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猶豫的點在於,一滴精十滴血,很傷身體的!年紀輕輕的小朋友未雨綢繆地想,再這樣繼續他怕不是要虛。
於是他咽了咽口水,有點搖擺地說:“別,你別招我啊。”
聞希執聞言垂下眸子,嘆了口氣,一副黯然神傷又垂頭喪氣的模樣:“嗯,知道了,我不會真的‘都可以隨便我’的。”
邵遇耳朵一豎,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又不對勁。
“我也不會撩撥您,不會再去買安全/套,不會給您燉補藥的。”
邵遇眸光一凝,眼睛飛快地眨了眨,頓時有點心虛:“啊不、不是……”
“想必我昨晚的表現也很差,對不起,您受委屈了。”
邵遇心想,這未免也太謙虛太妄自菲薄了。
“您有需要的時候您就告訴我,其他時候我一定不會亂來的。”
邵遇有點慌,怎麼搞得他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一樣,不是他沒這麼專橫啊,大家商量著來嘛,也不是說完全不可以好不好。
聞希執最後又一錘定音,楚楚可憐地蝦仁豬心:“我會擺正自己的位置、認清自己的身份的,沒關係,您也不用有負擔,大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能像這樣我就已經感到很幸運了。”
“……”
不必如此吧哥哥!
第46章
最後那話有點太直給了。
玩具?什麼作用和功能的玩具, 按摩嗎?
邵遇越聽越無言,一臉麻木地看向聞希執。
毫無疑問,他確實很吃這一套, 但也並不妨礙他有時候不想配合他的套路。
邵遇看了他一會兒, 聞希執也抬眼與他對視,眼神無辜, 顯然還沉浸在剛剛的情緒里。
片刻后,邵遇沒忍住偏過頭一下笑了出來,肩膀都在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聞希執,你差不多得了啊。”
聞希執見他這麼開心, 也有些忍俊不禁,他走過去, 輕輕摟住邵遇, 同他近距離面對面,卻不肯輕易放棄人設:“我說的是實話。”
“嗯, 行行行。”邵遇不和他爭, 眼睛彎彎似乎笑出了點淚花兒,但也不太敢繼續這個危險的話題,“先吃飯吧。”
聞希執親昵地吻了吻他的鼻尖, 這才鬆開人。
粥配小菜還有幾隻白灼蝦,聞希執考慮現實狀況,準備得很清淡。
邵遇吃完, 忽然想起昨晚開始之前聞希執跟他說的事,他問:“今天真是你農曆生日?”
問完他又覺得不對, 趕緊找補:“我不是說你騙我啊, 我的意思是說那我得再給你準備點禮物嘛。”
‘騙’這個字眼讓聞希執收碗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眼眸
凝了凝,轉眼看向邵遇, 眼神深邃而專註,輕聲回答道:“不用了,已經收到最好的禮物了。”
邵遇現在就覺得聞希執的所有話都其味無窮,他總覺得話題又要往那方面去。
“如果我真的騙了您,您會生氣嗎?”
邵遇還沒來得及轉移,便聽聞希執突然這麼問了一句,言語間還有些突如其來的認真。
他愣了一下,旋即有點好笑地看著他:“今天真不是你生日啊?”
