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徵羽看字費勁,盯久了頭暈,她抄這些聯繫方式差點沒抄吐。
她不覺得自己用得上,但想著葉泠可能用得上,就忍著頭暈幫葉泠抄上了。
章太婆給了溫徵羽聯繫方式后,又回到樓下客廳,忽然想起一事,問:“馬路怎麼會先找連昕再找你?”
溫徵羽說:“我養傷,馬路有事都是找昕哥和葉泠。”
章太婆拍拍溫徵羽的手,說:“親兄弟該算明白賬的時候也要算明白,馬路這事就沒做對。他要是從中搞鬼,你還不得被糊弄過去。即使你養傷不太管事,他也該把資料做成三份,給你們每人遞一份。他要是不想安心在你身邊做事,跟你小舅說,換個人回來。”
溫徵羽說:“我前陣那情況您也是知道的,他總不能拿沒影的事過來折騰我一個傷病患者,所以先找昕哥和葉泠商量,覺得有準數了再告訴我。他挺護我的,對著昕哥和葉泠,都沒說多讓他們一分好處,該給我爭的一分沒讓步。”
章太婆說:“你自個兒多留幾個心眼。你要是有葉泠和連昕一半的機靈,我都不愁了。去吧,上班去吧,都這麼晚了,就別賴在我身邊了。”
他們仨一起出門。
連昕出了大廳,鬼頭鬼腦地問溫徵羽:“你抄個號碼用得著上去這麼久?”
溫徵羽給出整整三頁紙的聯繫清單,說:“老太太讓抄的,說我可能用得著。”她看向連昕說:“外婆說我如果有不認識的或不知道的,問你。”
連昕說:“你把聯繫單給我看看。”他說著,拿起手機對著溫徵羽手裡的聯繫單拍照,說:“老太太這麼多年,攢下來不少人際關係,不過老輩的都走得差不多了,下面小一輩的,有些人家還有往來走動。我們家人多,也不是誰都認識的,這些人好多就還是老太太認識。”他拍好照,說:“那行,這事聯繫章茂和小舅媽再打聽核實下,再看情況安排。”他說完,又用力地揉揉溫徵羽的頭髮,說她:“愁人精。”馬路端著溫徵羽的飯碗,有事先找他再找溫徵羽,多少是有點犯忌諱的,結果這愁人精半點沒多想。溫徵羽信任他,他自然是高興的,可她半點心眼兒都沒有,是真讓人愁。
溫徵羽理順自己的頭髮,坐上車,把通訊單給了葉泠,說:“三成好處我也不白拿。”
葉泠用力地揉揉溫徵羽的頭髮,她也替溫徵羽愁。
不過溫徵羽來這麼一趟,她的心裡就有底了。做生意最怕的就是人生地不熟,她如果大筆錢投過去,當地人欺她沒根基,把她投的油田連同投過去的運營設備資產等一起吞了,她的錢也只能白白打水漂。即使有馬路牽線,如果只靠馬路做安保,沒別的保護措施,她也不敢投的。生意買賣,從來都不是靠一個人做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連昕:揉腦袋(晃搖錢樹)!
