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閑[GL] - 撩閑[GL]_分節閱讀_107

連昕進門后,瞄了眼用餐的兩位老人家,乖乖地坐到客廳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啃,又順手遞了個給葉泠,又喊來家佣,低聲吩咐:“送點水果去書房,再沏點茶,哦,對了,小姐買的糕點還有嗎?有的話也送去書房。”
家佣為難地說:“老太太吩咐過,不讓給小姐送吃的。”
連昕沒好氣地看著她,說:“我有說給羽兒送嗎?”揮揮手就讓家佣去了。他又把果盤遞給葉泠,說:“墊墊肚子,別餓著。”
葉泠發現這也是一個沒飯吃的。她估計連昕都讓老太太餓飯餓出經驗來了。她道了謝,擺擺手婉拒了,低聲說:“事情出了紕漏,老太太正在氣頭上。”這正晾著她,樓上還有一個正餓著的,她要再坐在這跟連昕吃水果,那成什麼了。
連昕嘆了句:“真不知道該說是小瞧了這王八蛋還是高看了這王八蛋。”
葉泠聽連昕連說兩個王八蛋,可見連昕也是讓鄭東升給氣得狠了。
通常情況下來說,有矛盾衝突,手底下見真章,各憑手腕能力。直接劫人,這是最犯忌諱的事。一旦如此,性質就從利益之爭直接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除非真到了這個程度,否則輕易不會這樣。
要說鄭東升這回,房子又不是他開著挖掘機去拆的。只要他肯花錢,讓家屬不告不追究,手上地皮轉讓出去,把資金鏈的窟窿堵上,基本上就是損失錢財的事。畢竟他們只是為了給鄭東升一個教訓,又不是真要把人往死里逼。生意人求財,還是講究點和氣的,又不是土匪惡霸要謀財害命。
可他們這回還真是小瞧了鄭東升。這人還真是把謀財害命的事干熟了,也真是什麼事都敢做。
葉泠說:“我估計鄭東升那裡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沒查出來,不然不至於這麼鋌而走險。”
連昕點頭,說:“我已經派人出去查了。”
葉泠說:“那邊也正在加緊審他的那幾個馬仔。”
他倆聊了沒幾句,連暉、連昭他們陸續都回來了,幾人跟老太太和連老先生、連懷信打過招呼,便一起上樓去了書房。
葉泠跟在連昕身後進入書房,就見溫徵羽正站在書桌旁,看起來氣色還行。她看著溫徵羽,溫徵羽也朝她看來。
連家幾兄弟進屋后,就把書房門關上了。
連昕對溫徵羽招呼道:“羽兒過來坐,吃點東西。”
溫徵羽說:“外婆說不讓吃飯。”
連昕說:“那是說不讓吃飯,又沒說不讓吃零食。過來吃點東西,你要真餓著了,她回頭准得罵你蠢不會自己找吃的。”
兄弟七人,再加上葉泠和溫徵羽,圍著茶几前坐了一圈。
葉泠坐在溫徵羽旁邊,她削了個梨子遞給溫徵羽。
溫徵羽抬頭看了眼葉泠,見葉泠沖她笑,她想到葉泠早上還衝她發脾氣給冷臉,這會兒又沒事人一樣,便覺葉泠是個陰晴不定的。不過她被綁,葉泠能過來,還進書房與幾個哥哥商量怎麼幫她解決這事,她得知趣。她接過梨子,向葉泠道了句謝。
連暉問:“老四,小叔怎麼說?”
連昕說:“小叔就問了問怎麼回事,讓我自己收拾乾淨。他回來的時候去了趟公安局,與局裡的領導聊過幾句,待會兒還得回部隊。”他的電話響,看了眼來電顯示,便接通了電話。他接完電話,說:“泥罐車找到了,司機還沒找到。公司負責人和運送部這邊的人,全逮了,正挨個排查審問。”
連曄問:“沒找到司機?交警那邊的攝像頭沒拍到人?”
連昕說:“口罩蒙了臉。”
連曄“呵”地哂笑一聲,問:“怎麼著?他們混凝土公司是不是想著就按交通違規賠點錢就完事?”他臉色一沉,怒不可遏地叫道:“到現在還不打算交人是什麼意思?”
葉泠沉吟片刻,才說道:“混凝土公司既然有心替司機隱瞞,很有可能在這之前就把司機在公司的記錄清除掉,從公司查不到這個人。不過如果這人是混凝土公司的司機,即使清除掉公司內部的記錄,通過社保、銀行發放工資記錄,公司內部的工資單和賬目都能把這個人找出來,所以很有可能今天開那泥罐車的司機根本就不是混凝土公司的人。今天在混凝土公司抓的人里,不會有這司機。要是我沒說錯,車子肯定也不是在混凝土公司里找到的,遺棄在路邊了吧。混凝土公司報警丟車了沒?”
