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閑[GL] - 撩閑[GL]_分節閱讀_178

葉泠說:“這筆買賣能不能做,還得再看看,我約了連昕,中午一起吃頓飯,在商言商,該怎麼談,怎麼談。”她說著,又看向溫徵羽,然後忍不住笑。
溫徵羽有點糊塗地看向溫黎。她知道溫黎是在幫她,但聽溫黎這意思,似乎裡面還有大好處,溫黎想進來分一份。她聽葉泠這話里的意思,溫黎是拿著溫時熠來分好處的。溫時熠欠一身債,什麼時候他能賣錢了?這錢還不是她出。不過有一點她已經明白過來,溫時熠找到溫黎,上趕著把自己賣了。她發現他們一個個心眼多的自己再長十個心眼都趕不上。
葉泠和溫黎見到溫徵羽那一頭霧水的模樣,兩個互望一眼。
溫黎嘆口氣,對葉泠說:“你自己的老婆自己教吧。”她跟溫徵羽合作開畫室這一年多,手把手地教都沒把溫徵羽教出來,她已經放棄了。
葉泠對溫徵羽說:“待會兒聽聽就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雖然因為連懷瑾的事,溫家和連家斷了往來,溫家理虧,在連家人跟前都不太有臉。不過,出來做事,臉皮薄可是不行的,況且在溫黎看來,雖然這事單憑她弄不了,但自家堂妹有事,她三叔又找到她這來了,是斷不能坐視不理的。平時沒事,她自然是避著些連家人,有事就不能避了。
她三叔不是個能吃虧的人,即使這次栽這麼狠的跟斗,也滿盤子算計。他敢這麼算計,說明這事多少還是能辦的,就等著後面來幾個能扛得住事的收網了。她估計她三叔原本算計的是讓溫徵羽作餌,讓溫時紓出來收這攤。可他既然拿溫徵羽作餌,溫時紓想保他,就必然得把這收網的好處讓出來了。
溫黎雖然看不上溫時熠算計自家人,但不會在外人面前說自家叔叔的不是,只把她三叔先讓她帶的話又轉述給連昕知道。
連昕雖然因為溫時熠連帶對溫家人沒好感,但溫黎待溫徵羽好,他也是看在眼裡的,且溫黎是個正經做事的正派人,因此他們遇事坐到一起時,他也是願意說上幾句話的。
今天大清早,老太太為著溫時熠回來的事給他打了電話。
他聽完溫黎所說,又對葉泠說:“葉總,仔細說說。”
葉泠慢悠悠地說道:“我昨天去會了會那三人,他們知道溫時熠在國外有個特有錢的姐姐,知道溫時熠家裡有特別值錢的大宅子,知道徵羽有筆非常龐大的遺產要繼承,是富商家庭。他們說如果現金不夠抵,可以拿宅子或古董來換,目的是求財。家裡的保鏢,也讓他們引起警惕,反問我是不是還有別的背景關係,不過,他們似乎不懼,說他們在國內也有關係,但我問起時,他們沒說來路。”葉泠對這三個馬仔也是無力吐糟。溫時熠還有沒有別的背景關係,不是他們放貸前就該查清楚的嗎?現在居然還來問他。
葉泠繼續說:“我讓展程調取了家裡的監控視頻送去了警局,通過面部掃描識別功能查了,這三人屬華僑,在國外有公民身份,於國內外往返頻繁,辦的是商務簽證,資料顯示是在一家國際商貿公司任職。溫時熠簽的借貸合同,上面有兩個還款賬戶,一個是國外的,一個是國內的,國內的賬戶是掛在一家小額信貸公司名下。我已經派人去查這家信貸公司了。”
“從他們行事的路數來看,背後的老闆應該有點勢力,但不是什麼擺得上檯面的人物。”葉泠說著,見溫徵羽若有所思的模樣,解釋了句:“稍微有點能耐的人,在哪裡都能掙出這個錢,不說別的,拿塊地皮或做點倒手買賣都比這賺得安穩。放這種勒索性質的高利貸,不僅得罪人,查出來就是把柄,會牽連一窩。”她的話音一緩,索性跟溫徵羽說明白了,“是順藤摸瓜查下去一鍋端,還是讓對方拿利益交換,就看他們的老闆了。”
溫徵羽明白了。真正有能力的不會來放高利貸,但沒能力的也弄不出這種跨國性質的高利貸,所以這些人屬於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一撮。他們靠得上一些關係,但又不是太牢靠的那種。
葉泠繼續說:“這事跨國和涉外,得慎重。不過,因為有溫時熠先生,現成的受害人有了,那三人手裡的借貸合同白紙黑字是現成的證據,僅一個溫時熠的事就有五千萬美金的涉案金額,這案子足夠大。”
連昕琢磨了下,說:“受害人和證據都有了,那就先報警立案吧。”他對溫黎說:“你和小羽是受害者家屬,你們去報案,後面的事,我和葉泠來操作。”
受害者家屬!溫徵羽瞪大眼睛愕然地看向溫黎:還有這操作!
