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發現這些搞技術的跑出來創業,幾乎絕大部分都會遇到業務短板這個難題。
沒關係,她擅長!
她對溫徵羽說:“安保公司分我三成股,我保證他們一年內就有盈利。”
溫徵羽抓起電話就把馬路叫了回來。
葉泠等溫徵羽打完電話,揉揉溫徵羽的頭,說:“以後別隨便給你那些屬下支招,當心虧得你內衣都沒得穿。”溫徵羽讓日薪五千起的保鏢去訓練月薪三千的保安,馬路還答應幹了,葉泠就能看出這兩人,一個傻到什麼程度,一個窮到什麼程度。當然,為了溫徵羽面子,保安隊伍是一定要建的,反正建起來了,多多少少都能省點開銷。那點錢給別的保安公司賺,不如給自己的安保公司賺,現在五六十歲大爺給套保安制服就能上崗的,又不需要難度。
第一百七十三章
馬路回來,葉泠不願折騰溫徵羽,牽著溫徵羽去了她倆的書房。
溫徵羽坐在旁邊聽著,葉泠和馬路談。
如果是溫徵羽開口說讓他把三成股分給葉泠,馬路二話沒有,但溫徵羽只是坐在旁邊旁聽,馬路便知道即使是對著老闆娘,自己對安保公司的經營決策還是能說得上話的。這事是葉泠要從安保公司拿走三成,這是從他們兄弟手裡和溫徵羽這裡拿走三成。
安保公司是溫徵羽投的錢,他們兄弟還指著靠安保公司紮根立足吃碗安穩飯,馬路的第一想法便是要拒絕,但眼下公司確實處在虧錢狀態,葉泠說她能保證讓公司賺錢,馬路先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便問葉泠怎麼保證她能賺錢。
葉泠先問馬路在廣告宣傳和營銷上投了多少,安保公司的項目有哪些,零零總總的一堆問題。
安保公司的現狀就是錢都投到了設備上,沒有多少流動資金,變連裝修都是省了又省,廣告宣傳的錢更是一分沒有,就印了些傳單讓兄弟們閑著沒事的時候出去發。
葉泠又問過宣傳單上寫些什麼,問:“你們沒被派出所的上門調查啊?”居然敢在宣傳單上寫我們是來自中東戰區的世界頂級安保隊伍,荷槍實彈保你安全。
馬路說查過,他們是正規公司,不怕查。
葉泠冷笑一聲,說:“荷槍實彈!誰雇你們,萬一你們在保護僱主的過程中把人打死打殘了,那就是官司和糾紛,說不定事主還會被連累進拘留所。”
“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投廣告吆喝,招牌打不響,有人坐冷板凳的份。”她從公司的項目經營一直扯到各種宣傳營銷手段,包括馬路,都被葉泠一通削,葉泠說:“好歹你那安保公司的註冊資產有一個多億,你是註冊法人兼CEO,看起來是身家過億的老總,坐駕,五萬塊錢的小麵包,衣服……”她把馬路從頭比劃到腳,說:“這一身是你身上最好的穿戴吧?超過三千沒有?”
馬路繃緊臉,沉聲說:“現在資金緊張,自然是能省則省。衣服穿好點差點,沒所謂。”
葉泠朝坐在旁邊托著下巴旁聽的溫徵羽一指,說:“你們老闆窮到兜里一分錢都沒有,還聘著年薪百年的保鏢,坐著豪車。”她說馬路:“不要說你現在身家過億,即使你負債過億,那也得拿出好幾億身家的派頭來。現在公司賬上還有多少錢?”
馬路比劃了一個“三”字。
葉泠問:“多少?十還是百?如果是三百萬,就拿去買輛車。”
馬路說:“十。”
葉泠掃了眼馬路,說:“拿去買塊表吧。”
馬路的臉一綠,如果葉泠不是老闆娘,他得立即翻臉。
葉泠告訴馬路,“把公司資產做筆賬,再找家擔保公司,通過擔保公司找銀行貸款。如今銀錢資金,很難貸得到,有擔保公司會好貸一些,當然,擔保公司會收取一定的手續費的。你現在手上的流動資金太少,真正需要投錢的地方是一分錢沒投也沒有了。至於那些設備,接到項目需要用到設備的時候再投,其實更划算。你現在是把所有資金都押在暫時用不到的設備上,沒有足夠的運轉資金,一旦拉不來新的資金,首先就得讓你的公司因資金鏈斷裂而倒閉,你的那些設備也就淪為派不上用場的廢品。”
她拿起紙筆,把安保公司現在需要做的項目一筆筆寫下來。如,經營方向、客戶群和經營的項目得定下來,主推哪些項目,其次是哪些項目。這些都得根據馬路這批人所擅長的來進行制定。這由馬路詳細地出份報告出來,她再根據他們的特長配合現在國內的市場來定。第二個,給公司找錢,找流動資金,這個可以由她來做。安保公司的註冊資本是一個多億,她至少能夠找來五千萬的錢。有這筆錢,足夠把安保公司盤活。第三點,市場宣傳推廣,這一點她就重點提到,公司的形象問題上了,包括馬路這個名義上的老闆的形象。他作為老闆,他的形象就是安保公司的臉面,就是安保公司身家的體現。
她還給馬路開了一張清單,讓馬路按照這份清單去買車、買表、買衣服、買鞋子包裝自己。她告訴馬路:“你把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取下來,找你老闆給你挑塊玉掛脖子上。”
