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有名字,只是一首在秋天創造出來的歌」
「那麼,創造他的人一定很寂寞,孤獨」
聽到他這麼說,莉莉絲用以冷漠的眼神轉向了他「即使我是唯一的女性,也請不要對我感興趣」
這明目張胆的拒讓凜一頓「我並不喜歡女人,我只是覺得你現在需要我」
「哦,是么」禮貌地機械回答。莉莉絲連眼神都沒有吝嗇於他,繼續閉著眼。
外面是聲嘶力竭的狂風與暴雨肆虐旋擺,一個安靜地轉身鐘樓里很暗,只有不怎麼旺的篝火還在努力散發著熱量與亮光。
劈啪聲和雨聲交相輝映,凜眼皮沉之又沉,倦意湧上,閉上眼小憩。
隱約之間又回到那間木屋裡,他看見一個白衣少女伏在書桌上寫著謙卑的詩句,窗外是椰樹搖晃,晨光倒映,海鳥穿行,到處都是平靜。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場景,顯然是夢境。他緩緩睜開眼看向莉莉絲,現實中的少女和方才的夢境幻影重迭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向前咬住她的耳朵。
「我覺得你現在很冷,而我恰好可以溫暖你」凜原本清透的聲線裡帶著粘膩。
熱氣噴著耳垂,聽到凜的耳語,假寐中的莉莉絲忍不住發笑,這種幼稚的輕佻言語,簡直……
她回望他,本想要嘲笑一下他,卻見到的一雙染上慾望的漆黑雙眸。不知怎的,心忽然加快了跳動。沒有緣由的,著魔一般。忽然間產生了一種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識相知的認同感,好像曾幾何時也有人這樣對她說過。
莉莉絲小心翼翼整理了一下耳邊的鬢角,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掠過他。她決定用當初的話再說一次。
「萊蒙托夫有一首詩歌這樣寫道,一隻船孤獨地航行在海上,它既不追求幸福,也不逃避。它只是航行,底下是沉靜碧藍的大海,而頭頂是金色的太陽」
凜聽完,笑了笑用毛毯蓋過頭頂,將兩人全部埋在其中。與此同時覆蓋著的還有溫暖的軀體,纖細又柔軟,帶著淡淡香氣。
眼前的少年張開雙手抱緊了她「我不要做無聲的海,我是耀眼的陽光。無論你何時抬頭,我就在那裡等你」
恐懼后的醉意,頭腦被奪去了思維能力。這個回答,和當初一模一樣。
除了大海,椰樹,陽光,什麼都感覺不到。莉莉絲知道自己渴望著這份暖意,一下,就一下就好,她實在太冷了。
然後開始向下,往下飛速的墜落。
黑暗中有雙手包裹著面頰,抬起臉看見的是凜湊近的嘴唇。凜不知何時含酒又餵了她一口,舌尖推搡著她,一次兩次,直到她全部接受后鑽入她口中互相糾纏,難捨難分。
被親吻,雖然明白那是什麼,可眩暈中無法抗拒。帶著濃烈的酒味,緩緩輸入進舌苔,喉嚨,然後是胃部,一陣陣灼燒。
很難受,很舒服,很痛,很愉悅。甜蜜的吻,麻痹的醉意讓下腹部產生隱約的顫慄。
「啊!」尖叫打破了安靜的鐘塔,也打破了莉莉絲和凜之前的所有曖昧繾綣。
「真主耶穌,我年紀大了,你可不能這樣嚇我」克林特調笑著活躍氣氛,但聽得出他並沒有入睡,聲音警覺而且嘹亮。
「我,我……剛才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但我看見了好多人影……他們,他們……擁擠不堪,滿滿當當就在我們周圍」肖恩滿頭大汗,斷斷續續說著。
莉莉絲如臨大敵,方才的夢幻泡泡全部破滅。她蜷縮在毛毯里緊緊抱著凜,臉埋在他胸口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咬著嘴唇不讓眼角的淚滴掉下,和凜相扣在一起的手心裡顫抖著冒著冷汗。
「這位新人傭兵先生可以不要說這樣的話嗎?會讓人誤會你是從什麼迷信的第叄世界走出來的,顯得你很不專業」
凜很少會生氣,但他此刻帶著怒意抨擊著眼前這個一驚一乍的菜鳥。
「抱歉,我道歉」肖恩雖然驚魂未定但還是喘著粗氣低下頭。
「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們要做的就是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或許這是這些死去的靈魂對你的請求」凜握著莉莉絲的小手給予她溫暖的安慰,順便鼓舞了一下士氣。
「你說的對,那只是個噩夢而已」肖恩十分抱歉看著瑟瑟發抖的少女。
「莉莉絲對不起,我唯獨不想讓你感到害怕」他走向凜和莉莉絲蹲下身子,沒有經過誰的允許稍稍拉下毛毯。攤開右手想要得到她的原諒。
莉莉絲似乎感覺到了從外侵入的寒氣,她從凜懷裡抬起頭看著青澀少年的悲傷臉龐,又看了眼他伸出手。她咽了一下口水「不,不是你的錯,是我情緒化了」
在即將握住肖恩手的瞬間,另一隻手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
「你這是做什麼?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凜把莉莉絲的手重新握回手中,笑著對肖恩說。雖然表情是笑著,但他看出了其中的怒意。
不寒而慄的氣場,讓肖恩收回了手,他尷尬的笑了笑回答自己的位置上。留莉莉絲一人滿臉疑惑。
「好了,這只是個噩夢。與其害怕這些有的沒的,不如細化一下我們的戰術配合」馬修放下手機出面調解「埃溫爾這邊的小隊B非常順利,已經順利找到了反叛軍的營地。現在他正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