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做完簡單的筆錄后,被要求暫時離開。
莉莉絲走在隊伍的末尾,回頭看了眼被警戒線圍繞的旅館。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警察來到羊蹄山下的旅館里。此起彼伏的警笛聲,在夕陽下閃爍耀眼的光污染。落日從不簡單,暮光血紅不太真實,像是某種偽裝,為了掩蓋蹤跡,掩蓋謊言。
原本預約滑雪的希爾頓酒店就位於羊蹄山的另一頭,原本十分鐘的路程因為村民的圍觀而變得寸步難行。畢竟在這樣一個偏遠的山區很少發生這樣詭異的死亡事件。村民們的聲音透過車窗傳入了莉莉絲的耳朵中。
「死掉的是老闆?」
「是啊特別蹊蹺,員工說是開門的瞬間,凍成冰塊的老闆直直摔了下來。問題是門也沒有上鎖,怎麼會這樣?」
「可能是突發疾病吧?比如說什麼心臟病,腦溢血什麼的」
「我看不然。羊蹄山的傳說人盡皆知,有這樣本事把人瞬間凍起來的,只有雪童子了吧?」
講話的男人皺著眉頭十分嚴肅,他一邊在冰天雪地中抽著煙彈著煙灰,看著年齡就比周圍人要年長許多。
年輕的少女聽聞后,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紛紛笑了起來。
「那多沒勁,我還以為是爭奪家產的情殺呢~聽說了么,這家旅館的主人其實是個超級大富豪,在首都擁有無數資產。而且子女都十分低調,都不選擇繼承家產。但唯有他的前妻十分高調,借著老頭的名聲一直在電視台露面」
「哦!是不是美魔女啊!那節目總是找一些有爭議的大富豪前任妻子情人之類的打擦邊球,滿足普通人的窺探欲。說起來那期節目真的印象很深啊,他老婆好像真的不會老」
毫不顧忌談論著已逝之人,白色大雪上滿是極黑的影子,一排排交頭接耳大聲地竊竊私語。
辦理完入住,莉莉絲還沉浸在村民談話中若有所思,她低頭托著行李箱前往房間。等打開行李箱才發現拿錯了箱子。究其原因是她的Rimowa是和修的同色同款的關係。
箱子里整齊到令人髮指的有稜有角的襯衫,嶄新的外套掛在防塵套里,每一瓶沐浴露,洗髮精都沒有被開過封的痕迹。莉莉絲甚至懷疑修是不是有些什麼精神疾病,似乎他用過一次的東西從不會再用第二次。
不過這是個人愛好與她無關。她也就是驚訝一下下而已,於是托著行李箱來到修的房間門口按下門鈴等待。
五分鐘後門才從裡面被打開。開口很小,不過一掌。修在看到她后表情明顯一愣,但很快側身來到走廊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行為屬實此地無銀三百兩,莉莉絲笑了笑把行李箱推向他「我們的行李箱搞錯了,這個是你的」
「啊,嗯」
「不請我進去坐坐?」
「……」
用腳趾也能猜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但莉莉絲只是想要逗逗他而已。不久之前修滿臉慾望的樣子還在眼前,此刻必然是找人瀉火無疑。
面對修的遲疑,莉莉絲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正準備抬腳離開卻被拉住了手腕。
「進來吧」
「啊。不方便吧?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男人用力一拉扯房門應聲關上,走廊里空無一人。
莉莉絲一個踉蹌跌入黑暗之中。待眼睛適應黑暗后,便看見一個赤裸的少年連一件內褲都沒有,全身光溜溜的。雙手有反光的金屬,沒錯,那個東西是手銬,一副銀色的手銬。不止如此,海茵茨腳上邊拷著像是黑色皮質的綁帶,邊上還有一根長長的鏈條。他像一條狗似地匍匐在地上,雙眼無神。
「!!!」莉莉絲睜大了眼睛不自覺後退了半步,雖然心裡知道海茵茨和修的關係不一般,但真的放在眼前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我……我還是不打擾了」說完轉身開門,可就在那時修擋在了她的跟前。
「不打擾」有著薙刀般銳利延伸的男人,露出若有似無的笑容阻止了她的離去。
「啊?」遲疑片刻抬頭撞入了男人那閃爍著蠱惑人心的眼裡。這算是修第一次在她面前不加掩飾地展露自己的性愛癖好。
距離剛才高強度的快感已經過去了好一會,海茵茨才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聽到熟悉的女聲的瞬間,四肢不自覺地開始微微顫抖。
莉莉絲沒有發現這個細節,但修看見了。並且他好像非常高興他的這副百依百順地狼狽模樣。的確,自己這樣赤裸裸地身體被當做狗一樣對待,實在是他所渴望的寵物。
而且,他……
修牽著莉莉絲的手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點上了一支煙,吐出一口煙說「看,他快要不行了,這副模樣你也很喜歡吧?」