章太婆:哎喲,這傻得喲,沒見葉泠和連昕像盯著肉的狼一樣盯著
溫徵羽:我還管點用的吧。
葉泠:好愁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溫徵羽對著總揉她頭髮的葉泠和連昕已經沒了脾氣。
她再次把頭髮理順,才對葉泠說:“先別聯繫小舅媽,先問問小舅,從來沒和小舅媽聯繫過,貿然給她打電話,怪不好意思的。”
坐在駕駛位上的卓耀耳朵輕輕地動了下,不動聲色地朝身後看了眼。
葉泠輕輕地“嗯”了聲,略帶些困惑地看向溫徵羽。
溫徵羽握住葉泠的手,沒有多說什麼。
投資油田不是小事,更何況這裡面跟她小舅媽那邊還有牽扯,就更得謹慎。
連家各房的財產和人手都是分清楚了的,是誰的就是誰的。馬路現在替她辦事,替她張羅項目,替她拉攏連昕,把生意做到她小舅媽的地盤上去。這事算下來就成了她拿錢,馬路替她當家,所以今天老太太才說出要找她換掉馬路的話。老太太沒直接讓她換,那是因為她已經當家作主,所以老太太不會再替她做決定和安排。
她現在有事找到老太太,親外婆,能幫的地方那都是儘力幫,但是,她如果自己把家底賠個底兒掉,老太太最多就是對著她嘆口氣,再讓她自個兒喝西北風去。
昨天葉泠提到她小舅媽的事,她沒想明白,才拿著文件來問她外婆。連家的事,沒誰比她外婆更清楚。
連家的產業,在分家的時候就已經分清楚了的。她通過她那些股份就能看出,大房、二房、三房和四房都有不少合股投資的產業,連昕的生意做得挺好,所以都由連昕在打理,其他各房每年拿分紅。這算是國內的生意,由連昕在當家打理。五房的產業則是全給了兩個表弟,因為他們在國外,那是單獨的一份。馬路他們這些安保人員,也是由她小舅媽管著,不然她外婆不會說讓她找小舅換人的話。
她可以找兩個表弟做生意,大家一起賺錢,有難處時也可以找他們幫忙,親戚間相互幫忙有來有往反倒情分好,但表弟們已經出國多年,從小跟著她舅媽長大,他們連外公過世都沒有回來,不是說他們跟小舅和連家關係不好,而是應該有有不方便的地方。
馬路從中牽線,他們冒然拿著項目找過去,很不合適,所以這事還是要先問過小舅比較好。
馬路能在那邊拿到這個項目,又拿出來找連昕和葉泠合作,說明他在那邊還是有點家底和關係的,想國內外一起發展。連昕看重馬路,也是存了這樣的想法的。他現在自己當家,自然也想學老太太,在國外放一份產業,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她是錢多有錢多的活法,錢少也有錢少的過法,即使有錢多,學學老太太多買點房子收租,還省心。不過馬路是跟著她,把又把連昕扯進來,她再看葉泠也是想做這門生意,還對家裡的事情挺好奇,就不好自己再什麼事都不過問了。
葉泠得罪那麼多人,如果能放份產業在國外防個萬一也不錯。
溫徵羽在車上琢磨了一通事情,便打電話給她小舅,想請她小舅吃飯。
連懷信詫異的聲音傳出來:“你請我吃飯?坐飛機或高鐵過來請我吃飯?”
溫徵羽說:“嗯。有個事,我拿不定主意,想找你給個意見。”
連懷信說:“那電話里說。”
溫徵羽說:“不方便吧?”
連懷信說:“那行行,來我部隊外面等我,等吃晚飯的時候我請假出來。”
溫徵羽又確認過她小舅有沒有換地方,然後就訂了高鐵票。
卓耀聽到溫徵羽打電話,就知道馬路這回做事先繞過八小姐拉上四爺,攤上事了。他作為溫徵羽的貼身保鏢,知道也只能當作不知道。
溫徵羽與葉泠一起去到公司后,她繼昨天下午請假買茶葉后,又寫了張走親戚的假條。
人力資源部的人對於溫徵羽的一切奇葩請假理由都直接無視,直接批准就是。敢在公司大會上當眾給董事長送花,還讓董事長笑得比花都好看的人,惹不起。
葉泠約了人談生意,況且溫徵羽是去找連懷信,聊的內容是在電話里不方便說的,她也不方便跟著。
溫徵羽這次要出個小遠門,身邊又沒葉泠的保鏢,卓耀便把留在家裡的保鏢增派了四個過來。
溫徵羽的保鏢便到了,她給正在開會的葉泠發了條簡訊,便出去了。她聽邊防軍聊到部隊的艱苦,再看好多人去部隊探親都大包小裹地帶上吃的東西,溫徵羽也從善如流地給她小舅備了不少東西,這才跑去找她小舅。
部隊的位置很偏,她小舅讓他們在鎮上等。
小鎮樓都是兩三層、三四層高的小樓,連家稍微好點的餐廳都沒有。她挑了家看起來稍微乾淨點大一點的有二層樓的小餐館要了個包間等她舅。
她給她舅帶的東西,也就是些茶葉和零食還有些肉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