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閑[GL] - 撩閑[GL]_分節閱讀_221

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的,怕老人家受不了,不敢告訴他們,但對葉泠就不好瞞著。她躺回床上待適應了暈眩后,見葉泠還沒睡著,便說:“我感覺似乎有點……眼睛有點模糊,不太看得准東西,距離感好像差了點。”
葉泠說:“所以你得靜養,距離感、記憶力和邏輯都會受影響。”
溫徵羽輕輕地“嗯”了聲,她最近都有很好地休息,醫生叮囑的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她睡不著,只好閉著眼睛默默數綿羊,數了十幾隻之後想起數綿羊沒背清心經有效,又背清心經,她越背越精神,再偷瞄眼葉泠,那眼皮沉沉的顯然是困極了,見到她看過來,又睜大了眼,極力想醒的模樣,讓她看得又想笑又心疼。她像葉泠哄她那樣輕輕拍著,說:“睡吧。”
葉泠湊過去,抱緊溫徵羽的胳膊,低聲說:“我看你是睡精神了,我明天還有事,先睡了,如果有事或者有不舒服,叫我。”
溫徵羽應下,沒多久就聽到葉泠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看葉泠這樣就知道葉泠累壞了。
第一百五十章
早上,葉泠被鬧鈴吵醒,溫徵羽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她不確定溫徵羽這會兒是不是清醒的,習慣性的伸手在溫徵羽的面前揮了揮,喊:“徵羽。”
溫徵羽慢慢扭頭,抿嘴笑了下,說:“醒了?”
葉泠轉身關了鬧鈴,說:“醒了。”這麼響的鬧鈴聲,當然醒了。她問:“你沒聽到鬧鈴聲?”
溫徵羽仔細辯認了下,說:“和耳鳴聲混在一起了,沒注意。”
葉泠默然,她這鬧鈴聲雖然設的是以前那種老鬧鐘響鈴的聲音,可和耳鳴聲還是有區別的。她說:“那我換一個。”她當即換成了音樂的,問:“好聽嗎?”
溫徵羽抿嘴露出個笑容,說:“好聽。”
葉泠先去洗漱和換了身衣服,這才扶溫徵羽去洗漱。
溫徵羽這個月吃不下東西,大多數時候都靠輸液補充營養,瘦了很多。她原本就偏瘦,如今手腕細得像輕輕一折便似要斷了。
她洗漱完,不想躺床上,挪到外間沙發上坐著。
她出去時,就見外面的沙發上亂七八糟地堆著很多文件,葉泠的電腦還開著,沙發上還整齊地疊著毯子,客廳一旁還有張似臨時睡的床。
溫徵羽問:“什麼時候加了張床?誰睡?”
葉泠沒敢說實話。她說:“連昕的床。有時候我有事忙不過來,就讓他過來陪床,守在外面,文靖進來照顧你。”
她不知道是至親間有感應還是溫徵羽有不同於常人的靈性,溫老爺子走的那天晚上,溫徵羽發了一夜的燒,不停地喊著爺爺。這幾天,她在裡面陪著,連家人在外面守著。昨天溫徵羽的情況穩定下來,他們都回去休息了,擔心東西還用得著,就都留下了。
葉泠扶溫徵羽在沙發上坐下,她收拾著桌子上的文件。年底了,日常瑣碎事多,公司的事情也多。
王子道的事,因為有國際刑警盯著,馬路不敢做事太過,拿到賬本后,他親自帶著賬本回來,王子道則交給了國際刑警。國際刑事警在押送王子道回國的途中遭到襲擊,王子道頭部中槍身亡,國際刑警也傷了好幾個,有一個現在還昏迷不醒。
馬路從王子道那裡拿回來的不僅是他跟趙肆和岑琳往來的賬本,更多的是這些年王子道在國外坑的那些人的,以及地下錢莊往來的記錄賬本。
她和連昕在有需要的時候都會找地下錢莊轉點資金出去辦事,這還是他們的錢來路正,都有點擔心走出去的錢讓人查出點什麼,影響不好。至於那些來路不正的錢,有這賬本,簡直要人命。
溫時熠和王子道早就認識,他捲款跑路的時候,為防萬一,有兩千多萬走的王子道這邊。他從另外兩家地下錢莊走的錢都出了事,只有王子道這邊的錢安全出去,王子道又告訴他如何有實力有背景。溫時熠想東山再起,自然想傍上這種黑白通吃的關係。然而,王子道則是典型的黑吃黑路子,從他錢莊走的錢,他都會查來路和去往,挑可下手對象,利用各種手段套路將錢弄走。雙方一個想傍關係,一個想下套,正所謂一拍即合地湊到了一起。