她隨即一想,他們連溫時熠的證件都扣下了,還有錄相做威脅,從某方面來說,這確實是敲詐勒索了,而溫時熠確實成了受害人。
她頓時明白溫時熠為什麼能賣錢了。他就是線頭,就是順藤摸瓜的那根藤,通過他報警立案,明正言順地把背後的高利貸集團挖出來。
高利貸集團被打掉了,當然就不用還錢了。
這麼大的跨國團伙,得挖出相當多的錢。如果他們背後有保、護、傘,那麼這就是他們保、護、傘的小辮子,如是保、護、傘是公職人員,那更涉及到職務……
如果葉泠或她二姑一人來辦,或許會有風險,如今是葉泠、她二姑再加上連昕,確實穩妥很多。
溫徵羽的視線從葉泠、溫黎和連昕身上掃過,說:“既然這事已經有警察插手,是不是二姑給的人就用不上了。”
連昕笑道:“可以啊。”
溫黎在桌子底下踹了腳溫徵羽,趕緊說:“跑點腿辦點瑣碎事還是可以的。”她說完,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喊:“我怎麼有你這麼個傻堂妹。”她抬指就往溫徵羽的額頭上戳,說:“都說你是上趕著賣自個兒,你還不信。”她說連昕:“你做表哥的,多看著她點。”她指著溫徵羽說:“除了買畫,我都不敢讓她單獨出去談生意。”
連昕笑出了聲。他和奶奶天天愁,這還有個守著溫徵羽比他們更愁的。
連昕笑過後,對滿臉無奈的葉泠一語雙關地說:“葉總,辛苦了。”
溫徵羽把他們仨看了個遍,有點惱羞成怒,又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索性低著頭生悶氣不作聲了。她真不想跟他們仨坐一起,以免覺得自己的智商有問題,可溫時熠的事,她……
溫徵羽頓時更糟心。
葉泠拍拍溫徵羽的手,解釋道:“這麼大的跨國集團,明面上一定會有正規生意做掩護的。警察只會查處對方的違法收入,合法經營的這些產業,仍是可以繼續經營的。整個團伙都被打掉了,企業負責人都被抓了,趁這個機會接手那些瀕臨倒閉破產的合法經營產業,即使只是重新整合了再賣,都會是筆相當可觀的收入。我們這麼積極地協助警方偵察辦案,為的就是這些,分好處的時候,你倒是把你二姑的人踹出去了。”
“有你二姑的人,再有溫黎操辦,我和連昕能少招點眼,攪合的人多,他們即使想有動作也得多掂量掂量。”
“溫時熠敢把他們引回來,算計的就是你二姑的力量和連家人的力量。他拿你和你媽媽的嫁妝做局,連家人必定不會坐視不理,這裡面又有利可圖,我們拿了好處總不能再把他往死里整,這樣他既擺脫了債務,在我們賺取豐厚利益過後,說不定他還會再問我們要些好處。”這麼大筆買賣,每個環節都是錢,只要他能活動,他能從中撈取好處的地方多了去。溫黎把他看管起來,防的就是他再從中攪事。他現在眼裡只有錢和自己,可是不管別人怎麼樣的,在利益足夠大的情況下,調過頭來賣他們也是有可能的。他老老實實當個受害人被保護起來,對大家來說是最省事的。要不然,警方立了案,他反口說他不是受害人要撤案,對方再從中作梗操作一二,這案子是往下查還是不往下查?到時候警方都為難。溫時熠能拿家人關係來禍害溫徵羽,同樣,作為家屬,別說覺得他的人身受到傷害要把他保護起來,就算是說他有神經病送進精神病院強行治療都沒有人管。現在溫時熠在溫黎手上,要怎麼辦,是溫黎和溫徵羽說了算。
他們談完事,吃完午飯,溫徵羽和溫黎去報警,他們報了警,警方是要找溫時熠做筆錄的。
葉泠估計溫時熠會趁著這時候又起點什麼妖蛾子,也跟著去了。
溫時熠見到他們這陣仗就明白事情已經有人接手了。他對警察說,在做筆錄前想和家人談談,把溫徵羽、葉泠和溫黎叫去了卧室。
他對著葉泠和溫黎,沒有繞彎子的必要,開門見山直接問:“給我多少好處?”
溫徵羽特想去打聽怎樣能夠跟溫時熠徹底斷絕掉父女關係。
葉泠說:“最多半成。”
溫黎不置可否。
溫徵羽半毛錢都不想給溫時熠,可說話的是葉泠,葉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張,她便沒說什麼。
溫時熠說:“少了。”
葉泠說:“那行,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爺爺,這事我們就不插手了,老先生的身體還行,能扛得住,至於您扛不扛得住,您自己心裡有數。”
溫時熠很是淡定,半點不受要脅,他問:“怎麼兌現?事成之後,你們反悔怎麼辦?我要先見到錢。”
溫徵羽起身,打開門,直接找到等在客廳的警察,客客氣氣地請教:“我能不能拿我家的監控視頻報案?”
警察點頭,說:“自然可以。”
溫徵羽點頭,說:“是這樣的,屋裡的溫時熠先生,聯合跨國團伙對我進行勒索詐騙。”她說著,取出手機,調出裡面的一份照片。她說:“手機上有照片的拍攝日期,這是上次溫時熠先生夥同他人過來詐騙謀取我家的宅子,未成,這次又夥同其他人鬧到我家,今天早上還在我家打起來,被我家的保鏢趕了出去,之後他們還徘徊在我家門前不走……我家裡安裝的監控攝像頭把這些都拍了下來。”
溫時熠發出聲暴吼:“溫徵羽——”從屋子衝出來!
警察見狀,趕緊起身擋在前面,大喝:“你做什麼!蹲下,抱頭,蹲下!”不用保鏢出手,警察就把溫時熠按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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