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指搭在方向盤上,駕駛位上的窗子大開著,手肘從窗戶探出去,不耐地輕動。
不停泌出的汗水在皮套上印出皮膚紋路。這一天,他看著她和剛認識的同學交談,看著她過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活。一切都很好,如果沒有他突然的闖入,她的人生本不該這麼複雜。
蕭烈跟了她一整天,一是不放心,二是沒自信。他這些正常的,平常的,與常人無異的心思和焦慮只能自己消化。
是,他擔心。一個站在青雲之巔的王者本該早就隔絕了塵世煩惱,卻因為一個女人體會到了惶然。
他怕她不再出來,雖然只是短短一會兒不見,卻已經度秒如年如坐針氈。偷偷帶回來的千紙鶴成了稀世珍寶,捨不得放下,又捨不得讓汗水玷污了它。正如同他現在一般,左右難安。
指尖殘灰接連落地,煙氣充盈肺腑。他有許多年沒這麼兇猛抽過煙,連指節都被熏出焦黃。
終於。
噠噠......
一道旖旎身影出現在校門口,她素著一張臉,在眾多花枝招展中獨樹一幟,卻美得清新脫俗。
葉聞箏在張望。男人眼中掠過精光一道,他打開車門下車,動作行雲流水,幾步就到女孩身邊。
周圍是形形色色的人,無一不在看著這對形貌出眾的璧人。這輛車停在這裡許久,是誰家嬌養了十幾年的素白花朵,引得這個英俊朗逸的男人傾心。
怎麼了?
見他眼圈發紅,葉聞箏的聲音也跟著虛離。
之前親眼見過他受傷奄奄一息,她對他細微變化格外敏感。
然而還不等她踮起腳細看他就抱住她,如同擁住了全世界最堅不可摧的壁壘。
黑色車子在夕陽中遠去,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門口樹下的男人將口罩往上輕輕提了一下,垂著眸子獨自黯然。他剛才就看著這對男女親昵,全程冷眼旁觀。
回蕭家的路上很靜,她把車窗降下一條縫,任風吹鬢髮。
餘光闖進幾縷青絲,充實的心室讓年近而立的男人生出幼稚的衝動。
偷偷加快了車速,在空中漂浮許久不上不下的長發便揚得更高。
今晚的蕭烈有些不對,但說不上來哪裡不同。
在背對他或者不和他對視時總覺得他在看自己,可回以對望卻又沒有。
“啪!——”
心不在焉,布袋裡掉出一本書,書中飛出一個紅色的東西。
葉聞箏眼眸微詫,幾不可查地皺起清秀鼻樑。
一系列細微眼神被他納入眼中,男人身手利落,先她一步把東西撿起來,拿到手裡才發現是一朵紙折的玫瑰。
這東西不知怎的,倏然讓他聯想起午後攔住的那個男生。
之前一直將她藏在家裡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放她自由便有了自己心愛之物被人覬覦的隱恨。
“這是什麼?”
“是......”
水嫩指尖揉著衣角,一側下唇被咬得瓷白,放開便是鮮紅一片。
她要怎麼說這是迭完紙鶴之後想著他迭的。
紙鶴是個秘密,她還不想告訴他,可是男人的氣勢過於壓迫,眼神也太有侵略性。
她被逼到牆角,眼前是他不停起伏的胸膛。
“就是......下午一直在迭東西,所以,跟著迭了一朵玫瑰。”
淡粉色的唇蒙著層水光,他眉頭在這一句后驟然疏解。
嘴角被那隻寫著他名字的紙鶴引得高高翹起。蕭烈笑起來的樣子有些痞,但更多的是邪氣。
紙鶴後跟著一朵紅玫瑰,這大概能等同於送給他的吧?
