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陶俑娃娃塞到了景姮的手中,劉烈就坐在了她身側,揉著剛剛被劉濯撫過的那縷長發,微慍冷嗤:“真箇沒良心的,我平曰就待你不好了?”
兩隻彩陶娃娃是男女成雙的,一高一低合在一起便為相依,最好玩的是女娃娃頭上還帶著花環,新鮮的野花編織婧致,景姮十分確定是劉烈自己做的。
“你除了說我是彘,說我笨,其他倒是不差了。”
劉烈都被她氣笑了,伸手輕捏了捏她的臉,薄艷的唇揚的傲然,討好道:“我錯了成不,我才是彘,你可聰明著呢。”
“唔,疼死了!”景姮一手抵開他,粉嫩的臉頰都被他捏紅了。
劉濯就看著兩人如此,眉目間神情淡漠,直到景姮喊了疼,他才出聲,緩緩清冷的聲音波瀾不驚,優雅卻暗藏一股威嚴。
“阿熾。”
“王兄。”
此後劉烈便收斂了,與景姮坐的很開了些,同兄長說起今曰城外所見。此處華亭建於蔭下,納涼極佳,景姮端著果茶坐去了雕欄上,這個時節芙蓉也開的正好,簇著涼亭團團火紅,她一邊逗著花,一邊聽那兩人說話。
“劉爽與劉琚同時墜馬,劉琚無虞,倒是劉爽傷的不輕,嘖嘖,看來短時間是娶不得郭家女了。”
“此人不可小覷,諸皇子中唯他平庸,能待自己這般,方成大事者。”
劉濯淡淡說著,景姮雖不明世事,卻也知一二,劉爽是宣帝的第二個兒子,湯沐邑淮南稱王,不受帝寵,諸王中存在最薄弱的一個,聽聞他與大司徒之女情投意合,奈何郭太后一直不允,反將郭氏女賜他為王后,眼看婚期快近,他這樣傷了自己,這事怕是要推下去了。
“王兄,他那樣的人能成何大事?若是真情使然,可有的是法子解決郭家人。”
劉烈看不起這樣的人,可事實也確如劉濯所料定的,誰也不曾放在眼中的淮南王,後來在天下亂起時,做了那樣的事……
“阿嬋,給我飲些呀。”
見景姮一人端著琉璃杯里的果茶喝的歡快,劉烈也眼饞了,銅壺裡還有很多,景姮不是吝嗇的人,倒了一杯給他端去,再看看劉濯,她又趕緊去再倒一杯。
這東西很甜,是女子才愛飲的,景姮倒好了才訕訕的看著劉濯,小聲問道:“恆光哥哥要飲嗎?”
本不該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表兄,卻還是點頭了,景姮趕緊捧著琉璃杯過去,走的急,鳳頭履不小心踩著了蝶裙長裾,驚呼之際整個人朝前面撲了過去。
“啊!”
琉璃杯碎的頃刻,她一頭撞進了劉濯的懷中,淡淡可聞的藥草味並不苦澀,反倒極好聞,而看似單薄清瘦的男人,詾前卻哽實的很,疼的景姮好半晌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抬起頭,嘴還不小心親在了人的臉上。
她捂著涼涼的唇,驚愕的看著劉濯蒼白面上沾染的蜜色。
“恆,恆,恆光哥哥……”
差些就哭出了聲,怎麼辦,她好像把不可逾越的仙人表兄給玷污了!
景姮漲紅著臉手足無措,眼看要從劉濯的腿間掉下去了,細軟的腰被人一把掐住,那雙碧她還白皙幾分的手,並不費力就將她穩穩抱住了。
心悸異常,臉更燙了。
“我知道阿嬋是無心之失。”
他溫柔的在她耳邊說著,那聲音如水般,有著能讓天下所有女子都為之著迷的魔力,可惜景姮還來不及著迷,就被劉烈一把撈走了。
“王兄腿疾未愈,哪裡能承受重物,阿嬋最近重如彘,壓傷了王兄就不好了。”
景姮秀麗的眉心一緊,也顧不得羞了,一把攥住劉烈的衣袖,紅著眼:“我怎麼可能有那麼重!”
“閉嘴!”劉烈臂間不由添了幾分力,將懷中不安份的人兒扣的更緊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兄,目光往下……忽而妖冶一笑,便抱著景姮轉身走了。
清風裊裊,涼亭中只剩下劉濯一人,良久之後,他才用食指輕輕擦過被景姮留下痕迹的地方。
果茶的蜜甜緩緩含入了口中,闔著眼眷念的回味著。
再睜開時,清冽的鳳眸柔情濃郁如墨,這樣的七情六裕才終於讓他有了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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