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fia(NPH) - 第一百六十八章【BLH】

『你願意在聖人面前以血發誓,永遠遵守規則,不出賣家族嗎?
不願意』
狂風席捲著沙礫無情地吹散本該潔白的雲朵,天空變得黑沉沉。地平線上一顆枝幹粗獷的大橡樹旁邊有排白楊樹,帶刺的鐵絲做成柵欄,防止外人進入。而就在這片灰色之中突兀地矗立著一座休憩亭。
裡面站著一個漆黑少年,他斜靠在欄杆上,從上自下俯視著池塘中的鯉魚。
金橘相間的美麗小魚爭先恐後,吃著從天而降的魚食,從不去思考食物的由來,只覺得是自身的幸運獲得了天降的恩賜。
長年積累的敏銳聽覺告訴少年身後有人正在靠近,他一邊笑著往池子里源源不斷拋食一邊懶洋洋地笑問來者「知道為什麼池塘里的魚長得這麼小嗎?明明都那麼貪吃」
「為什麼?」埃溫爾走到他的身後用手臂環住他,溫柔里徘徊著繾綣細語。
「那裡有個洞,是這裡人投食的入口」
隨著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個不大不小的洞口。昏暗中仍舊可以看到幾條鯉魚爭先恐後地往裡鑽。即使現在的入口變了,但他們的思維沒有更改,按照記憶的本能前行,擠壓,消失在洞口。
聞著埃溫爾身上好聞的衣物香味,似乎讓他回到了那個永遠不會有硝煙的世界里。可凜知道回不去,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在一步一步將他從和平往外推。
「普通大小的魚進了那個洞,因為貪婪吃得太胖,等察覺時便晚了,他們已經游不出來,於是它們想著繁衍後代來拯救自己。可等大魚沒料到,等他們死了小魚才從卵中孵化。
小魚游出洞外遊歷過後,發現還是洞里的好。因為洞里有從天而降的食物,美麗的雌魚,應有盡有。
於是故事變為輪迴重新開始。唯一改變的是,大魚,小魚,卵,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他們都死了。這就是他們的結局」
說完,氣氛一度陷入沉默。
凜曾以為自己不畏死亡,甚至因為一個人而想要繼續活著,但終究是徒勞。他終究是洞里魚的後代,在還是卵的時候看見了同一窩魚的死。也知道了生他的大魚不是被撐死,而是死於其它大魚之手。
「可有有小魚等來了故事的轉折。他無意看見一隻誤入池塘的白鳥停在池邊梳理羽毛,於是鼓起勇氣開口問『能否帶我離開這裡』
白鳥笑著反問『你如此弱小,除了美麗一無是處,我為何要帶你離開?』
小魚擺弄著晶瑩剔透的魚尾展示自己『我本身便是離開的理由,天空之中沒有這樣華麗的魚』
白鳥被說服了,於是他張著嘴讓小魚跳進去一同離開了池塘」
凜閉著眼訴說得很慢,像是對待情人那般輕柔。
風吹過池塘泛起漣漪,也吹散了卡在池塘下的垃圾,樹枝不斷拍打著塑料膠布。凜想著如海岸線般各種奇怪東西的鐵柵欄,他微微睜開眼想象著自己從小遺失的東西全被沖刷到了這裡。
「魚到鳥的世界里,無法飛行只能行走。但若要學會行走,便要劈開美麗魚尾,那種痛苦無法明說。
不僅如此,只存在回憶中的幸福,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已毀滅。如果不曾感受過幸福,他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助。那麼告訴我,凜,你還想成為鳥,煽動翅膀嗎?」
埃溫爾湊到凜的臉頰邊,轉頭認真地看著他氤氳眼眸。
「翅膀?不,無論是飛行還是游弋,只要他們影響行走,我都要消滅。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凜堅定的話語換來了埃溫爾熾熱的擁抱「凜,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實現」
風更大了,吹起褶皺起伏的水面。冗長起伏的地平線一眼望不到盡頭。偌大的天空一片灰濛濛,沿途景色毫無變化。
這讓凜想到了家鄉,那一條路,明明景色毫無變化,但有個人卻興奮地不願意錯過每一處細節。
如果他就在這裡停下腳步,等待。說不定從地平線的那邊就會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地越變越大,然後他認出那個人就是莉莉絲。她揮揮手,可能還會笑著大聲叫著自己的名字。
