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之前的一番話已經勾起了白澤的好奇心。
於是乎,有一天他終於抑制不住,偷偷的溜了過去。
那是一棟比九溪族長還要大的房子,房子的門上掛著一個編製的花環,白澤推門走進去,只見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簡單的傢具,對於他這個從王宮裡出來的人來說這裡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簡陋,可是對於整個九溪來說這裡確實已經算是豪華了。
“你找我?”
那是一個宛如天籟一樣的聲音,這一聲白澤的心一瞬間就醉了。
他轉過頭,只見一個美麗的少女正站在他身後,她的臉色有點蒼白,一身純白的衣服,簡單的設計卻顯出玲瓏有致的曲線,看上去居然有點像是仙界的款式。
那是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少女,白澤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人,彷彿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柔和的光芒,就像冬日的暖陽,讓人忍不住的想去靠近,只是她的眼睛里似乎有種淡淡的憂傷,這點卻是白澤沒有注意到的。
少女揚起下巴笑著看他說道:“哦!原來是妖界的小王子。”
白澤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大概任何人,任何種族都是共同的特性,只要見到美麗的東西都想伸手去碰一碰,彷彿是為了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意外的是那少女沒有躲開,而是同樣向他伸出了手,兩人之間相處,相互觸碰,一股舒適的暖流從指尖緩緩滲入。
“姐姐就是九溪的聖女嗎?”白澤問道。
少女微笑點頭,隨後她說道:“看來你並不開心,怎麼?不喜歡你的能力。”
白澤點頭用力的點頭,頓時意識到,看來她和他一樣,都有知道別人秘密的能力。
聖女道:“若你不喜歡,我可以幫你將它暫時封印,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將它開啟。”
隨後一股暖流順著白澤的眉心流向了心頭,他整個人像是泡在了熱水裡一樣舒服的,隨後,他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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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白澤又一次的站在了那間房子的門口。
他似乎是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聖女正坐在那裡對著銅鏡梳頭,烏黑的頭髮像是黑色的綢緞。
白澤看到聖女對著他微笑,伸手招呼他。
白澤瞬間短暫地忘記了自己一貫的套路和技巧,滿嘴的甜言蜜語歸於啞然,只能憑著本能去靠近肖想過許久的人。
“乖,叫夜歡姐姐!”聖女笑道。
白澤傻乎乎的叫了一聲“夜歡姐姐。”
夜歡笑著將梳子遞給他,道:“要幫我梳頭嗎?”
他使勁的點頭,接過梳子,笨手笨腳的給對方梳頭。
“你的能力已經被我封印了,怎麼今天又來了?”夜歡問他。
白澤腦子發木,半晌都沒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其實上次他醒來時,人已經在九溪的營地里了,一切的一切彷彿只是他的一場旖旎的夢境,讓他不敢相信,可是那感覺太過真實了,他又不願去否認。
那件事沒人去提及,只是白澤自己知道,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叫過其他人姐姐。
直到傳信的妖族前來,白澤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真的只能知道對方的能力和等級,卻真的聽不到對方的心聲了。
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從那以後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只想再次見到她,哪怕只是和姐姐說說話也好。
畢竟她看上去是那樣的寂寞。
之後一連好幾天,他都往這邊跑,兩個人也漸漸熟絡了起來,他也開始撒嬌耍賴,話也多了起來。他對夜歡說著妖界的種種怪事,聽到的,看到的,甚至是他自己胡編的。
他以為可以這樣霸佔著姐姐,直到一永遠。
直到有一天,他正在講一個笑話,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那是個比他高大很多的青年,身形已經是成年人的樣子。一身黑衣,雖然長得俊美,卻像個大冰塊,冷冷的。
就在他本能的想要將對方趕出去的時候,他聽到夜歡對著那人打招呼:“小黑,你回來了!”
白澤一瞬間僵在了那裡,因為他聽到,夜歡說的是“回來了”。
於是他湊近姐姐,忐忑的問道:“姐姐,他是誰啊?”
