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的那天是整個春天最熱的一天,所以掩飾住了他父親的汗流浹背。
葉景庭坐在長椅上,抽煙抽到手指發黃,他身上穿著的還是睡衣,頭髮一縷縷地晃蕩著,煙霧繚繞向上,偶爾被過堂風吹散就露出冒了青茬的下巴,顧疏桐到的時候被嚇了一跳,第一眼沒看出他是自己的兒子。
“景庭?”
“媽。”
聲音也沙啞到極致,門裡的女人在低吟。葉景庭一根煙抽完要去點下一根,手裡的煙盒倏地被葉城抽走。
“別抽了,嗆到孩子。”
“好。”
葉景庭只會說一個字了,他傻的很難看,這讓葉城對他的血脈產生懷疑。
狼狽不堪的男人站起來,剛邁到第叄步,門中突然傳出嬰兒的哭聲。
這是葉景庭第一次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這個從小胚胎開始就歷經磨難的孩子,終於要見面了。
小嬰兒是個冷靜的,裡面一陣鼓搗,抱出來已經只有小聲哼哼。他手背抹著眼睛,緊蹙的眉頭不知道是因為聞到煙味,還是因為單純在打量自己的老子。
“噗”顧疏桐笑了,“你生出來也是苦大仇深的。”
男人抱了抱兒子,他很軟,也很淡定,比起興奮的一家人,他用上帝巡視的眼神看眾人。
這些都是朕的子民。
這臭屁小子。
葉景庭親了親他的臉蛋,護士說可以進去看蘇清冉了。
女孩的精神不錯,比葉聞箏生兩個討債鬼要強得多。
“冉冉,謝謝你留下他。”
“葉先生要做個好爸爸。”
“會的,他是我百發百中的寶貝兒子。”
他又不正經,外面還都是人,蘇清冉瞪了他一眼,其實他只是想逗逗她。
他吻著她的唇,覺得有點干,便拿了濕潤的毛巾給她擦拭嘴唇。
“寶寶呢?”
顧疏桐抱著孩子進來,放到她旁邊。這孩子乖得出奇,誰抱都不鬧。可能是在媽媽肚子里時經歷的太多,所以出來之後已經看破了紅塵。
蕭峋蕭屹已經滿月,叄個孩子躺成一排,像叄根裹了牛皮紙的烤腸。
這個形容詞是童童說的,因為她等小寶寶等了太久,餓了。
葉聞箏怕她把哪個孩子咬上一口,拜託蘇傑帶她出去買吃的。
孩子的名字叫葉修,是知道他性別的時候就取好的。葉修長得很像葉景庭,蘇清冉喜歡盯著他淡然的小臉,想在他臉上找到自己的蛛絲馬跡。可是除了白皮膚,她什麼都沒發現,然而這也不能說像自己,因為葉景庭生得也很白凈。
“我的兒子當然像我。”
葉修能留下來實屬不易,葉景庭比蕭烈寵孩子得多,就連兒子吃奶他都在旁邊看著,說是怕嗆奶。
“不要臉”
可沒人比蘇清冉更明白,這些都是借口,他每天晚上找各種機會顯擺大傢伙的時候,根本就不管葉修有沒有人管。一般都把孩子扔到一邊,搶他的口糧。
“我女兒一定比你女兒大。”
葉景庭說這話時,兩個女人正坐在花園裡抱著叄個孩子,他和蕭烈面對面坐在涼椅上。
蕭烈端的是當家的做派,在誰面前也不能少了,他兩條腿搭在一起,綠茶的香味縈繞著,額發慣常壓得很低。
他揚起下頜看葉景庭,貴氣優雅。
“幼稚。”
然而回去卻拉著自己老婆造人。
葉修兩個月的一天晚上,他本來正在好好捧著媽媽的乳房吃飯,身體卻被一股力量突然提起來。
“你幹嘛呀,他還沒吃飽呢。”
“我也沒吃飽呢。”葉景庭把兒子抱到卧室外的小床上。
他們的卧室是內外兩間,牆壁完美擋住了大床。
“乖乖睡覺,嗯?”
他親了親孩子的臉蛋,葉修不喜歡和人親熱,擰著小臉躲他。更何況嘴裡奪食完又來討好,葉少爺不稀罕。
“這小子,你這德行像了誰?”
葉修睨視著他,眼睛里逐漸浮現一個漢字:你。
男人撇撇嘴,把孩子放在小床上,扔了個奶瓶上去。今天晚上他沒有口糧,只能湊合吃點奶粉,因為奶水要進自己的肚子。
蘇清冉的母乳很香甜,葉景庭每晚都會按著她吸一會兒。
男人脫了衣服,在她面前刻意展露健碩的男性體魄。
腿間已經翹高的慾望一點一點地顫著,小孔里滲出興奮的粘液。葉修來的太快,蘇清冉孕期的性愛並不能盡興,而這段時間又顧忌著她身體恢復沒有怎麼碰她。
幾乎相當於一個剛開葷的毛頭小子,葉景庭舔著唇。
蘇清冉渾身一顫,面前的男人眼冒綠光,細碎服帖的發頂已經生出兩隻狼耳。
“乖乖,給老公開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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