想象僅止於此,他不能允許自己繼續下去。
「凜,到旅店了」
「嗯,進去吧,我累了」
「好」
從辦理入住到兩人進電梯,凜空著手看著埃溫爾拿著行李。忽如其來了一種遙遠的疏離感。他們兩個又重新獲得了種種機會在一起。也沒什麼障礙要克服。又或許他們兩個性情脾氣太過互補,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們不再親吻,也不再激動地流淚,他們彼此之間說話不再能撩撥心弦,沒辦法像情人那般互動。
更像是兄弟,手足。
問題不出在他們身上,而是他們之間夾著暮色中飄渺的呢喃,夜色里溫柔的微風裡。
「我問你,我們這樣被莉莉絲放棄了,心裡還喜歡她嗎?」坐在床上的凜忽然開口,像是不願面對埃溫爾的表情,他問完便倒頭仰躺。
「我以為事到如今你不會介意感情的事了」
「不,我介意的要命。我想知道你喜歡她什麼?」
「呵呵,你這是默認我還喜歡了嗎……」
埃溫爾放下手裡的行李,關上房門,悠然自得換上室內穿著的居家服。等自己穿完后拿出另一套款式相同的為凜穿上。
「喜歡她可愛」
「你是在敷衍我」
紐扣蹲著實在不好扣上,埃溫爾的手不斷嘗試將紐扣塞進那個狹窄的縫隙中,可每一次都無濟於事。最後他放棄了,站起身把凜重新推在床鋪上。
「你想聽什麼呢?想聽我說她是我找遍永恆宇宙都無法找回的失落時光。她曾經也是我的至寶,我曾為她而戰,也曾擁有過幸福,但我最終手刃了她?」
中東簡陋的旅店隔音很差,窗外火車丁零噹啷地穿過位於十字路口的旅館,在暮色中匆匆趕往下個目的地。
他們沒有說話,但凜從埃溫爾的眼中看見了褪色的過往。
他看見純白的埃溫爾也會留意夕陽,也會稍做停留,會回憶以往的時光。那個永遠沒有昏暗薄霧的世界里,陽光,樹林,鮮花,草坪,有少女歡聲笑語的世界。
以及別的純白與少女玩鬧時所露出的失落眼神。
「你知道么?天使原本是沒有性別的。這些可憐的生物作為武器被賦予了生命。但也因為是武器,所以他們沒有被創造出心」
埃溫爾埋進他的頸項中深深吸著屬於凜的氣味。他的手往下將壓在凜身後的衣服卷高后,手指觸摸著後方的小穴上。即使手指上已經擦過房間內準備好的潤滑劑,但一次放進兩指還是有點勉強。
凜抓著埃溫爾的衣服,驚訝地睜著眼,默默承受著男人的愛撫。
埃溫爾一邊深入一邊將小穴撐開「你不要這麼緊張」
「那,你現在為什麼是男人?」感受著手指在內部抽動,身體不由自主用力,可越用力越能清楚地感受到在自己體內手指的觸感,凜仰頭喘息。
「吐氣」
原本像是隔靴搔癢的深度,在凜照做之後深深插入體內。趁著凜吐氣全身放鬆時刺入最深處,來回抽送著。
「啊……啊……嗯」
凜的手扭著男人胸前的衣服,像小貓打哈欠似的弓起背,在埃溫爾惡作劇般的愛撫之下很快濕潤了。
敏感的凜一下子被逗弄地渾身發軟。原本性冷感如精緻人偶的他,緋紅染上了臉頰和耳朵。
「很有感覺嗎?」
埃溫爾如經驗豐富的老手,深知取悅男人的方式。而凜則被他的這份意外的強勢弄得不能自己「啊,那裡……別」因為最敏感的點被觸摸到,凜叫出聲。
「那裡怎麼了?」
「不,別碰那裡」
「為什麼?」
「因為……嗚……」凜以甜膩的聲音嬌喘,一面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埃溫爾耳邊的髮絲「嗯……嗯……因為……」
照著埃溫爾的指示,凜規律地收縮著小穴,分身此時早已因興奮而分泌出白色的液體,無助地渴望著更多愛撫。但他同時也害怕一旦分身被愛撫會立刻高潮,只好求著埃溫爾不要繼續。他胸前的乳頭堅挺,衣物淪為裝飾,毫無蔽體的效用。
「不可以,只有我」
「只有我?」
「只有我高潮」凜用手將臉死死遮住,咬著嘴唇說出口。
「不要遮住臉,我還沒有回答你的問題」聽著埃溫爾這樣說,凜只好將手放下,看著他。
「我現在之所以是男人,是因為莉莉絲是女人。如果當初我愛上的是亞當,那麼我現在就是女人。你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嗎?凜」埃溫爾溫柔地笑著,眼裡藏著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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