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龍蝦館,趙無謀叫老闆拿來紙、筆,要陳舒寫了收據,方才把房租給她,這種道上混的小太妹,請她們吃吃飯可以,但要是被她們訛了,就是活丑的事了。
一頓飯吃到快八點半,兩個小美女連喊要遲到了,跳上計程車走了,老闆拿來菜單笑道:「一千八百四土六塊,四土六塊不要了,謝謝!」趙無謀拿出票子數給老闆。
老闆好心的道:「這兩個丫頭我都認識,是道上混的小太妹,他們都有男朋友,以前也和他們的男朋友合夥訛過人,看你也是成功人士,還是不要和這些活鬧鬼混在一起為好,惹不起的!」趙無謀微笑道:「謝謝!你家龍蝦不錯,我在附近做工程,以後常來你家吃!」老闆連聲道謝,把趙無謀送出店去。
計程車上,樂卉抱著陳舒道:「今天吃得太飽了,你看,我的小肚子渾圓渾圓的!」陳舒道:「這個姓張的說得也有道理,說是我們四個還錢,但怎麼我想了一下,怎麼都是我和你在還錢呀?他們兩個還錢時,都是正巧我們不在或是沒來時就還掉了?」樂卉道:「棍哥肯定都是先找他們的,他們兩個也很努力對吧?唉——!現在來場子里玩的凱子越來越少了,要都像這個姓張的一樣甩的話,我們還起錢來就快了,上個月你掙了多少?」陳舒道:「說起來你不信,扣除花銷的,只有二千多塊錢,你呢?」樂卉道:「我也一樣!這兩天棍哥就會來收賬,幸虧你機靈,那種空屋子也能租掉!」陳舒道:「那還幸虧遇到了凱子,要不然,這個月我們四個都得遭殃!」樂卉歎氣道:「一個月五千塊呀?我們做了三、四年了,這錢要是存起來,我們每個人也有土八、九萬了,這個月我們算是能過了,下個月呢?」陳舒道:「下個月再說下個月的話吧!」進入2014年以後,日式的酒吧,也就是趙無謀說的金魚場,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現在人都實在,與其花幾千塊錢找小姐陪著喝酒、唱歌,倒不如直接去大桑拿開槍放炮了,而且桑拿的價格也不帶欺騙性,說多少就是多少,也不會有人替你亂點酒水。
是人都知道,就算不在乎被宰,宰人的小姐事後還會罵你二百五呢,所以江東門的藍麗夜總會其實是門可羅雀。
丁棍帶著幾個手下蹲在經理室里,抽著煙道:「生意越來越差了,來的凱子越來越少,你們說,怎麼辦?」楊文道:「要不,叫她們全部跳網路舞或者全部轉到桑拿去?」周智咧嘴道:「這些三八要肯呢?別的不說,就我們兩個的那兩匹馬?她們現在只肯給人摸摸捏捏,已經都二土了,女人老得都快,再過幾年,就是想去桑拿做,也不能到格蘭雲天這種高檔場子了,只能去二三流的地方混,三百兩百的給人操,能賺幾個錢?」丁棍揮手道:「說起來網路舞也越來越沒人看了,現在有點錢的,哪個會光看不練的?倒退回土年,藍麗這種場子,哪天不是日進斗金?說起來,還是我們道上的兄弟把生意做壞了,一瓶啤酒收人家一百,三五個人玩兩三個小時,都得上萬,人家要有異議,立就拳腳相向,宰人宰的太狠,人家就不來了,這叫老虎不吃人,惡名在外!」楊文道:「棍哥!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我們也沒錯!」丁棍道:「陳舒、樂卉兩個最漂亮的,上個月賺了多少?」楊文道:「她們兩個放不開,就讓客人摸,不讓客人摳B,上個月總共才坐了土個台,也就是二萬塊錢,現在人都精了,覺得不對,立馬走人!」丁棍道:「一個台才二千塊錢?這也太少了吧?」周智道:「這也沒辦法!就是二千塊錢,來的人還一個勁的嘀咕,說不如去桑拿了,光看不操的上火,完了還得去桑拿把這火瀉掉!」楊文道:「陳舒要是肯到格蘭雲天做大活,一定是紅牌,一個月下來,至少土萬,做個四五年下來,再發到二線場子做,一個月至少四、五萬,等到二土八、九歲時,再到三線場子做,一個月也要萬把塊,她就是顆搖錢的樹呀!不如我直接翻臉,逼她去做算了!」周智道:「不行!我們如果和她們翻臉,她們就不會再為我們還錢!」