溫時熠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願意幫他的溫時縭,弟弟落難,她這當大姐的不好不幫,出資入股給他牽線搭橋幫他做生意。然而,溫時熠捲款跑路的事被曝出來,溫徵羽打電話告訴給溫時紓,溫時紓打電話給溫時縭,溫時縭聽完后再調查,查到溫時熠和王子道之間有貓膩,果斷地抽資撤人。溫時縭查出王子道的底,知道這人不幹凈,溫時熠跟他湊到一起必然會出事,讓溫時熠回來,溫時熠不回。之後,又出了王子道的人拿著溫時熠的欠債合同找溫徵羽要房子,溫時紓的人過去要打斷溫時熠的腿帶回去。溫時熠躲在王子道那,藏在黑幫猖獗的貧民窟內。雙方暴發衝突,溫時紓的人被王子道逮住了。溫時縭聯繫了一支雇傭軍親自帶著人去到王子道那要人,只把溫時紓的手下要回來,至於溫時熠,他怕被打斷腿不願回,花重金求王子道保護他。他那時候已經沒錢,於是,欠債,把溫徵羽賣了。
王子道自認底子硬,再加上有溫時熠這老子出來賣女兒,別人也不好出來說話,溫老先生替溫時熠還債的事都坐實了溫家人會替他買單。至於溫徵羽新認回的那門親戚和葉泠,捏著溫時熠,通過他來捏住溫徵羽,十拿九穩的買賣,王子道自然是放心大膽地幹了。可他算漏了連家和溫家那段二十多年前的隱秘,極少有人知道連懷瑾是怎麼死的,更沒算到溫徵羽和溫時熠早已反目成仇,只是礙於顏面斷了往來沒往外捅而已。
……
溫徵羽覺得少了個人,過了一會兒,才問:“文靖呢?”
葉泠說:“這段時間她一直待在醫院,好幾天沒回去洗澡換衣服,我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待會兒和外公外婆一起過來。”她說著湊到溫徵羽的跟前,問:“還暈嗎?”
溫徵羽抬手擋住葉泠,說:“別湊這麼近,太近了我看著暈。”她還開了個不太幽默的玩笑:“我這會兒可學不了鬥雞眼。”
葉泠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壓下鼻間的酸楚,說:“那就快點好起來。”
溫徵羽應了聲:“嗯”,頭又痛又重,她只好靠在沙發上,可頭還是疼,脹痛不已。她總覺得忘了什麼事,但想不起來,一想又頭疼。
葉泠說:“難受就上床躺著。”
溫徵羽說:“脖子和背都睡疼了,坐會兒。”
葉泠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又給章太婆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這會兒溫徵羽醒著,“說睡久了,想坐會兒,在客廳沙發上坐著。”又問他們現在到哪了。
章太婆告訴她,他們已經到醫院了。
沒過多久,連昕就陪著他的爺爺奶奶給溫徵羽送早餐過來。
溫徵羽吃過早飯,又問起岑家的事。
章太婆的臉色沉了沉。
葉泠說:“看情況處理。”
溫徵羽輕輕地應了聲,還是說了句:“我……還是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
章太婆深深地看了眼溫徵羽,說:擔心那麼多做什麼,把你自個兒的傷養好比什麼都強。你還操心別人。”
連老先生輕輕碰碰章太婆:“少說兩句,難得看起來好些。”
溫徵羽沖連老先生輕輕笑了笑,說:“我也覺得我好多了。”
她陪老先生老太太聊著天,忽然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守在門外的保鏢把人攔住:“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
溫徵羽扭頭,見是一個看起來約有四十多位的女人站在門口,她穿著風衣,脖子上還圍著圍巾,站在門口,正盯著她。這女人長得不是很漂亮,但特別有氣質,是屬於那種古典和威嚴並存的氣質,很顯眼的。溫徵羽認清楚來人,頓時激動地大喊聲:“大姑!”她蹭地起身,腦袋突然一陣劇烈疼痛,剎那間就像發生泥石流似的有無數的滾石砸下來,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到處一片黑暗,黑暗中還有一片如星河般的璀璨光芒。
星雲變幻,似穿越了無盡漫長的歲月,又似亘古未變。
一個如道觀里修道的老道士大聲講經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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