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證婚人發言?趁當事人不在,偷偷排練上了是吧?
郁柏還在那裡點頭答應呢:“是是,一定會。”
第22章
茶梨大聲咳嗽。
署長慣會裝蒜, 馬上撒開郁柏的手,正襟危坐道:“我們隨便聊了幾句,郁柏這小夥子真不錯。”
郁柏好像還沉浸在那排練氛圍里, 看茶梨的目光竟還有點不好意思。
“你把那個給署長看過了嗎?”茶梨感覺兩個人真是好無聊,不像自己一心都是正事。
他示意郁柏把那根不明用途的細棍拿出來。
郁柏便聽話地伸手到自己懷裡掏東西。
署長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來家裡坐坐,怎麼這麼客氣,還帶東西?……這是什麼?”
三個人都看著郁柏手裡拿著的那根細棍。
署長沒認出是什麼東西, 自作聰明道:“啊哈哈,這是指揮棒嗎?真是送到心坎上了, 我太太參加了合唱團,沒準很快就能當上指揮了, 謝謝。”
“不是。”郁柏提醒道,“物證……這是茶梨繳獲的物證。”
署長都伸手做好了收禮物的準備,聞言只得默默放下手,頭頂冒出一個“尷尬”的氣泡os。
“嫌疑人反抗抓捕的時候使用的武器。”茶梨沒眼看領導, 也沒坐下, 就站在坐著的兩人旁邊, 話說一半又藏一半, 還是想試探下署長, 道,“我年輕,見識少, 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 拿過來請你幫忙看看, 能告訴我們,這是什麼嗎?”
署長疑惑地接過去看了看, 發現是用電的,說:“電擊棒?這麼細,功率恐怕不行吧。”
茶梨和郁柏交換了眼神,看來署長真不認識這是什麼。
“什麼嫌疑人?”署長回過勁來,問,“和你搭檔那事有關嗎?”
“無可奉告,反正你也不管。”茶梨把棍子拿回來,又丟給郁柏讓他保存,又對署長道,“那孩子就放你這兒了,周一早上我來接他去學校。”
郁柏還坐著又把棍子揣進懷裡,茶梨拍了下他的肩,道:“走!”
郁柏就乖乖站起來跟著走。
署長見此情此景,一臉矛盾,又欣喜,又覺得哪裡不對。
他送兩人出來,到院門口,他這小院里還搞了菜園,種了蔬菜瓜果,擺著石桌藤椅,非常田園生活的一處院落。
他頗為憂心忡忡地看茶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話當著郁柏不好說。
郁柏很有眼力,道:“我去把車開過來吧。”
他去開車,署長才對茶梨道:“你帶著他跟你一起探案嗎?他哥哥知不知道?他才二十歲,你不要欺負人家,他也沒經過專業訓練,萬一遇到危險,流血受傷,你怎麼跟他哥哥交代?”
茶梨略心虛地解釋道:“我需要一個搭檔,他自願來幫我的忙,我們是一見如故,一拍即合……你不要為此擔心,真有危險來臨,我也一定會好好保護他的。”
署長不可思議道:“不是,梨啊,你怎麼突然長出了戀愛腦?”
茶梨道:“沒有戀愛腦!這事和戀愛毫無關係。”
署長不聽不聽,自顧自地說:“不過這樣也很好,你專心和郁柏談戀愛,儘快結婚組建家庭,美事一樁。聽我的,別再去管不讓你管的事了啊。我正好認識一位很靈的風水大師,讓他幫你們選個結婚的好日子……”
茶梨從口袋裡掏出一卷膠帶。署長道:“這才是給我帶的禮物嗎?”
茶梨撕了兩截膠帶,以“x”型把署長的嘴巴粘住了。
署長:“……”
這時郁柏也把車開到了院外,茶梨沖被物理閉嘴的署長擺了擺手,上車走了。
郁柏開車,從衚衕里轉彎出去,問:“警官,我們去哪兒?”
“回單位。”茶梨想回去好好檢查下那細棍到底是做什麼的,在外面不安全,萬一釋放有害物質會傷及無辜,被更多人看到也不好。
他從後視鏡里看了看,已經看不到努力撕膠帶的署長了,才充滿怨念地說:“那個視頻,真是害人不淺,我一世清白就毀在這視頻上了。”
郁柏道:“所以到底是個什麼視頻?我還沒看到過。”
“你不是每天都在努力上網,學習我們這世界的知識嗎?”茶梨不解道,“在網上就沒刷到過?你也沒搜過你自己的名字嗎?”