溫徵羽撫著額頭忍不住笑。
葉泠扔給溫徵羽一個白眼,說:“你還能笑得出,我要是你投這麼大筆資金結果經營成這樣,我得哭死。”她說著,繼續嘩嘩地在紙上寫著字,整整列了好幾頁紙的項目明細交給馬路,說:“拿回去仔細看看我值不值三成股這個價。”
馬路看完后,說:“葉小姐,不如這樣,我們寫一份協議,如果你在半年內能讓公司盈利達到一個數目,我們轉讓三成股份給您,如果您達不到,如果是與現狀持平,我們不收您損失費,如果虧損了,您還得賠我們。”
葉泠發現馬路比起他老闆還是有點生意頭腦的。
馬路這要求不過分,防止她空手套白狼。
兩人又針對協議內容進行一番磋商,並且就公司的經營和權力進行了劃分。馬路仍然是公司總經理,對公司的經營有著主導權,葉泠所推行的項目都要給他過目,重大項目和動用的資金都需要他批准,他有權參與到任何部門和任何項目的工作中去,也會全力配合葉泠工作的開展。葉泠則會委派一位副總經理到公司參與到經營中去,除了由馬路他們這支安保團隊掌握的核心技術這一塊不參與,如財務、市場營銷宣傳、公關、人力資源管理這一塊都由副總經理負責安排。在這個協議上,把雙方的權責都進行了個明確劃分。
溫徵羽剛開始聽著還挺來勁,到過了十點,她的瞌睡又上來了,葉泠和馬路再談到的是公司內部管理的細則上,她便沒了興趣,那困勁擋都擋不住,托著下巴,頭直往下點,沒幾下便托著下巴睡著了。
馬路正專註地琢磨葉泠說的這些,唯恐有紕漏在葉泠這吃虧。他自認腦瓜轉得不慢,但遇到葉泠,還真有點跟不上趟。他這正和葉泠聊得起勁,就見葉泠說著話忽然起身,抬起頭看過去,就見葉泠一手托著他老闆的下巴,一手撈個抱枕過來塞到她老闆的身前。
溫徵羽困盹地睜開眼,問:“談完了嗎?”
葉泠柔聲說:“沒有,還有一會兒。給你個抱墊枕著趴,別一會兒傻呼呼的把頭磕桌子上。”她說著,把整齊疊在沙發上蓋腿的小毯子拉過來,披在溫徵羽的背上,幫溫徵羽調整好睡覺的姿勢,讓溫徵羽摟著抱枕舒服地趴在茶桌上睡覺。
馬路見狀,起身,對過來的葉泠說:“葉小姐,我明天再過來。”
葉泠示意他坐下,說:“談完,我明天沒空。”
馬路輕輕點頭,扭頭看了眼自己的老闆,見到她嬌嬌軟軟像只小病貓似的蜷在那,趕緊挪回視線,不敢再看。這如果是別的漂亮女人,多看兩眼就看了,對著自家老闆,不敢有絲毫冒犯。
馬路和葉泠談完細則,葉泠讓馬路回去列印好,再帶上公司章,再來找她簽協議。
她告訴馬路:“你先把身上的這身行頭弄起來。出入的排場也張羅起來,這周六有個宴會,你們老闆也要去,到時候你跟著去,帶你認識些人。”
馬路壓低聲音應了聲:“哎,謝謝葉小姐。”
葉泠看了到凌晨一點,對馬路說:“很晚了,你早點休息。”起身去到抱著抱枕睡得不太舒服的溫徵羽身邊,把溫徵羽撈起來,說:“回屋睡覺。”
溫徵羽揉揉惺忪的睡眼,又捂著嘴打了個呵欠,再把睡亂的頭髮揉揉理順,問:“談完了?”
葉泠說:“談完了。”
馬路不敢看自家老闆剛睡醒的樣子,低著頭收拾好葉泠起草的文件,連頭都不敢抬地說了句:“徵羽小姐,葉小姐,我先回了。”抱著文件低著頭走了。
葉泠見狀,不由得莞爾。雖然溫徵羽不擅經營,但看人的眼光和做人做事還是相當靠譜的。安保公司陷入眼前的困境,只是因為不熟國內的情形水土不服。馬路是個願意做實事且敢做大事的人,這人不僅膽子大,還心眼多,和他老闆完全不是一個路數。他和她扯那麼多細則條款,要求參與到各部門工作,其實就是為了一點——他不會的,他要參與進去跟著學。
她不怕馬路學,她只需要確定馬路不會對溫徵羽起壞心或者是有妨礙。
溫徵羽這樣的老闆只能算是投資人,對於公司的決策她不太過問,影響不到他的利益,同樣,馬路自己要是鬧出什麼事,也不太牽扯得到溫徵羽的頭上來。有這麼一層關係在,馬路只要不是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惹來麻煩,在遭遇到危機的時候,溫徵羽多多少少能護住他,至少不會讓他平白無故被誰陷害而連個奔走的門路都沒有。做生意,最怕的就是平不了事,一下子就倒了。馬路是個心裡有數的人,護好溫徵羽才是對他最有利的,不然,即使他另找老闆,也不會有溫徵羽給他的這個待遇。
溫徵羽敢把那麼大筆資金這樣投給馬路,那不僅是膽子大,還是夠財大氣粗的。馬路這公司如果做不起來,她的錢就打了水漂,浪花都沒翻一個就沒了。她從溫徵羽不參與油田項目就能看出,連家對插手到其他各房生意還是挺避諱的,有這點在,連昕是不好直接插手安保公司經營的,連昕不參與,她不參與,其他人就看他們這夥人的來歷也不敢輕易參與進去,馬路這公司很可能直接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