“是。”
得了肯定回答,他也莫名鬆了一口氣,這才開始思考聞希執的問題。
騙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邵遇原本活潑帶笑的神色淡了下去。
不針對聞希執,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小時候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但邵遇並非是樂意自尋煩惱的人,尤其是在眼下這樣一個寧靜特別的時刻,他復又掛起笑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你有什麼好騙我的。”
聞希執看著他,沒再追問,可即便如此,他心裡仍然有了一個不能原諒的答案。
片刻后,他費力扯出一個淺淡的笑容,聲音在他自己聽來有些遙遠,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是啊,我也不想欺騙您。”
洗完碗后,兩人無事可做,便在客廳待了一會兒,聞希執在調電影。
邵遇那兒有點不舒服,坐著始終覺得彆扭。
於是他便側身半趴在了沙發上。
沒一會兒,餘光注意到聞希執似乎是選好了想看的電影,轉身走向他身後。
這樣熟悉的角度讓邵遇突然想起昨夜的某一時刻,他當時實在有點受不了,在聞希執下床換東西的間隙,他便忙不迭地往另一邊爬。
但沒爬多遠,就又被聞希執拽著腳腕拖了回去。
那之後很長的時間,他就一直背對著他。
邵遇念及此莫名打了個寒噤,默默地翻過身坐直了。
聞希執注意到他的動作,儼然明白過來他在想什麼,嘴角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垂眸擋住了剋制不住的笑意。
他在邵遇身旁坐下。
離得不算近,邵遇卻往角落挪了一點點。
安靜的氛圍中,一些後知後覺的尷尬突然瀰漫了上來。
昨晚他根本沒法分心想這些,先前又一直有其他情緒和事件佔據著感官,倒是忘了這件事的本質。
直到現在。
邵遇眼睛直直地看著電視,卻什麼都沒看進腦子裡。
一向言語和氣的人此刻著實不知道用什麼字眼表達心情。
唯有最原始的語言。
草,真的做了。
和聞希執。
進進出出整整半晚。
他雖然做了不短時間的思想準備,可切實發生之後,還是不妨礙他覺得有點虛幻。
這下他屬於是彎得徹徹底底。
倒不是說他有什麼情結,只是突然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可在他瞎想更多之前,聞希執靠了過來,溫熱的手臂繞過邵遇,像以前很多次一樣,將他抱到腿上再攬進懷中。
邵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提前開始覺得有點發怵。
“我只是想抱抱你。”聞希執親親他的耳朵尖,溫柔地承諾,“不做什麼。”
剛邵遇那只是下意識的反應,倒不是真的害怕。
他肩背放鬆下來,臉頰順勢貼上聞希執的肩頸。
聞希執聲音里悶著笑:“我沒那麼喪心病狂。”
邵遇心想,還不是你剛剛故意嚇我。
“再來你會生病的。”聞希執自然地繼續,“待會兒我再給你塗塗藥。”
邵遇適時發出疑問:“再?”
“嗯。”聞希執輕輕捏他的肩,音色自若地回,“一天兩次,早上我幫你塗過了,但你當時好像被我弄暈過去了,可能沒感覺。”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邵遇一言難盡地看他一眼。
他覺得聞希執臉皮變厚了,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說起這些。
他記憶中聞希執不是這樣的啊!
由此可見,男人都有兩副面孔,色字頭上是一把叫人變得厚顏無恥的鋼刀。
不過經此一言,先前那點若有似無的拘束全然消失不見,彷彿成功邁入了下一個階段。
邵遇一偏頭,齜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順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凶凶地說:“我那是睡著了!”
“嗯。”聞希執一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但他回過頭,近距離地看著邵遇,喉嚨滾了滾,低聲道,“但阿遇,現在別咬我。”
邵遇坐在他身上,伴隨著這句話,明顯感覺到了什麼。
他不敢再動彈,苦澀地假笑兩聲:“對不起,哈哈,我們看電影吧。”
過了許久聞希執才收回目光:“嗯。”
邵遇如釋重負,可後來電影到底是沒看進去,被那玩意兒戳著,實在很難集中精神。
好在聞希執確實擔心他,生生忍住了,他都不知道聞希執哪裡這麼有精神,昨晚明明這麼多次。
到了十一點,兩人便進屋準備睡覺。
原本邵遇以為他白天睡了這麼久會睡不著,但卻還是不太費力地進入了夢鄉,大約昨晚真的太累。
接下來兩天,他們一直都沒有出門。
不是邵遇不想,是真的沒空。
可能是塗了葯,也可能是聞希執準備工作到位,總之邵遇恢復很快。
既然問題不大,那他當然跑不掉。
一連兩天下來,邵遇覺得自己都快不知道衣服該怎麼穿。
更是無法直視這個家,隨便望一眼,好像到處都有可以對應的場景。
幸好周日下午四點,聞希執需要參加一個針對《不寒骨》劇組主創人員的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