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SC,1V1,黑道強取) - 28、他好像沒那麼高高在上亦沒那麼瘋狂,以 (1/2)

屋裡和之前自己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同,黑眸輕淺環視一周后男人坐到當初自己睡過的小床上,被子里還帶著女孩獨特的體香,縈繞在周圍經久不散。
這一刻他身體是放空的,任由和她為數不多的過往穿插在自己身上,過了許久之後才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抬起眼睫,目光落在床對面的書桌上。
桌子上放著一個簡單的書架,還貼著一些幼稚的兒童貼紙。
男人挑起唇角笑了笑,在回憶里聯繫上兒時的葉聞箏。
他翻動著書架上的書,多是一些中學的課本,上面寫著每堂課的重點。
女孩字跡雋秀整潔,一眼看上去賞心悅目,看得出來她學習不錯,可是徐瑩夫婦並沒讓她繼續讀大學。
蕭烈眼中的溫柔在這一刻凝固,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收平。
他想起那兩個關在暗室里還未處理的人,婚禮已經結束,要問的差不多了,該處理的也該處理了。
忽然,書里掉出了個什麼。男人看清腳下東西時目光一亮,撿起來托在掌心裡是一張笑得燦爛的證件照。
他看了眼門外和窗戶,生平第一次做這種有些幼稚的事。
他把照片放在口袋裡怕被折傷,放在手裡又怕汗液浸污了它。這張意外而來的驚喜竟在一時間讓男人猶豫不決,最後他還是讓人放到了車子里好生安放。
安靜了有一會兒的門外又在不知不覺中熱鬧起來,喚回了蕭烈已經飄到九霄雲外的思緒。有個悄然萌芽的想法已經在心裡頭紮根,他從門裡看到漸行漸近的翩然裙擺,剛剛的搖擺不定便在瞬間雲散。
叫童童的女孩剛開始還有些懼怕他們,也許是因著這些男人的氣場太過凌厲。可小孩子畢竟單純,和小狗玩了一會兒便忘了身邊還有除了葉聞箏外的其他人。
她從口袋裡掏出個小橡皮球扔了出去,小狗跑得慢了沒接住,那顆球便直著砸到男人皮鞋上。
“啪——”皮球彈出去老遠后落在草叢裡,一顆火紅在綠草地里很是顯眼。
“童童!”
女人跑過去抱住孩子,顫抖的眸子顯露驚慌,生怕從男人的眼中看出不耐。
戒備的眼神化作一根棘刺扎在他心上。蕭烈垂下眼睫看著腳下,腳趾動了動,過去撿起橡皮球往天上輕輕一拋——一道紅色的拋物線在半空中滑過,這次兩隻小狗有準備,跑得比之前快了些,黃黑色相間的那隻跳起來將球含在嘴裡,在小路對面看了他一會兒后還是放到他手上。
“它們叫什麼。”
“黃色的叫小黃,花的叫小花。”
孩子取的名字快意直接,連蕭烈都忍不住挑起了眉梢。
他睨視著小女孩的眼睛,黑瞳慢慢眯成一條線。
穿過密集睫毛的目光有些模糊了,視線的焦點最後還是尋著她身後的女人過去。
遠處的人和小孩在一起毫不違和,面上波平如鏡的男人已經心潮翻湧,他想象未來她會生個孩子給他,大抵也是這般歲月靜好的模樣。
然後大掌揉了揉小孩的頭,那些被陽光照得發黃的小絨毛被揉上了靜電,他手一離開便挨個立起來,好似頂著一個刺蝟。
“來——”
他朝著小女孩勾勾手指,童童已然記不得自己剛剛在心裡是怎麼不喜歡這個壞叔叔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頭就突然倒戈,脫離了女人的懷抱跟著他往院門口走了幾步。
葉聞箏滯愣在原地,他們說了什麼她沒聽見,等童童再跑過來時便拉住了她懸在膝蓋上面的裙擺。
小手黑漆漆。
“姐姐,你上次碰到小松鼠的地方呢,我能去看看嗎?”
