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極速的下墜,眼前一片漆黑。莉莉絲的心臟快要從喉嚨口蹦出,耳朵里的血像河水一樣澎拜有聲。但她覺得很奇怪,這樣的速度卻沒有風,甚至連裙子都沒有飄起。
莉莉絲這才反應過來——就像是一場夢,醒了以後還是很感動?
當腳尖著地后才算有了實感,沒有道路的黑暗空間,莉莉絲憑著直覺往前走著。
「嗶——」像是汽車剎車片在高速時候的飄移發出的刺耳聲,黑色空間里憑空出現了四個八十年代的顯像管電視機,外層是鮮紅的反光塑料。
「Test,test,你停下吧。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了」電視機發出的電子男音里還帶著許多信號不好的雜音。雖然沒有感情,但卻讓莉莉絲覺得這人挺調皮的。
頭頂非常戲劇化的打下一道聚光燈,她手自然地遮擋住眼睛,眯著眼習慣亮光后驚覺身邊還站了個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站得筆直。
「哇啊!」著實嚇了一大跳的莉莉絲隨著驚呼,左腳絆右腳向後倒去。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她的腰被眼前的男人托住,身體重新站了回來。
「修?你嚇我一跳」
「我一直在你身後」
講鬼故事嗎?莉莉絲疑惑的眨,剛想開口卻被電視機聲音打斷。
「長話短說,你們六人是被選中的天選之子」電視里又泛起了雪花發出音頻「很簡單的遊戲。總之就是大逃殺,現在起你們每一天要殺一個人,我會把殺人者放走。你們能夠五個人同時殺一個,也可以各殺各的。
在這個空間里一切都能因為你們的慾望而誕生實體,就是這樣,沒別的了,加油吧」
總覺得這個人好像挺急的,不耐煩。莉莉絲毫無所畏,只是一個夢而已。不過她還是好奇,想看看還有哪四個幸運兒進入她的夢裡了。
追光燈立刻合了她的意,逐一點亮了。和她一樣是雙人站隊,凜和埃溫爾,她的雙生子。
也是……都有些困了……莉莉絲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你最好不要裝神弄鬼,直接說你要什麼」明明是清潤的聲音卻帶著強硬。
「只有人類的慾望能夠滿足我」電視機立刻回答了他。
嘖,只是個變態嗎?凜低頭咬著拇指腦內飛快轉動,能同時把他們都扔進一個純黑的空間定不是普通的黑手黨。難道舞會是政府布得局,目的是清算他們?不,威尼斯內部政治如此動蕩無法做到這一步……
「殺人就是你要的慾望?」凜想要摸清對面到底想要什麼。
「殺死人不是我最終的目的,而殺人的過程中產生的慾望才是我想要的。猜忌,嫉妒,仇恨,瘋狂,暴怒等等……都很美妙」
「你倒是有問必答啊」莉莉絲有些忍不住插嘴了,電視機明明之前一副很著急的樣子「這是哪裡?」
「地獄的一部分,這是我的地盤」
行的吧,隨便他怎麼說都行。莉莉絲倦意十足的打了打哈切,修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
「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創造出實體」電視機似乎發現了眾人對他的無視。
疲憊像鉛制的毯子席捲而來,倦意不斷爬升纏繞著她。她甚至有些好奇在夢裡睡覺是什麼感覺,然後毫無徵兆朝後倒了下去。瞬時,在黑暗裡突然出現了一張白色的雙人床,非常寬大而且豪華。
「你吃到我的睡欲了嗎?」
「當然,而且味道很好」電視機的聲音變得饒有興趣起來「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明明大多數都是男人,本以為暴力基因會更多些,但沒想到似乎你們另一方面慾望更強呢。
你們做愛吧。
從現在起空間里每1個小時后就會增加慾望毒氣,24小時后如果你們還在這裡,就會迎來死亡。
如果1對1做的話,每做一次就提前1小時放你們走,每增加2個人就按倍數計算
。想快一些的話就6人一起,都高潮的話就立刻放你們走。解釋的夠清楚吧我走了」
電視機在一通瀟洒發言后便沒有了動靜,凜看著睡得一臉甜蜜的莉莉絲,有些不可思議她的心為何能那麼大。
「喂!你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嗯,睡著了」耳旁聲音早已漸行漸遠,猶如在沒有空氣的海中蒙哼著迴響,但凜的聲音總能將她從水中拽回。
床的另一頭凹陷后回歸平整,莉莉絲眼睛眯成一條縫看去。凜放大的臉孔幾乎要貼著她,嚇得她下意識的向另一側滾了一圈。
「你幹嘛?!」
「干啊」凜笑的甜甜的脫口而出回答她。