郁柏道:“我是有感覺到郁柏在你們這裡有點名氣,可我嘗試搜了名字,都沒找到什麼。”
“不可能。”茶梨拿出手機,現場搜給他看了看。
郁柏在開車間隙里匆匆掃了一眼,只見搜索引擎“郁柏”的相關頁面,看標題也知道全是1.0的花邊新聞,漫畫世界也有標題黨,字眼用得非常勁爆。
“……”郁柏銳評前任,“還真是位狂野男孩。”
茶梨不如何在意1.0,道:“怪了,你為什麼搜不到?給我看看你的手機。”
“在外套口袋裡。”郁柏握著方向盤,示意茶梨自己拿。
茶梨便從郁柏衣兜里掏出他的手機,郁柏又配合地側過臉來,面部識別、解了鎖,茶梨隨意划拉他的手機,檢查是怎麼回事——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切是如此絲滑。
結果是郁柏的手機被進行了特殊設置,屏蔽了“郁柏”相關詞條的所有信息。
不用說了,肯定是郁柏家裡人給他設置的,“惡評,別看”,用意一定是為了保護郁柏1.0的心靈。
茶梨嘖嘖說:“狂野男孩都這麼大了,家裡還把他當小孩,難怪行為舉止這麼不像話。”
郁柏有不同意見:“二十歲也確實還是個寶寶,大部分人這年紀都還在上學。”
茶梨冷漠道:“二十歲了,還寶寶?”
——都能結婚了,還寶寶?
郁柏笑著瞥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回到分區警署,只有值夜班的同事在,整棟樓都安安靜靜,大家對郁柏跟著茶梨出入這裡,已經迅速習以為常,對他視若無睹。
茶梨剛進來還有點緊張,想要怎麼解釋自己帶著個身高一米八五的好看男人,大晚上的到辦公室里來玩。編了不少借口呢。
結果也沒有人問他。
他帶著郁柏進了一間掛了“防爆室”門牌的無窗房間,反鎖好房門。
然後他拿出兩身防輻射服,給郁柏一身,讓他也穿上。
如果這“魔法棒”真有輻射的話,在地鐵站那一下早就被輻射過了,現在再穿也是白搭。
不過郁柏一如既往沒有發表反對意見,茶梨給他,他就穿上。
茶梨又拿了兩副墨鏡,兩人都戴上。
“要來了哦。”茶梨緊張地握著那細棍,拇指在開關上按了下去。
亮!
有了墨鏡遮擋,光芒不再刺眼,但仍能看到少許,細棍的頂端乍然爆亮,維持了兩秒左右,恢復了正常。
茶梨和郁柏互相對視。
茶梨道:“有什麼感覺嗎?”
郁柏搖頭:“沒有。”
茶梨道:“再按一次?”
郁柏點頭:“聽你的。”
“又來了哦。”茶梨握著那細棍,拇指在開關上再度按了下去。
亮!亮!
……反覆十數次。
茶梨手都麻了,把墨鏡摘掉,握著棍子憤怒地甩了甩,道:“怎麼什麼都沒發生?是不是壞了?”
“也不是什麼都沒發生。”郁柏嚴謹地指出變化,“可能快沒電了,最後兩次明顯沒有前面幾次亮。”
茶梨道:“那現在怎麼辦?換電池繼續試?”
郁柏道:“已經十幾次了,我感覺它可能真的就只會發光。”
茶梨很失望,把那棍子遞給郁柏,郁柏接了,茶梨脫了防輻射服,額頭全是汗,呆毛也無精打采地趴了下去,渾身冒熱氣,把自己先晾著,順便發獃。
“是餓了嗎?”郁柏道,“要不我們去吃點好吃的。”
茶梨道:“不想吃,好煩,沒進展,怎麼辦。”
郁柏道:“銅鍋涮肉怎麼樣?我看點評app上有一家,評分4.9。”
“真的假的?”茶梨呆毛立起來,道,“我還沒吃過4.9分的銅鍋涮肉。”
兩個人決定去吃飯。
郁柏一臉笑意,跟在馬上要吃涮肉而開心地掉小花朵的茶梨身後,離開了防爆室。
郁柏開著車,茶梨在副駕上,不死心地拿著那根棍子端詳,翻來覆去看了半晌,找到了電池槽,把三節迷你電池摳了出來,又裝了回去,拇指按在開關上。
“你千萬不要突然按亮它,”郁柏忍不住警告道,“我在開車,如果出事,會被以為殉情的。”
茶梨覺得他在說冷笑話,也不怎麼好笑,出於禮貌附和道:“哈哈,你好幽默。”
郁柏道:“怎麼幽默了?大半個諾亞城都知道我喜歡你。”
茶梨一想,還真是確有其事……這事要怎麼收場啊?
這時郁柏家裡打了電話來,郁柏開車不便,開了免提接聽。
“你在哪?”電話那邊一個低音炮男聲道,“都幾點了,還不回家?”
郁柏:“……”
茶梨用口型問他:“秘書長?”
郁柏點了點頭,回應郁松道:“晚點回去,正要去吃晚飯。”
郁松道:“不要吃垃圾食品。給你找的那些學習資料,今天看了多少?”
郁柏像模像樣地答了,看了還真不少。
“嗯。”郁松比較滿意,說,“今年對你有兩點要求,一,是順利考上公務員,也為諾亞城的建設添磚加瓦,當好一顆螺絲釘……”
茶梨打了個哈欠,秘書長聲音好聽歸好聽,說話語氣和斷句方式,完全就是領導在開思想教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