女人下意識看了眼蕭烈,男人正靠在一棵樹下,身影挺括,拇指旁燃著一束火苗。
煙還沒有點上去他便覺察到期盼目光。蕭烈側對她的另一邊嘴角輕微勾了下后快速收平,他把點燃的香煙叼在嘴裡,微仰的下頜有些痞氣。
茶樓前驕傲活潑的小姑娘也好,站在晨光里的森林仙子也罷,哪個都好過她淚眼婆娑望著他。
他這副樣子便是同意了。葉聞箏牽起童童的手跑進樹林里,蕭烈在後面跟著,還有幾個保鏢保持著安全距離也跟隨其後。
大抵是太久沒出來過了,女人和小女孩一大一小穿梭在花草間,偶爾從樹葉間隙漏下來的點滴光影點綴了那雙灰暗許久的眼瞳。
重新注入星燦的眼底充盈了整座銀河,葉聞箏摘下朵花拿在手裡,全然忘了自己身後還有人。
溫風吹得男人半敞的領口顫動,蜜色胸肌袒著時隱時現。垂在前額的劉海被風揚起一些,露出整雙黑璨瞳孔。
蕭烈靠上一棵樹,朦朧光線讓他有睏倦的乏意,也為女人微笑添了幾分溫暖。
來這裡不過一時起意,既然難過的記憶不容易遺忘,那就讓新的記憶代替
小孩待到下午被媽媽喚走,沒了童聲童語的院子又安靜下來,靜謐的有些窘迫。
葉聞箏的鼻尖有點紅,白晝的時間還不夠長,蕭烈分不清楚她皮膚上那點淡淡的緋色是熱的還是天光照的。
她之前回來的時候蕭烈還坐在院里的小長凳上,再進門時之前的位置已經沒了人,倒是空氣中的香味勾走了她的眼神,讓飢腸轆轆的人順著味道走到了廚房。
陳江買回來的食材有一半是被他浪費的,蕭烈不會做飯,只有湯還能勉強看的過去。
身後輕巧的腳步讓男人背影僵了僵,葉聞箏看著他轉過身,第一次在那張堅毅深邃的俊臉上看到窘迫尷尬。
雖然只有一閃而逝。
她今天心情不錯,小孩心性讓她一時忘了面前的人是誰。
邁著小碎步走過去接過男人手裡的鍋鏟,把他燒糊的菜揀出去,又把還沒料理的蔬菜洗凈切好。一切都做完也不過一會兒,等盤子端上桌的時候白飯也熟了。
行雲流水又熟練,和當初給他貼創可貼時一樣。
“嗒嗒嗒——”
她跑到門口想去叫那些一起跟來的人,可是剛剛還停著幾輛車子的路上變得一馬平川,一個人影都沒了。
“他們回去吃。”
肩膀落上一隻大手,一點黑色進入餘光。她回過頭,看到蕭烈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剛剛那身帶著油煙氣和汗水的襯衣不知去了哪裡,還是一如既往的深黑,比白色更適合他。
只有幾分鐘,院子和她出來時相比好像又暗了一些。夜晚來臨前的時刻是瞬息萬變的,她喜歡這裡的晚霞,特別是今天的霞光格外獨特,柔粉的天空比深緋更溫柔,連總是潔白如雪的小臉都被塗上一層,活像一顆水蜜桃。
蕭烈沒催她,但她站得時間也不久,光線再沒落一寸時她便跑進屋子,走進廚房盛了兩碗飯。
這間屋子很小,沒有獨立的餐廳,只有廚房旁邊的一張小桌子。有些日子沒人住過落了點灰塵也全被男人擦乾淨。
葉聞箏將帶著溫度的碗遞過去,他的手頓了一下,接過來捏著碗沿的手漸漸用力,將光滑的沿壁蹭出幾不可聞的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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