連昕輕輕點了點頭。這還真沒說錯。
葉泠說:“房地產公司,建築公司,混凝土公司,向來聯繫緊密。現在光逮人不行,得查賬,找到混凝土公司的真賬,再從這條線深挖下去。”她說完,朝眾人歉意地一點頭,直接起身出去打電話。
連曄說:“找不到司機,這證據鏈上就得缺一環關鍵證據。”
連昕說:“找到指使的人,有指使人的供詞和證據也是一樣。”他想了想,說:“鄭東升這事挺邪門啊。”
連昭點頭,說:“是有點。”
連昕見溫徵羽似在琢磨,問:“聽不懂?”
溫徵羽老實說:“不知道邪門在哪。”
連昕說:“一般來說,找到車就能找到司機。即使出事,都是拿司機頂缸,沒見過老闆給司機頂缸的。鄭東升已經露了相,混凝土公司老闆再這麼頂缸,除了把自己陷進去,沒有絲毫意義。”
葉泠推開門回來了,她說:“已經過去查封。”
她坐下后,繼續說:“幾個小爛仔,一問三不知。是有人找到他們做事,給了錢、照片和徵羽家以及畫室的地址,告訴了他們綁架方式,讓他們負責綁人,說綁了后先弄到郊區關起來,再電話聯繫。他們連找他們的是什麼人,綁的人是什麼來路都不知道。他們知道徵羽有保鏢,怕被保鏢發現,沒敢從家裡跟著,是從畫室開始跟著的。”
溫徵羽說:“可是,今天跟著我的那輛麵包車上的人已經供出了是鄭東升。”
葉泠說:“齊緯不是警察,她問出來的做不了證據,再有,即使是在警察那招了供,也是隨時可以反口翻供的。這幾人連鄭東升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與他們聯繫的也不是鄭東升。他們晚上被人堵在路上,有人給了他們一箱現金,裡面有照片和紙條,承諾綁成之後,把人帶到地方,再給一百萬。萬一失手被抓,就說是鄭東升的人,說鄭東升跟徵羽有過節,推到鄭東升身上,一定有人信。通過他們,指控不了鄭東升。”
溫徵羽顰眉,她到現在也說不好綁她的是不是鄭東升了。她想了想問:“也就是說,綁架的事查不到鄭東升身上?或者有可能不是鄭東升乾的?他是被人陷害?”
連昕撫了撫額頭。
其他幾兄弟有些默默地瞟了溫徵羽兩眼,有些暗嘆口氣。
連曄問:“他們就幹了?”
葉泠說:“他們吸毒。”
連曄氣得咬牙切齒地又罵了句髒話。
連昕的臉色鐵青。
溫徵羽嚇得打了個哆嗦。這要是把她綁了,給她扎一針……
葉泠將手挪到溫徵羽的身後,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她繼續說:“鄭東升可能有新的靠山。他現在的事,幾條人命,只要逮不到做事的人把他供出來,都落不到他頭上,他頂多有點連帶責任,賠死者點錢財就能脫身。他現在最大的危機還是行賄以及資金鏈斷裂。一旦有資金注入,就能解決他現在的難處。行賄這點,雖然已經發了搜捕令抓他,但是並不是板上釘釘。他找到下家,注入資金,家底是能保得下來的。他綁徵羽應該是為了擾亂我和連昕的視線,好讓背後的靠山暗中運作。”她見溫徵羽朝她看來,那眼神略有些惶然,輕笑一聲,放柔語氣說:“沒事的,見招拆招就好。至少他現在的搜捕令沒有解除,公司和個人的賬戶還沒解凍,他相當被動。即使有靠山想要運作,也很困難。”她又對溫徵羽說:“泥罐車這裡是個重要線索,一旦查到混凝土公司跟他有往來賬,泥罐車、那幾個爛仔和鄭東升這條線立即就能串起來,就能立即查封兩家公司,同時以涉嫌綁架批捕鄭東升。”
連昭起身,說:“我親自去一趟。”說完,便起身走了。
溫徵羽目送連昭出去后,又問:“那萬一混凝土公司這裡查不到跟鄭東升的關係呢?”
葉泠說:“如果混凝土公司跟鄭東升沒有聯繫,現在混凝土公司就已經把司機交出來了。泥罐車鑰匙在誰手上,是誰在開這輛車,一目了然的事,不至於弄得這麼複雜。”她擔心溫徵羽沒接觸過這些,一下子繞不過彎,又解釋了句:“有沒有往來,不僅可以通過查公司和私人的賬,如今監控這麼多,調監控記錄也可以的。混凝土公司能在這時候這麼幫他,不外乎人情和利益兩點,如果是人情,那必定是關係非常緊密的人才會這麼幫,如果是利益,能幫到這份上的利益,其中利益必然巨大,那就一定會有經濟往來。”
溫徵羽聽葉泠這麼一說便明白了。她沖葉泠低低地道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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