「你有沒有羞恥心啊到底?」她坐起身來,在場所有人一定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真的很尷尬。她攤開掌心一包煙和打火機平穩出現,熟練的點燃深吸一口后把它們扔在床上,也不再理睬凜。
「嗯~~我沒有的呀」越發逼近的上半身,凜雙手撐在床單上臉湊了上去。牛皮糖也沒有他粘膩,莉莉絲手臂上雞皮疙瘩肉眼可見的立了起來。
「你正常點!」她嚇到煙灰都震顫的掉落,千鈞一髮之際凜用手接住了煙灰,他對她眨眼放電「別弄髒了,等會要用的」
???莉莉絲都不想睬他,全當他又到了發瘋的時間了。主要手裡的煙灰支撐不住了,她蠕動著身軀就想下床。可腳還沒碰到地,腰就被凜從身後抱住。懶懶的聲音帶著些許嫉妒「你怎麼能在那麼多男人面前睡的那麼可愛?」
這台詞說出口真的不尷尬嗎?莉莉絲還沒開口海德里希已經先一步跪在她的床邊抬頭望著她。
「主人……你在找什麼?」拖長的音節裡帶著撒嬌,嬌艷欲滴的玫瑰般臉龐此刻紅撲撲。看她的藍色眼眸裡帶著深不見底的慾望。
莉莉絲閉嘴不問,看他繼續表演。海德里希果然不負眾望慢慢起身,正面坐在她的腿上。
「煙蒂,可以滅在這裡」他挑逗張開嘴,盛滿口水的舌頭微微凹陷。
夾著煙蒂的手猶豫著離他越來越近,莉莉絲已經感覺到指尖愈發燙手的溫度。
「還是放煙缸里吧」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逐漸焦灼的視線交錯。海因茨飛快奪過煙蒂熄滅,他的高行動力生怕莉莉絲反射弧比他還要快。
「你替我做決定?」許久未出現的語氣,杏眼裡沒有其他的雜亂情緒。海因茨膝蓋有些虛浮,逆鱗兩個字在他的腦海里滾動播放,他知道光是道歉是沒有用的。顫抖的雙唇想說什麼但最後只是閉嘴直直跪下。
「跪我做什麼?」莉莉絲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但眼裡一點都沒有這種情緒。
很諷刺,海因茨用了長遠的時間沉澱,以擺脫莉莉絲強加於他的一切。比如性格,處事方式甚至愛好。
可真當她重新站在他面前,以這樣的姿態面對他。苦心鑄造的所有全新人生還是如美麗的肥皂泡般破裂,剩下的作用或許只是能幫她洗個手吧。他也許知道理由,但絕對不會承認。
從酸澀的心表現出來的是諂媚的微笑,海因茨脫下身上最後一件衣物。
雪白的腳尖從眼裡的裙子里伸出,點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我懂了,你喜歡在那麼多人面前是吧?」
環在她腰間的凜聽了她的話呵呵笑著,帶動著她身體都一起抖了起來「我要看」
「那就拜託哥哥把他綁起來吧」
莉莉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凜的懷裡,無法控制興奮得看著海德里希用創造出來的紅色麻繩,把一絲不掛的海因茨小心翼翼的束縛起來。
海因茨的身體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雪白的肌膚窄腰翹臀,隱隱約約的腹肌,沒有經常鍛煉的痕迹但對於莉莉絲來說恰到好處。
他雙手置於頭頂被綁橫樑上,緊緊閉著眼睛控制著呼吸的頻率。麻繩即使打上蠟但還是粗糙的,刮過乳頭和陰莖時他即使咬住雙唇,仍舊有呻吟聲漏出來。
海德里希手上動作飛快,但卻紅著臉目光閃躲。根本不敢多看一眼他那自出生起就一直在一起的弟弟。
「寶貝,看著海因茨的眼睛」
聽到這句話最先有反應的不是海德里希,而是海因茨。他向莉莉絲投來了一個複雜無比的眼神,而她也恰好對上了。莉莉絲挑了一下眉毛,強人所難是她最愛做的事他不會不知道。幾年不見已經敢對她有情緒了,看來是該做做規矩了。
從舒適的懷裡戀戀不捨的起身,她走下床的瞬間衣服從高貴典雅的紅色長裙變為曾經的黑色軍裝,軟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左手。
不遠處的黑暗中,深色單人沙發上的修把眼前的書移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你長大了,海因茨」莉莉絲站在他跟前,如今已經要抬頭看他但姿態還是居高臨下「我們還是玩那個不許射精的遊戲好嗎?」
紅唇柔軟的吐出看起來是疑問的句子,但手上已經抓住了他毫無起色的下體。不知是因為話語還是動作,海因茨渾身輕顫了一下,分身在她的手裡脹大了些。但溫柔沒有持續到下一秒,莉莉絲的軟鞭毫不留情甩在他的屁股上。
「額……啊……痛……」
「不痛的話我打你做什麼?」
張開的嘴唇咬住了他無比敏感的右耳,刻意壓低的聲音深入骨髓般熟悉「不要騙自己了,你喜歡的,海因茨」
「不……」
他不是哥哥,他不會像他一樣喜歡她帶來的疼痛。海因茨不讓自己的視覺也被莉莉絲掌控,沒有張開眼睛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