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你在說什麼 - 茶梨你在說什麼 第12節 (1/2)

剩下不到1900,還要繳水電物業費……於是搭檔不得不向生活舉起了白旗。
所以為什麼要養小孩呢?當初離婚的時候讓給前妻不好嗎?不懂。
茶梨把本子扔回了抽屜里,思索了片刻,不願意朝某個方向去想,可是從現有的依據來推斷,這種情況並不是絕無可能:搭檔因為缺錢,而犯下了署長無法托底的大案?
會是哪種案件?
職務侵佔?不是,警署根本沒有錢,有錢的話……署長早就撈了!署長還那麼窮,可見警署真的沒錢。
收受賄賂?也不應該,諾亞城民風淳樸,市政機關一應事務公開透明,自茶梨任警職以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賄賂這種事真實發生,搭檔會開這個萬惡的先河嗎?問題是搭檔好像也沒有能索賄的對象,諾亞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兢兢業業大搞犯罪事業的牢飯選手,誰會找警察行賄?
那麼會是瀆職嗎?按照警署傳統,二人組的所有工作,都要搭檔兩人一起去辦,搭檔經手的案件,也必然要經過茶梨,搭檔如果因為瀆職被抓,茶梨也沒道理還能逍遙法外。
最關鍵的是,如果真是上述罪名,並沒有什麼不可說,就算是警隊醜聞要對外遮掩,署長又何必對茶梨三緘其口?
之後,百思不得其解的茶梨還是勇闖了重案組檔案科,豁出去哪怕要犯錯誤,也想從最近的卷宗里找出和搭檔有關的蛛絲馬跡。
結果那檔案科管理員一見神探闖進來,說要看卷宗,馬上興高采烈地把今年的存檔全都翻了出來,主動交給了茶梨。
……足有厚厚五頁。而且茶梨想找的東西,毛也沒有。
最後茶梨在走廊里挨個把全組幾間辦公室走了幾個來回,隨機翻了幾位領導的信息面板,結合每個人看到他時的實時狀態,綜合分析后,得出了一個更加迷惑的結論: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搭檔出了事,可至於究竟是什麼事,居然沒一個人清楚確切的知道。
轉眼到了午休時間,茶梨剛進單位餐廳,看到重案組那些躲他的同事在角落裡圍成一圈在吃飯,同事們也看了到他,立即就想跑,又不好剩飯,浪費糧食會被扣平時分,最終影響評比和獎金,一群人急忙狼吞虎咽風捲殘雲地瘋狂乾飯,要跑路也得先光碟。
但茶梨已經排除了他們知道更多內情的可能,無心再去為難無關同事,去買了份一人食套餐,獨自坐在了另一邊的位置。
乾飯的同事們鬆了口氣,紛紛用餘光看他。
茶梨天然沒有家人,大他十幾歲的搭檔,在工作中於他而言是同事,在生活中更有如父如兄的情分。
雖然不知道他的搭檔究竟出了什麼事才被緊急批捕,能走這種高端大氣的機密流程被抓進去,那麼搭檔重見天日的希望,幾乎是沒有的。
同事們投向茶梨警官的目光中,不乏同情與憐憫。
茶梨:“……”
他只是想安靜吃個飯!一會兒時間身上被扎了一堆只有他自己能看見的粗箭頭標籤:可憐、孤獨、好慘、惹人憐愛、要變成孤兒了555……
前面幾個詞還勉強能接受,最後一個“變成孤兒”是他媽什麼鬼啊?真要變成孤兒的小孩還在寄宿高中里等平板電腦呢!
這時外套兜里的手機震動,茶梨身上的箭頭也淡化、消失。
他拿出手機來看,陌生號碼,但是看起來又有點眼熟。
茶梨接了后,簡潔地問:“誰?”
對面簡潔地答:“我。”
茶梨道:“你誰?”
對面沉默了。
茶梨忽然反應過來這聲音是郁柏,說:“哦是你啊,我一下沒聽出來。”
聽筒里的郁柏卻好似不太滿意,道:“不要裝作你聽出來了,那你倒是先說說我是誰?”
茶梨本來心情就不好,感覺這人又來討嫌,索性就當真沒聽出來,敷衍道:“你不就是……就是那個誰嘛。”
郁柏又不說話了。
茶梨沒空管他,道:“沒事我就掛了,忙。”
郁柏突然質問起來:“明明是你早上讓我給你打電話,我考慮到你工作很忙,苦等到了午休時間,你就這樣對我?”
茶梨道:“我什麼時候讓你給我打電話了?”
剛說完想起來了,早晨自己上了班車后,確實對郁柏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忙了一上午,把這事給忘乾淨了。
“對對對,是我讓你給我打。”茶梨從不推諉責任,想起來就馬上認了,道,“對不起,別生氣,都是我的錯。”
郁柏的語氣有種凌亂的震驚,道:“倒也……不必對我如此溫柔。”
茶梨:“哈?”
他的注意力被同事們吸引了過去。
同事們終於完成了今日份的光碟行動,起身離開,目不斜視,昂首闊步,盡量避免與茶梨的目光對上。
最後一位同事經過茶梨旁邊,是位年長的女同事,她沒有像其他同事那樣躲避茶梨的視線,而是選擇與他對視。
茶梨還在接聽著郁柏的電話,蹙眉看著她,她向茶梨投來充滿慈愛的眼神,注視著茶梨,並對他做了個口型,沒有發出聲音,而後收回視線,腳步也沒有停留,匆匆地離開了。
電話那頭的郁柏:“讓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事情要找我聊嗎?”
“……”茶梨對聽筒里的聲音充耳不聞,反覆回想女同事的口型,試圖解讀唇語,兩個字,那樣的口型,能發出什麼詞?
他自己嘗試著模仿了下,發出了:“問我?……吻我?”
郁柏:“……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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