,”茶梨義憤填膺道,“他告訴警員說,他明天還要坐一次老弱病殘孕專座,這兩百是提前儲值。”
郁柏:“……真無聊啊這哥們。”
茶梨道:“這種人肯定不能忍啊,我就親自接手去跟進了,看看這傢伙到底哪根筋有問題。不查不知道,一查發現這個人,真是惡行累累!”
茶梨掰著指頭開始數這老闆的罪行:“他亂占車位、在銀行插隊、坐火車外放短視頻、餐廳里吃飯不尊重服務員、遛狗不牽繩還不撿狗屎……罄竹難書!真的,再發展下去,這人就沒救了,我把他的罪行整理上報,本來要頂格判半年的,不過他認罪態度挺好,最後法院酌情判決,數罪併罰,判他坐三個月的牢,出獄后再做三個月公益義工。”
郁柏已經逐漸習慣了這裡警察與犯罪分子的畫風,道:“聽起來判得有點重,細想也確實活該。如果我們那裡警力豐富,監獄也夠大的話,類似這樣的人,我也非常建議他們都去坐坐牢。”
茶梨把卷宗本該有的內容講完了,左右看看,接下來的內容不好被同事們聽到,說:“我們出去吧。”
郁柏也不問為什麼以及要去哪兒,說:“好啊。”
離開辦公室,兩個人一獨處,茶梨立時想起他倆已經是表白過的關係。
並肩下樓的台階上,他悄悄看了看郁柏,郁柏也從眼角正看他,於是兩個人互相逮到了對方偷看自己的證據。
但兩個人也沒有追究對方罪責的意圖,還雙雙竊喜。
“沒有別人了。”郁柏道,“我們能不能……能不能……”
茶梨一瞬間想起昨晚在酒吧里看到那些同性戀人親熱的畫面,果斷道:“不能。”
郁柏本來想牽他的手,但也並不執著,說:“好吧。我們去哪裡?”
茶梨說:“去旁邊那家咖啡館吧,先前我們去過的那家,很近。”
咖啡館里,茶梨又喝到了那種特調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