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徵羽心說:“這可真是廢寢忘食。”
她和紀秘書她們一起吃完午餐,出了食堂門進入電梯時,卓耀不知道從哪裡出來,又跟著溫徵羽進入電梯。
紀秘書看看卓耀,又看看溫徵羽,眼裡的困惑更深。
溫徵羽目不斜視地盯著電梯門犯困。
她一直有午睡的習慣,在家養傷的這段時間一向是睡到八九點鐘自然醒,到中午吃過午飯又再睡一覺。今天早上六點半就起了,路上塞車,走走停停的,坐了一個半小時的車,待到公司也一直沒得空閑,再加上生物鐘的緣故,這會兒就很困了。
她的辦公室連張給她睡覺的摺疊床都沒有,休息區都讓保鏢們佔據了。
溫徵羽還是很能記得住自己實習秘書的身份,自然不好去睡董事長的床。她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困頓地趴在桌子上給葉泠發簡訊:“你還沒開完會?”
葉泠的簡訊回過來:“沒有。你吃完飯了嗎?”
溫徵羽說:“吃完了。”
葉泠的簡訊又發過來:“去我的休息室睡會兒。”
溫徵羽:“小秘書不敢睡董事長的床。”
葉泠:“董事長恩准了。”
她如果睡葉泠的床,瞎子都知道她倆是什麼關係了。溫徵羽沒理葉泠,趴辦公桌上睡午覺。
她剛趴了不到五分鐘就聽到葉泠的腳步聲進來,她趴著不太舒服,因此沒睡著,她見到葉泠進來也沒起身,只抬起頭俏皮地沖她眨了下眼睛。
葉泠沒好氣地掃了眼溫徵羽。她沒收到溫徵羽的簡訊,就知道溫徵羽肯定沒去她的休息室。她說道:“去我的休息室睡午覺。”
溫徵羽笑笑,說:“葉董,不用了。”她的話音剛落,就見葉泠綳著臉威脅味十足地盯著她。
葉泠說:“讓你來實習,不是讓你來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溫徵羽坐起身,問:“你開完會了嗎?”
葉泠憤然地扔下兩個字:“沒有。”拉開溫徵羽的抽屜,果然找到今天早上溫徵羽打包的那盒奶油餅乾,很不客氣地沒收了。
溫徵羽又趕緊從挎包里翻出感冒藥遞給她:“還有這個。”
葉泠接過溫徵羽遞來的感冒藥,拿著那盒約有六公分的小鐵盒裝的奶油餅乾,走了。
溫徵羽確實困得難受,她向來都很注意休息。葉泠親自過來發話,她不再堅持,提著自己的挎包去葉泠的休息室睡午覺。她躺下后,覺得有點奇怪,實習助理不是她這樣的吧?
葉泠的休息室里到處都是葉泠的痕迹和氣息,雖然是陌生地方,卻莫名地讓溫徵羽有著家一般的安心。她躺在葉泠的床上,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她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三點半過了。她拿起手機,翻開鬧鈴,才發現自己睡前調的鬧鈴竟然被人關了。她起床后簡單地洗漱完補了個妝,打開休息室的門就見葉泠正坐在辦公椅中和兩個中年男子談事情。
葉泠見到溫徵羽出來,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因感冒沙啞的嗓音帶著公事公辦的口吻,對溫徵羽說:“這些文件可以發下去了。”說話間,朝旁邊那堆已經批複完的文件一指,便繼續和面前那兩人談事情。
溫徵羽過去,抱起葉泠指給她的文件出去了。她抱著文件回到秘書處交給了負責處理文件的許秘書。
許秘書抬起眼皮掃了眼溫徵羽,語氣不太友善地說:“溫助理,謝謝啊,下次這些文件我自己拿。你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
溫徵羽“呃”了聲,說:“這是葉董讓我拿出來的。”
許秘書強調:“你的工作是實習助理,葉董沒有說讓你管文件。這些都是公司的商業機秘,如果泄密,你擔當得起嗎?”
溫徵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也不想和她爭執,應了聲:“哦。”回自己的辦公位置上。
紀秘書正在複印會議報告,她回頭看了眼許秘書和溫徵羽,見溫徵羽沒事做,便讓溫徵羽過來幫她複印文件。她問溫徵羽:“會用複印機嗎?”
溫徵羽看了下,這複印機和畫室的複印機不一樣,說:“不會。”
紀秘書又教她用複印機,壓低聲音對溫徵羽說:“看你是關係戶,看不順眼,別往心裡去。我們公司的關係戶多了去。”
溫徵羽點頭應了聲,接過紀秘書遞給她的會議記錄複印。她低聲問:“公司的文件不可以看嗎?”
紀秘書說:“入職的時候都有簽保密協議的,泄密是要追究責任的。”
溫徵羽說:“我沒簽。”她看了眼正在埋頭忙碌的另外幾位秘書,問:“大家都很忙嗎?”
紀秘書說:“要開股東大會了。往年都是年底開的,去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股東大會和董事會議都沒開,股東們和董事會都找葉董吵起來了。”她的聲音更低,說:“聽說股東們要換董事長,有說是想換成徐副董,又有說是要換成張總。”
溫徵羽:“……”
紀秘書注意到溫徵羽的反應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便不再多說什麼。她把複印好的會議記錄分成份,待複印完以後,又和溫徵羽一起用釘書機釘起來,再交到齊秘書那。
齊秘一份發放登記表,讓她把會議記錄發下去。
紀秘書又帶著溫徵羽去發會議記錄。
溫徵羽便明白了,紀秘處打雜的。秘書處沒多餘的工作安排給她,於是,她和紀秘書一起打雜。
副董她知道,但是什麼總的,一個公司能被叫“總”的可多了,總經理被稱作總,副總經理出於尊敬,通常都會把副字省掉。她問:“張總是總經理嗎?”
紀秘書無語地的看了眼溫徵羽,說:“是,張總也是股東。”她朝會議發放單上一指,說:“葉董,徐副董,張總……”他們仨的名字輪流排下來的。
溫徵羽就明白了這仨是公司里職位最高的人,她估計他們三個都持有股份,那麼,自然是想爭第一把椅子的。
紀秘書領著溫徵羽往徐副董的辦公室去,小聲說:“希望不會有變動,不然你還好,你還能回家,我還得還房貸呢。”
溫徵羽:“……”她的老婆被撬了董事長位置,她才不好。她沒想到自己上班第一天聽到的消息就是有人要撬掉葉泠的位置。難怪葉泠感冒成這樣還要上班。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葉泠吃午飯了嗎?
秘書處的打雜人員派個會議記錄是見不到徐副董的,會議記錄由徐副董的秘書籤收,然後她倆又去到隔壁總經理辦公室發會議記錄。
溫徵羽抱著會議記錄站在總經理秘書室門口,等著紀秘書發文件。
總經理秘書室的規格比葉泠的秘書處小了不是一點半點,辦公室擺了兩張桌子和一排文件櫃就再沒有多餘的地方。人多了轉身都困難,再對比下葉泠那能塞下一堆保鏢的秘書處,她心說:“擱我是總經理,我也心理不平衡。”同樣是股東,職位不一樣,這待遇差別太大了。
她正走著神,身後忽飄飄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就是葉董那新來的助理?”
溫徵羽回頭,就見到一個胖得臉上的肥肉把眼睛都擠成了縫還挺著個活像懷有十個月身孕大肚子的中年男人,這中年男人又胖又圓,但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商人的精明勁。她回頭看著那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顯然也是驚了跳,“哎喲”一聲,連聲稱:“稀客稀客。”朝著溫徵羽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