誠如修所言,海茵茨真的快要不行了。從頭到尾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被撫摸,被侵犯。熱到快要不能自己,全部都是因為修給他用的烈性媚葯緣故。敏感部位被毫不留情塞入過量的膏狀物體,一會熾熱一會冰涼,折磨著他的身心。
什麼都沒做,但那裡卻勃起了。他想,大概沒有什麼比光著身體趴在莉莉絲面前,兩腿間還勃起的情況更糟糕的事情了吧?清醒過後,拚命地想要轉移注意力,但受到藥物的影響,身體不自覺興奮到了極點,但他不願意在喜歡的女人面前高潮。醜態畢露,低賤入塵埃,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海茵茨,你很難受嗎?」溫柔的聲音像是泉水叮咚,滴進他這個乾渴到發狂的動物口中。不甘願細細品味其中的甘甜,只想要更多的觸碰,佔有。
雙眼血紅的海茵茨一言不發,像是野犬那樣毫無章法撲向莉莉絲。但事與願違,鎖鏈限制了他的動作,讓野獸發出了低沉的悶哼聲。
不忍直視海茵茨這般模樣,莉莉絲厲聲對修不滿道「你弄疼他了,快把他解開!」
「他這個狀態可不能解開」以別人痛苦為樂的修,滿臉輕鬆。他翹著二郎腿,撐著下巴拒絕了莉莉絲。
「海茵茨……是我,你還認識我的吧?不要被葯控制了,想想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知道修這裡沒辦法了,莉莉絲上前抱住了不斷想要掙脫鎖鏈桎梏的『野獸』
修嘲笑著她的恐慌「他是恰好被你撿到的一隻狗,以為得到寵愛便肆意妄為,忘記了自己原本是流浪狗的事實」
「狗不狗也不是你說的算……」莉莉絲語氣很淡很淡,但字裡行間卻飽含著對自己的東西被染指后的憤怒。話一說完,她把唇覆上了獸的唇。
「……」修面無表情看這兩人接吻。
「嗯……」海茵茨口水往下止不住地淌著。
事事追求完美得體的少年被慾望折磨得如此骯髒,光是這樣想著就快要殺死他。可腰部不自覺蹭著地板,黏液從下體的頂端溢出,發出咕啾咕啾地水聲。明明身高有一小截差距,但被抱在懷中的他感覺自己更像是個被愛人擁在懷中的女人。
「夠了」修把煙蒂扔進煙灰缸里,狠狠掐滅「雖然莉莉絲這樣很可愛,但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不然我就有點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他說著說著站了起來。
莉莉絲從吻里抬頭怒視男人,她光是從少年因為疼痛而顫抖著的身體就知道在此之前男人的所作所為了。
「起來」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懷中落空,剛緩和的少年重新顫抖了起來。海茵茨又倏然緊張了起來,雖然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毫無防備,無奈此時腦子的反應遠不及身體的運轉。
「不……不要……」眼淚奪眶而出。連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無論多疼痛的折磨都不會讓他哭泣,可一旦遇上了莉莉絲,自己動不動就想哭。
這份嬌弱並不會讓修收手,男人別有用心地抬起少年的下巴轉向自己「要是你敢咬我,我就在她面前上了你」
字裡行間全是威脅,說完便強吻了他。舌頭霸道地侵入少年的嘴中,不斷攪動著嬌嫩的軟舌,輕撫貝齒。在這份強硬之中海茵茨快要迷失自己,意識逐漸被忽強忽弱的隨波逐流之間帶走。
呆在原地的莉莉絲本以為自己可以忍受,裝作沒有看見。但將一切暴行赤裸地呈現在眼前時,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坦然。
女人身體頓時晃動了一下,起身對著修露出一個微笑「你說這是海茵茨要付出的代價對么?但我們之間的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冷漠的話極具殺傷力,修果然放開了少年,少年像是一隻瀕死的蝴蝶一般落在地上,不再動彈。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向莉莉絲,自上往下地和她對視。男人高大的身軀投下至暗的陰影,籠罩著莉莉絲。
「你說關係?好,那我倒是想問你,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強烈的壓迫感讓莉莉絲不得不低頭,她喜歡修這毋庸置疑。但無論是事業或者感情處處受限於男人這件事她當然比誰都明白。調整呼吸后抬起眼,她用從未對待過修的語氣反問「肉體關係。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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