夜歡微笑,揉著他的頭,道:“他啊!是我撿來的,傷養好了卻不肯走,扔了幾次沒扔出去就由著他了。畢竟身強體壯的,留著幫我做點事情。”
那人不說話,伸手遞上一封信,隨後便隱在一旁,讓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就像是個影子。
他的這個態度讓白澤的心頓時又落回了原處,因為青年的態度像極了父王身邊的暗衛。
小黑的大名據說也是夜歡給取的,叫拾壹,因為他是十一號被撿到的,不過夜歡還是喜歡叫他小黑。
白澤不喜歡小黑,因為他總覺得若是沒有這個人,他就可以和姐姐單獨的相處,姐姐的眼光也不會被人分走,可是沒辦法,世間總有先來後到,他就是那個後到的人,不過他覺得姐姐應該更喜歡他,因為姐姐對著他笑的時候更多,和他說話的是次數最多,似乎根本不跟小黑說幾句話,這點讓白澤很高興。
而一天晚上,白澤睡不著覺,決定偷偷的過去找姐姐說說話,誰知剛走到門口他就聽到了裡面異樣的聲音。
那是夜歡的聲音,可又不像,那聲音很柔,很媚,像是貓兒叫春有一般。
他沒有走門,而是湊到窗前往裡看。
眼前的一幕瞬間讓他震驚,他看到小黑衣衫半裸的壓在夜歡的身上,像是餓極了的野獸一樣在吮吸親吻著身下少女的嘴唇。
白澤只覺得渾身燥熱,他從未見過姐姐露出那樣的神情,彷彿是痛苦,卻又彷彿是享受。
他看了很久很久,從兩個人親吻糾纏,最後彼此抱著對方大汗淋漓的顫抖著。
白澤第一次知道,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們居然那樣親密。而姐姐之所以不和小黑說話,是因為他們已經心有靈犀,交流已經不需要言語。
白澤近似乎於失魂落魄的走了回去,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再去找夜歡。
他不知道要做什麼,整天渾渾噩噩的。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誰硬生生的剜掉了一塊兒,淌著血,疼的他快死了。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很想有一種能聽到姐姐心聲的能力,讓他知道,自己在她心裡到底是什麼。
收留他的那一戶人家,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以為他是病了,於是將她帶到了族中的大祭司那裡。
大祭司一眼就看穿了他這失魂落魄的癥結,笑著說他是得了相思病,他也終於耐不住,將小黑的事情說給了大祭司聽。
“你說那個魔族的青年嗎?我們都知道他的存在。”大祭司卻笑了起來,對他說:“其實,在從前九溪一族和四界是有過協定的,他們會每年派族中最優秀的子弟過來陪伴聖女,若是聖女喜歡便會收為夫君,所以這很正常。”
“夫君嗎?”白澤自言自語,道:“您說的是四界都會送來人,豈不是有四個?”
“對啊!”大祭司笑道:“我們聖女那可是天神的後代,有著無盡的生命和力量,有四個夫君算什麼?”
白澤眼前一亮,只覺得自己豁然開朗,第一次在腦子裡有了分享這個詞。
也對!像姐姐那麼漂亮的人,又是聖女,身上還留著神族的血統,同時有幾個夫君又能怎麼樣?
父親作為妖界的王,不是也有好多妻子嗎?那姐姐作為神界的聖女,自然而然可以有好幾個夫君啊!
這一發現猶如醍醐灌頂,讓白澤興奮不已,再也不等,一路奔向了夜歡的小屋。
拾壹接受的很容易,所以從那以後,白澤也搬進了小屋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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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叄年一轉眼就過去了,而所謂的大戰並沒有他們想象的慘烈,而最終兩方都恰到其分的收了手,開始了和談。
白澤知道自己也許該離開了,可是他不想,不想離開九溪,不想離開姐姐。
而就在這時,魔界的人來接拾壹了,原來他居然是魔王的兒子——王子鬿炎。
據說他是被仙界的人追殺受了傷,這才在無意間逃進了九溪。
當然,對於整個說法,白澤是不信的。
他覺得,魔王大概和自己的父親抱著一樣的想法,想讓自己的兒子來這躲避戰亂。
兩個人雖然都是依依不捨,但是最後也都跟著自家人回到了自己的族裡。
只是在臨走之前,白澤將自己的白澤豪給了夜歡,與她結下了血契。
後來白澤得知,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夜歡得到了仙界的邀請,去參加妙義仙尊的法會,之後不知為何被誣陷殺了妙義仙尊被仙界追殺,最後重傷逃回。
他偷偷逃出了妖界,跑到九溪看望葉歡。
葉歡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眉心影嬈著濃重的黑氣。
屋子裡有個男人正在給她輸送靈力,看來正在試圖鎮壓那股黑氣。
半晌之後那男人才站起身將夜歡放好,回頭看白澤。
男人身材高挑,仙風道骨,臉色卻白的嚇人,連嘴唇都沒有顏色,他渾身是血,鮮血幾乎將身上的白衣染成了紅色。
“你是誰?”白澤將妖火凝聚在掌心,惡狠狠的問道。
“你是妖王之子?”男人不答反問,道:“是妖族送來的?”
白澤也不回答,一挑眉繼續問:“姐姐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你到底是誰?”
“我叫君慕北,道號尚清子,你可以叫我君尚清。”男人平靜的擦了擦臉上的血漬,道:“我曾經是仙界送來的,和你一樣,都是歡兒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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