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沒想到賀耔耘帶她去了葬禮之後,又暗暗算計了她一把——他沒跟人說她是朋友還是女朋友,只把她帶在身邊,別人問就說她叫夏汐,關於是他什麼人,隻字不提。
是個人都會把她往女朋友的方向想了。
夏汐暗暗地掐了他一把。
賀耔耘倒是無辜得很,小聲道:“嘶,你掐我幹嘛?”
夏汐瞪了他一眼,他沒皮沒臉地笑了一下。
他大外公信基督教,葬禮是在教堂舉行的,每個人表情都很嚴肅,葉凡秋看到她,臉色明顯變得難看,但是礙於這種場合,她只是不算友好地看了夏汐一眼,又瞪了賀耔耘一眼就不再理他們了。
開完追悼會,遺體下葬后,葬禮結束,親友們往墓園外面走,夏汐和賀耔耘走在後面,賀耔耘指著葉凡秋身邊的中年男人道:“喏,那個就是我爸。”
他爸媽似乎跟他有心靈感應一樣,葉凡秋也在跟賀銘德說賀耔耘身邊的女孩,兩人回過頭來看他們倆。
前後隔了有二十米左右,賀耔耘嬉皮笑臉地朝他們揮了揮手,葉凡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賀銘德倒是還好,朝他們輕輕笑了下。
夏汐能感覺到葉凡秋對她不待見,她覺得奇怪,她跟她又沒什麼交集,而且以前她給賀耔耘補課的時候她對她還挺客氣的,現在怎麼看起來很討厭她?是不是誤會她跟賀耔耘的關係了?——她倒是沒什麼好在意的,她又不想做他們家兒媳婦。
出了墓園,到了大馬路邊,夏汐對賀耔耘道:“行了吧,我走了。”
賀耔耘拉住她,“我送你。”
“你又沒駕照,把我送回去,又要我送你回來啊?”
賀耔耘嘻嘻一笑,“也可以。”
“我自己回去!”
夏汐要掙開他的手,賀耔耘沒放,他嘆了口氣,把她抱進了懷裡,“又得跟你告別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夏汐……”
他們家的親友還有叄叄兩兩從他們身邊走過,夏汐本想掙開他,聽到他略帶傷感的話,她又沒動,他叫她的名字后深深地談了口氣,好像後面還有許多話要跟她說,又說不出來。
夏汐心裡也有點悶,就任他抱著了。
他抱完放開她,對她笑了一下,“我會儘快回國的。”
夏汐笑著點了點頭,“嗯,好。”
——
晚上,機場,頭等艙候機室。
賀銘德有生意上的事到一邊打電話去了,葉凡秋和賀耔耘母子倆相鄰坐著,賀耔耘瞟了一路上沉默著但對他眼神不善的母親一眼,嘴角有一絲笑意,“媽,你有話就說吧,我怕你再憋憋出毛病來。”
葉凡秋張口就罵:“你才有毛病!你帶她去你大外公葬禮是什麼意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告訴你,我絕不會接受她那種女孩子進我們家門的!”
賀耔耘撇了撇嘴,“她哪種女孩子?”
“還能哪種?跟人亂搞,不知檢點!”
“那不是跟我一樣?我們有什麼好嫌棄她的?”
“你——”葉凡秋氣得無語。
賀耔耘笑了笑,很有策略地鬆了口,“誰說我要娶她了進咱們家了,今天不是您自作主張要給我牽橋搭線我病急亂投醫才拉她過來的嘛,她現在就是我一朋友,沒有別的關係,真的。”
葉凡秋的臉色緩和了一點,“沒有關係就好。”
她搖了搖頭,又道:“其實我也搞不明白,表面上看那麼乖的孩子怎麼就是那樣的,好好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玩成那樣!”
賀耔耘挑了挑眉。男女真的差別太大了,男生玩就叫風流,回頭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女生玩,就是渣浪爛,不被人接受。
他只不過比她早上岸一點而已。
她只是受原生家庭影響嚴重缺乏安全感,他相信將來,她也會上岸的。現在他必須暫時離開她身邊,讓自己變強,變得更有魅力,將來,等他回來,他會拉她上岸的。
——
再後來,直到他正式回國,他也沒有再回來找過夏汐,期間夏汐懷疑他是回來了沒有來找她,還是壓根沒回來,在微信上問了他一次,他說非常非常忙所以沒空回來。好不容易她找他一回,他沒忍住調戲了她一句:【想我啦?】夏汐過了沒多久回他:【是啊,我想你,你現在就能回來嗎?】賀耔耘說:【明年你生日的時候,我一定回國陪你過,不回來是小狗!】
過後夏汐早就把他這句話忘到外婆橋去了,她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正跟一個老男人鬧得很不愉快。
夏汐畢業后如願進了景城電視台,做了一名編導助理,某天某領導名義上說帶她和另外一個小姑娘去見見世面,實際上是為了拉到贊助讓她們去陪大老闆吃飯喝酒,夏汐本來想撂挑子走人,她現在火鍋店做得不錯不缺錢出來工作純粹就是個人興趣,就算沒了這份工作她也無所謂,不過等見到那位大老闆,她改了主意。
跟她一起的那小姑娘很不適應這種場合,領導喊她敬酒,她說自己不會喝酒冷臉拒絕,夏汐站起來,端著酒杯給大老闆敬酒,“沉總,我叫夏汐,我跟小楊都是是台里的新人,以後還請沉總多多關照了。”
沉文博看了她一眼,嘴角挑笑,倒是沒追究小楊的冷臉,把酒喝了。
當天晚上夏汐就跟他上了床。
她睡男人一直有個鐵原則,不做第叄者,不破壞別人感情,沉文博倒也沒打破她的原則,只是他年紀稍大,叄十五歲,離異有一個兒子。他是她以前從來沒接觸過的類型,她覺得很新奇。
特別是,睡過之後,她發現體驗不錯,器大活好,不會像年輕小子一樣橫衝亂撞,真正的技術取勝,非常溫柔細緻,讓她非常舒服。
所以夏汐當即決定繼續跟他保持關係。
見過幾次面,做過若干次后,在又一次見面中,沉文博居然為難地跟她表示,他很喜歡她,會儘可能地對她好,但是可能沒辦法娶她,因為他兒子正處在青春叛逆期,不讓他給他娶個后媽回去。
夏汐心裡覺得好笑。她“懂事”地表示,只要能偶爾跟他見見面就好了,她不要求那麼多。沉文博對她的懂事很是欣喜,不僅給了她一張附屬金卡隨便她刷,還承諾跟她們台里再追簽半年的廣告合同。
夏汐假裝很高興收下了卡,但她一分錢沒刷過他的,廣告合同她也不是很在意,她跟沉文博的關係因為她的刻意隱瞞台里又不知道,就算他多簽半年,這份功勞也算不到她頭上,有什麼用?
她一直以“不想被人用有色眼鏡看自己”為由,嚴密地隱藏跟沉文博的關係,沉文博也樂得如此,本來這樣下去也沒什麼問題,巧就巧在有一次她跟自己其中一個炮友約見面的時候被沉文博的助理髮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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