倏而,下頜被勾起來,芳唇被含住。兩人剛剛洗完澡,她身上的睡衣很薄,若隱若現地透著朦朧身影。
大掌握住她的腰肢,從第一次抱住她時他便驚嘆於女孩纖腰的細緻,如今被他嬌養了這麼久也依然盈盈一握。
身後是大床,剛好隨了男人心愿。他帶著她倒到床上,順手解開了睡衣的帶子。
動作很快,快到葉聞箏沾到床單一瞬兩人之間已經沒有阻隔。他滲出前精的飽滿圓頭貼在她的小腹上,將皮膚研磨得暈開些許殷紅。
“抱著我。”
女人兩頰燃起嬌火,燒得眼皮和鵝頸都發紅。她沒經歷過其他男人,也不知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在情事上有如此大的胃口。非要每晚都纏綿,而且只要身體相融便是長久不能分開。
那兩條纖瑩玉臂到底還是纏上他的脖子,纏繞似藤蔓,也帶著拉扯不掉的力量。
夜色濃郁,樹葉的影子映在紗簾上。帘子輕輕拂著,分不清是什麼在動。
兩個人影交迭在床上,身材嬌小的女孩趴跪著,素手緊捏床頭凸起,過度用力的纖細指頭邊緣漫上霜雪。
細密嬌吟斷斷續續,男人雙手掐著她兩側細腰,左手時不時遊走在臀峰或椒乳上。她皮膚嬌嫩,情動之時稍微用力便留下指印。他借著清淡月光睨到淺痕,抽插的動作頓了下,碩大粗壯的男根化作一個剪影停在她腿間。
“啊......”
下一秒,狠狠頂向她,尖利峰口險些撞入宮口。
“那裡不行,嗯,不行......”
他頂弄著那一塊嫩肉,越嵌越深引得女人花容失色。
撐在她兩側的手臂肌肉線條緊繃,凸出皮膚的經脈高高暴起,盤踞在黧黑肌膚上猶如狂風驟雨中發怒的青龍。
她越是柔軟無力地哀吟,就越是激起他掠奪與暴虐的慾望。
他隨著抽離她的身體,性器別離難捨難分。她整個人被翻過來,原本不足一指寬的穴口被撐開,它記住了男人的形狀和輪廓,即使暫別也依舊保留著他的記憶,等待他隨時歸來。
然後蕭烈抬起她的腿,可以看到已經被抽撻得媚紅的嫩肉。身下巨物一刻不等又入了進去,空虛一晃而過後重新被填滿,她喟嘆一聲,挺起上身咬住近在咫尺的肩膀。
“唔——”
尖利的小齒刻進肉里,腥味和著汗水的咸澀在口中蔓延。他哼了一聲,側頭看到自己肩頭漫出的血絲。
密布在肌膚上的汗水同樣刺激著他的痛覺。
野獸是不能見血的,他紅了眼,就如同初見時一般。
葉聞箏眯著眼睛,沒能及時發現他目光中迸發出的殘虐血光。等到知道時便是已經停不下,整個人都陷進他給的熱烈中,跟著他一同扶上雲端又墜入無間深淵。
身下的蜜液已經泛濫,隨著抽動還飛濺出不少。
聲音是羞人的,她再不去聽也無法忽視。
龍頭的稜角剮蹭著她最敏感的位置,汩汩春水包裹充盈著兩人。他發狂似得抽動腰身,她被撞得腰腹酸疼,眼尾泌出生理淚水。
手指滑過油亮緊韌的手臂,輕輕用力。
“不要了,明天還要上學......”
“嘶——”
他被夾得皺起眉,女人聞聲虛虛睜開眼睛,他肩膀反光的疤痕正好映進眸子。
情慾使然的人沒遲疑,更不像平時考慮良多。她摸上他肩臂瞬間男人身影一震,身體里隨之匯入一股激流,將小腹充盈得很溫暖。
“蕭烈。”
疤痕是初遇那天她包紮過的那個。
一直想問的話忍了十多天,終於問出口。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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