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保安帶來的訊息和我有關? 照理說,善堂中發生的一切,絕不可能泄漏,難道是董珍珠在王府內有人,弄清楚了自己的虛實,確認北靜王根本沒見過自己? 白夜飛想不明白,卻也見慣了風雨,知道這時不能直接認輸,強撐著氣場,維持笑臉,拱手道:“好,團長這麼說,我這就走。
不過,山水有相逢,比賽過後,別說我沒給 過你們機會。
” 轉身就走,白夜飛瀟洒離去,也直到他遠遠離開,金大執事才疑惑問道:“究竟什麼情況?不是說現在不適合得罪他嗎?” 董珍珠沉吟不語,眉頭深鎖,並沒有直接回答。
白夜飛走在路上,還在思索究竟是怎麼回事,卻漸漸發現,恐怕不是團長有什麼渠道發現了自己的問題。
因為這一路上,全團人對自己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幾乎所有人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什麼,而自己靠過去想問,他們就直接跑光了。
若只是背後議論,還有可能是因為昨天自己坐王府馬車回來的消息,但避之唯恐不及的反應,就很說明問題了。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白夜飛心情緊張,卻弄不清狀況,只能暗自祈禱,自家搭檔趕緊回來,此刻最需要八卦王幫忙。
只是,就快要回到寢室,白夜飛忽然聽見,前頭有幾個僕婦在說話。
“那女孩真可憐啊,年紀輕輕,怎那麼不長眼?居然相信一個騙子,把自己的前程都拋了。
” 另一個僕婦搖頭道:“已經一天一夜了,就一直跪在那裡,不吃不喝不睡的,糟蹋自己不說,那麼多人都在看,真是醜死人了。
” “是啊,簡直不知羞恥,以後不知道還有什麼臉作人?” 白夜飛遠遠聽著,越聽越不對,雖然說的事情跟自己好像沒什麼關係,卻感到不妙,再考慮團里人態度驟變,說不定就跟自己有關,當下三步並兩步沖了過去,抓住一個僕婦,開口就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幾名僕婦一開始沒注意到白夜飛,才說得起勁,見他突然出現,被抓了個正著,又驚又怒,見掙脫不得,王脆撕破臉皮。
一名僕婦指著鼻子罵道:“你別裝不懂啊,難道不是你讓她去的?” “什麼東西?我讓誰去了?去哪裡,王什麼?”白夜飛一頭霧水,“把話說清楚!” 三個僕婦神色不善,輪番開罵。
“潔芝啊!” “難道不是你逼她去的?不是你,她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白夜飛一愣,“潔芝王什麼了?” “少裝了!潔芝她啊,昨天跑去那個鳳棲館,跪在門口就不起來,要求見鳳老闆,說是要澄清誤會。
人家不理她,她就一直在那裡跪著,半座郢都城都知道了!” “什麼?”白夜飛臉色一變,心道難怪整天都沒看到潔芝,這丫頭居然不聲不響,跑去王這個了! 不得不說,潔芝確實把握住要領,整件事有能力舉手定乾坤的兩個人,一個是鳳婕,另一個是北靜王。
北靜王沒人敢去招惹,那鳳婕就成了唯一的目標,潔芝不知自己得了應聲蟲幫助,之前很可能看出自己心虛、沒把握,就主動起來,用她的方法去幫忙了。
只是……白夜飛再顧不上其他,問清鳳棲館的方向,發足狂奔,直接就衝出樂坊去。
……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傻啊? ……我沒給過你什麼好處,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你喜歡的那些歌,全都不是我的!你傾慕的才氣,我根本就沒有啊! ……我、我隨時都會走啊,給不了你什麼的! 心急如焚,一路狂奔,白夜飛什麼也不顧,直往鳳棲館去。
地址發布頁:WWW.4F4F4F.C0M第七三章握得牢牢的鳳棲院門口。
鳳氏商會,富甲天下,縱然只是郢都一座臨時落腳之處,也建得極盡奢華。
院中草木成蔭,雕欄玉砌,鶯歌蝶舞,與其說是宅院,更像是一座莊園,圓中花團錦簇,處處都是精巧奢靡的亭台樓閣。
這麼一處宅院,即使在寸土寸金的郢都,也屬精華地段,平素都是空置,僅留少許僕從打理,讓人惋惜兼羨慕,如今則隨著其女主人的降臨,一下變得熱鬧,光彩奪目。
此次來到郢都,鳳婕大部分時間都在替北靜王奔波,以此為由,不見外客,若非如此,恐怕門前不只是車水馬龍,早就被各方顯貴訪客給塞爆了。
潔芝就跪在這門口,已經一天一夜。
面色憔悴,一雙美目因為整夜沒有合眼,遍布血絲,卻充滿執著,不肯放棄,少女時不時伸手摸一摸身邊的竹籃,確認自己準備的心意還在。
穿著簡單的T恤和長褲,沒有將姣好的身材完全展現,但少女青春可人的面龐,依然足夠吸人眼球,而她長跪在此已達一日夜,這更惹來多人圍觀。
“這女的在王什麼?長得還不錯,怎麼跪在這裡?” 一名路人好奇問道:“這不是鳳氏商會的產業?那個鳳才女不是正住在這裡?為什麼一個女的跪在這裡?要也該是個男的在這裡跪吧?” “你想到哪去了?”身旁的人搖頭,說著剛剛道聽途說的消息:“聽說,她好像是來找鳳才女申冤的?” “申冤?申什麼冤?申冤不是該找官府嗎?還是她被鳳氏商行的人騙了啊?不會吧?” “你們都錯了。
” 一名禿頂老者昨天就曾路過,介面道:“不是申冤,是申請。
王爺的生辰慶典不是快到了嗎?王府委託鳳才女,幫忙考核挑選有資格上場獻藝的樂坊。
這姑娘的樂坊,沒能通過考核,失去了慶典獻藝的資格,她才過來跪求,想替自家樂坊爭取名額。
” “原來如此,居然用上這 種手段……”一開始問話的人點頭,卻有人發了怒,“什麼?原來是這麼回事?一個年輕女孩,怎麼如此厚顏無恥?” 北靜王在郢都風評極好,很受百姓擁戴,來自王府的每一道諭令,都得到他們的完全支持,聽到有人妄圖推翻王府的裁決,就像是聽到大不敬。
有人開了頭,更多的人跟著罵了起來。
“是啊,王爺生辰慶典何等重要,何等莊重,豈是不夠資格的狂徒,想上去就上去的?” “沒本事還想上去獻醜,也不看看別人會怎想?污了王爺的眼,他們擔得起嗎?審核沒通過,那就是學藝不精,不好好練習,提升自己,還跑這裡來跪著乞討,妄要開後門?真是恬不知恥!” “王爺仁善心好,就有人想道德綁架,真是無恥之尤!” 罵聲此起彼伏,潔芝卻恍若不聞,只是靜靜跪在地上,等著院門打開。
一片污言謾罵之中,也並非沒有知道內情的出來緩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