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粘呼呼的,很不舒服,便起床去洗澡。她洗完澡出來,見葉泠已經醒了,躺在床上沖她笑。她站在床邊,俯視著葉泠,很是嚴肅地與葉泠交涉:“不準剪我的指甲。”
葉泠忍不住笑,不過仍是應了聲:“好。”
溫徵羽經過昨晚的事,半點都不信葉泠。說好的要經過她的同意,先是引誘,再是步步下套,她就給鑽進去了。她再次強調,葉泠不能剪她的指甲。
葉泠笑得肩膀直顫,她說道:“只要你自己忍得住不剪,我一定不動你的指甲。”她笑道:“留著指甲挺好。”
溫徵羽被葉泠笑得臉上掛不住,冷著臉,轉身走了。
她剛到門口就聽到葉泠悠悠的聲音傳來:“把人睡了就不管了。”
溫徵羽:“……”誰睡誰啊!她轉身,冷著臉走到床邊,說:“你起來。”
葉泠慢悠悠地從被子里坐起身,一頭長長的捲髮肆意的披散在身上,半隱半掩,她挑釁地掃了眼溫徵羽,“要打要罵要睡,悉聽卿便。”
溫徵羽的視線飛快地從葉泠的身上挪開,心跳猛地加速,她故作鎮定,說:“都快中午了。”
葉泠下地,在溫徵羽的唇上吻了下,趿上拖鞋光著身子便去了浴室。
溫徵羽望著葉泠那勾人的背影,暗想自己一定是娶了個妖精回來。
把她的腦袋劈了她都想象不出,穿著職業套裝看起來格外嚴謹內斂的葉泠在私下裡居然這麼浪。
這想法讓溫徵羽的心頭又是一陣砰砰跳,她趕緊壓住心頭的顫慄感,去換床單被套,然後發現床上沒血。
她愣住了:第一次不都會出血的么?
昨晚葉泠跟她做的那些事,怎麼會……沒血?也有不出血的吧?
溫徵羽拿不準。她默默地換了床單被套,待見到葉泠出來,又掃了眼葉泠。
葉泠發現溫徵羽的情緒不對,上前,摟住溫徵羽,柔聲問:“怎麼了?”
溫徵羽咬咬牙,說:“沒血,但我沒跟別人做過。”
葉泠摟住溫徵羽腰的手更緊,在溫徵羽的耳畔低聲說:“怕你疼,只用了一根手指,也沒敢進太深。”她的聲音更低,“等你適應后,我們再更深處地交流。”
溫徵羽的臉轟地一下子燒得通紅,恨不得當場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雖然與葉泠發生這種事有些出乎溫徵羽的預計,但她多少還是有點心理準備。她只是沒想到會發生得這麼快,也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原來可以這麼親近舒適。
她把換下來的床單被套送去洗衣房扔進洗衣機洗了。
葉泠忍不住笑,“你這是想要毀滅證據嗎?”
