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亞鵬哪裏知道若琳心裡在想什麼,隻以爲是自己剛才給她擦藥時,揉搓的太重了。
望著心愛的女孩那梨花帶雨般的花容,汪亞鵬心中湧起一陣難過和自責,卻又不知怎樣安慰她,恨不得將女孩的傷痛,轉移到自己腳上才好。
喃喃的說道:「我……都怪我不好……」「不不,先生……不怪你……真的……真的不疼了……你看……」看到心愛的男人,爲自己如此自責,若琳不覺一陣難過,急忙擦了把臉上的淚水,佯裝出一個燦爛的笑臉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左腳,轉動著腳腕,示意已經好多了。
「真的好些了?那就好……」汪亞鵬如釋重負般的呼了口氣,搓了搓雙手,才想起手上還都是紅花油呢,說道:「若琳,你先歇著,我去洗洗手就來……」把手洗王淨,汪亞鵬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望著正低頭喝水的女孩。
若琳低垂著眼帘,嬌美臉蛋籠罩著一層紅暈,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點淚珠。
少女純真的嬌羞,楚楚動人,惹人憐愛,不禁有些看呆了。
地址發布 頁:WWW.4F4F4F.C0M4F4F4F.C0M4F4F4F.C0M6j6j6j.C0M6j6j6j.C0M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表面看似鎮靜,卻都是心潮澎湃,既興奮,又激動。
尤其是若琳,儘管低著頭喝水,但眼角的餘光告訴她,男人正目不轉睛地凝望著自己。
那火熱的目光,像正午的太陽一般,照射在自己臉上、身上,先是暖洋洋的,很快就變成熱辣辣的,女孩心中那頭不安分的小鹿,又開始四處亂撞起來。
無比羞澀、忸怩的若琳,根本不敢抬頭看身邊的男人,螓首越來越低,本來是小口抿著茶碗裏的熱水,到後來越喝越快,一杯熱水全部喝了下去。
不僅是額頭,連身上都開始微微冒汗,如芒刺背一般。
「暖和過來了么?再喝一杯吧……」汪亞鵬打破了沉默,柔聲說道。
「啊……不用了先生……好多了……」若琳趕忙欠了下身子,把手裏的茶碗遞給男人。
兩人四目相對,女孩彷佛是被電流擊中一般,身子微微一顫,趕忙避開男人的目光,低下頭去。
本就羞紅一片的俏臉,更是紅到了耳根。
汪亞鵬把茶碗放在桌上,問道:「若琳,這些天的假期,你過得還好么?有沒有溫習功課?還有詩雅,你們都還好么?剛才看你的臉色不太好,還以爲你生病了……」「嗯……我們都很好……隻是想念……想念同學們……」若琳本來是想說「隻是想念先生」,可話到嘴邊,還是生生咽了回去。
說完,卻是無比的懊悔,心中痛恨自己的羞澀和膽怯。
自己平時敢作敢爲的勇氣哪裏去了?竟然錯過了一次向心愛的男人表白的機會。
若琳感覺心裡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難受,那頭亂撞的小鹿,似乎已經蹦到了嗓子眼,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向他表白,我必須要告訴他,我喜歡他……「今天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么?功課上遇到難題了?」汪亞鵬注意到女孩表情複雜而又糾結的變化,身子向前探了探,關切地問道。
「我……我……我想……我……我想你……我……我喜歡你……」若琳感覺胸口那塊大石頭,越來越重,再不說出這幾個字來,自己就要被壓得窒息了。
身上緊張的都是汗水,無比的難受,暈眩的大腦,彷佛再也難以支撐住身體。
此時此刻,什麼矜持羞澀,什麼婦道倫常,統統都拋在了腦後,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雙眸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男人,鼓足了勇氣,雖然是磕磕巴巴的說出了那幾個字,但神態卻是無比的決絕。
汪亞鵬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問道:「你……你說什麼?」「先生,我說……我說我喜歡你……」窗戶紙一經捅破,若琳心口的巨石瞬間落地。
雖然依舊無比的羞澀,心裡的小鹿就在嗓子眼那蹦跳著,但女孩感覺身上好像無比的輕鬆。
汪亞鵬像被雷擊中了一般,身子僵硬在椅子上,愣了幾秒鍾,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若琳,快別說胡話了,我是你的老師啊,你我之間……是不可能的……」「先生,我不管你是誰,我就是喜歡你……」女孩的語氣更加堅定了。
「我……你……唉……不可以的……」汪亞鵬異常窘迫,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雖然,一直心愛著這個女孩,但那僅僅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暗戀,那份美好的情愫,那份牽挂,那份柔情,原以爲會永遠深埋在自己心底,他從未想過,會被女孩打破這份甯靜,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知道……先生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么?先生,你告訴我,是不是?」一旦卸下重負,拋開了矜持與羞澀,若琳爽快、潑辣的本性開始流露出來。
她直起身子,緊盯著男人問道。
這回是汪亞鵬開始感到渾身不自在了,甚至感覺臉在發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側過頭去,避開女孩咄咄逼人的目光,喃喃地說道:「我……是很喜歡你……可是,我有家室的……」「我知道,我不在乎……」女孩沒等男人說完,就打斷了他。
「不不……絕對不可以……若琳,我不能 嗚……「看到男人如此堅決地拒絕自己,若琳感到無比凄苦,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湧出眼窩,手捂著嘴巴,」嚶嚶「地啜泣起來。
汪亞鵬是徹底的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怎樣安撫若琳才好。
女孩剛才一番熱烈的表白,像極了當年的法國女友。
那熱情奔放的話語,溷雜著少女矜持與嬌羞的神態,正是男人多年來難以割捨的思念。
那種爲了摯愛而勇往直前、誓不罷休的風格,與當年那異國紅顔如出一轍,卻更平添了一抹純真的情懷。
而那種如清泉般透徹,如脂玉般無瑕的少女純真,更加襯托出這個女孩獨特的魅力。
「若琳……你……快別這樣……你的淚水……讓我心都要碎了……」汪亞鵬痛苦地說道,的確,他的心真的快要碎了。
心愛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凄楚無助、掩面痛哭,而自己卻不能去安慰她。
汪亞鵬內心無比的矛盾:答應女孩的示愛,就意味著背叛自己的妻子,背叛倫理道德,更是背叛自己的良心。
可是一再的拒絕她,不但自己痛苦,也使她陷入到更深的痛苦之中。
男人一時間進退維谷、左右兩難,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心中紛亂如麻。
此時的若琳,腳瞪著床面,雙膝抬起,雙臂交叉在膝頭,將螓首整個埋在臂彎中。
哭泣的聲音被隱忍的斷斷續續的,幾乎聽不到了,但雙肩卻還在一聳一聳地抽動著。
從小到大,若琳一直被父母視爲掌上明珠,成長在蜜罐裏。
從來都是要星星不給月亮,說一不二。
土八年來,這是第一次被人拒絕,而且,還是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拒絕。
無比凄苦和委屈的女孩,彷佛感到天都要塌下來了似的,隻感到萬念俱灰,痛入骨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