溫徵羽故作淡定地瞥了眼葉泠,徑直去主院,到老先生所在的正院去吃午飯。
她長這麼大,除了生病以外,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晚起過,因此邁進老先生的院子,見到溫老先生望來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心虛。
溫老先生的眼神一向很好,他的視線在溫徵羽的身上打量兩眼,問:“起晚了?”,他不動聲色地睇了眼溫徵羽,又望向跟在溫徵羽身後進門的葉泠。
溫徵羽輕輕地“嗯”了聲,沒多說什麼。
葉泠滿面春風地邁進門,笑意盈盈地喊道:“爺爺。”脆生生的調子喊得比親爺爺親多了,惹得溫徵羽側目。
溫徵羽心說:“這是我爺爺。”可又一想,葉泠跟著她稱呼溫老先生為爺爺沒有錯。
她吃飯的時候,便見葉泠的嘴角一直掛著笑,略微彎起來的含笑雙眼不時瞟向她。她說不好為什麼,只覺今天葉泠與往日有些不一樣,眼裡像是泛著波光,又似泛著瀲灧水色,白皙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潤,整個人容光煥發,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透著女人獨有的嫵媚的氣質。
溫徵羽不知道這是因為葉泠的心情好,還是因為昨晚她倆之間的那番親昵舉動。
夜裡兩個人在房裡做的私密事,白天回想起來,滿滿的全是羞赧感。溫徵羽有些無地自容地專心盯著飯碗,不再去看葉泠。
當著溫儒老先生的面,葉泠很想收斂點,可坐在溫徵羽的身邊,總忍不住瞟向溫徵羽,一抬眼便能見到溫徵羽帶著羞赧的容顏。溫徵羽那飽滿圓潤的耳垂都紅透了,散發著難以言說的誘惑感。
她知道溫徵羽可能還在彆扭,可這溫溫弱弱既害羞又彆扭的模樣像蜘蛛精吐出絲纏住她的心臟,把心連魂一起勾走了。她在心裡暗嘆:秀色可餐,說的大概就是眼前這人。
如果不是有長輩在這裡,她真想放下碗拉著溫徵羽回房。
雖然溫儒老先生上了年歲,但還算耳聰目明,況且面前這兩人實在太明顯,一頓飯吃下來,她倆的眼神往來就沒斷過。縱然他不反對她倆在一起,可看著葉泠那一副得逞的模樣,再看自家孫女連耳根都紅透了還擺出一副沒什麼事的模樣,心塞得連飯都吃不下去,吃了小半碗飯便放下碗筷,走了。
溫徵羽目送溫老先生離開,對葉泠說:“不許再笑。”她從溫儒老先生待葉泠的態度便能看出他對她倆是什麼態度,不贊成,不反對,葉泠住進來就當多住些人多添些碗筷,但要說歡迎,沒有。
葉泠把剝好的蝦放進溫徵羽的碗里,柔柔地應了聲:“好。”她拿起溫徵羽的湯碗給溫徵羽盛湯。
她看得出溫儒老先生對她很沒好感,不樂意她和溫徵羽在一起,只是沒有明著反對罷了。對她來說,重要的是溫徵羽是否願意和她在一起,溫儒老先生的態度不太重要,若溫儒老先生站出來為難她,她見招拆招便是,若他不反對,她便當是多了個孝敬和照顧的長輩。
溫儒老先生不願意她和溫徵羽在一起,但卻不反對,甚至在她提出要讓保鏢進來時,輕易就答應了,這讓葉泠略感意外。這好像在此之前,已經經過交鋒,溫儒老先生也已妥協。葉泠思來想去,能想到讓溫儒老先生在唯一的孫女終身大事上妥協的人,那就只有溫徵羽。
她小聲地對溫徵羽說道:“爺爺竟然沒有反對我們在一起。”
溫徵羽聽見葉泠沒頭沒腦地來這麼一句,便知道話裡有話。“有話直說。”
葉泠幽幽地看了眼溫徵羽,又給溫徵羽夾了筷子菜,把自己心頭的想法告訴了溫徵羽。
溫徵羽發現葉泠想得真多,她說道:“爺爺不會幹涉。”
葉泠稍作思量,問:“讓你自己做決定?”
溫徵羽覺察到葉泠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她心念微轉,明白過來。這是在她家,她尚且要適應葉泠到來發生的轉變,而對葉泠來說則是要融入一個不太熟悉的家庭。人去到陌生的環境,總會有些緊張和不安。雖然葉泠平日里有些強勢,可待她,從來都是很小心。溫徵羽忽然有些不好受,葉泠這樣雖然是想和她在一起才搬進來,但多少也有些委屈。
她想說讓葉泠把她家當成自己家,話到嘴邊,又覺彆扭,說不出口。她看葉泠這樣雖然是在適應新環境,但並沒有見外,況且葉泠也不像是個會見外的人。溫徵羽這麼想著,便又低頭慢慢喝湯。
下午,葉泠有事去公司,晚上要赴宴會。
溫徵羽哪都沒去,在自家院子里的小湖旁喂著池子里的錦鯉,出神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