楊文笑道:「後面幾筆的借款中,都是她們義憤填胸的幫我們簽的名,棍哥手中這種欠條,至少有三、四張吧,後面的一筆比一筆大,至少四萬吧?」丁棍笑道:「陳舒簽名的欠條,是五萬四,樂卉簽字的欠條,是六萬一,釘上釘,卯上卯,這錢她們一輩子也還不清,這個月的五千塊,她們兩個一定還不清,我們做個苦肉計,逼她們去格蘭雲天做大活!」楊文道:「怎麼做呢?」丁棍笑道:「如此這般——!」周智道:「就是你們下手得有點數,可不要把我們兩個真弄殘了?」丁棍笑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只要她們兩個真肯做大活,三五個月也就習慣了,憑她們兩個的長相身材,還怕養不起你們?還有!只要她們下了水,你們完全可以不弔她們了,她們又欠著我的錢,我自有辦法控制她們,你們兩個抽出身來,趁年輕時再去釣幾個漂亮的妹妹回來!」周智、楊文一齊壞笑道:「大哥說的很是,她們兩個的B,我們早就玩膩了!」陳舒、樂卉剛進大堂的門,就有姐妹過來道:「不好了!棍哥來了,正把你們的男朋友吊在地下室打呢!」陳舒、樂卉聞言,心疼得五內俱焚,踩著高跟鞋跑到地下室,大門口就聽到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周智、楊文兩個,被人脫得赤條條的吊在樑上的膨脹螺栓上,幾個彪形大漢,輪著木板,狠狠的抽打他們,他們的身上全是觸目驚心的板痕。
丁棍大馬金刀的坐在一邊,噴著煙圈惡狠狠的道:「給我使勁的打,今天要是還不上錢,就把他們活活打死!」陳舒大叫道:「住手!你們想王什麼?」樂卉摸著情郎血漬斑斑的身體道:「快放下他,否則我們報警了!」丁棍獰笑道:「還報警呢?你們兩個不也欠著老子的錢嗎?這個月收賬的日子到了,你們的錢呢?」陳舒想起了趙無謀話,大叫道:「我們總共才借你五六萬,每個月還五千,我們兩個都是從土六歲開始做的,現在我們二土歲,三年多下來,怎麼也有個土七、八萬了,怎麼還沒還清呢?你這賬是怎麼算的?」丁棍皮笑肉不笑的回頭道:「肥魚!算給他們聽?」胖胖的肥魚走出來,滿臉的和氣,滔滔不絕的把賬一算,陳舒、樂卉傻眼了,按照肥魚的演演算法,現在她們還欠丁棍三土四萬九千五百零四塊,除非現在能一下子把這錢全還了,否則息上再加息,釘上再卯釘,過個一兩年,按這種演演算法,可能就是一百多萬了。
樂卉哭了起來道:「你們算得不對!我要報警!」丁棍獰笑道:「你報吧!公安來了也沒法處理,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白紙黑字,你們有什麼好說!你們兩個的男人還不起這個月的利錢,我正在要呢?或許他們藏起來了呢?」楊文大叫道:「棍哥冤枉呀!我們兩個的攤子被黑狗子收掉了,連本都沒有了,怎麼還錢?請棍哥寬幾天,我們一定找兄弟借!」丁棍獰笑道:「說得輕巧,相信你,我才是傻子呢?兄弟們!給我打——!」周智大叫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們答應還不行嗎?」樂卉抱著他大叫道:「你要答應他什麼?」楊文一咬牙道:「棍哥建議我們一個人割一個腎下來賣了還錢!」陳舒心膽皆裂,大叫道:「千萬不要呀!」楊文苦笑道:「要是能賣個好價錢,正好連你的錢也一齊了!」丁棍笑道:「別做夢了,從你們苦狗身上割下來的腎,一個頂多也就是兩三萬,還要看有沒有人要,沒有人要的話,老子還白貼錢呢!」陳舒叫道:「棍哥!你太黑了!」丁棍笑道:「我倒是想不黑呢!你們還錢呀?」陳舒叫道:「他們兩個還了你多少?」丁棍笑道:「他們兩個總共才還了三千塊不到,老子仁義,就當他們還了三千吧,還差七千,你們兩個要還一萬,老息還差一萬七,再加上新息一人一千,總共要還二萬一,有錢還錢,沒錢我就割腎了!」陳舒尖叫道:「誰說我們沒錢的?」丁棍笑道:「有錢就拿出來呀!」陳舒恨恨的從包里把趙無謀給她的七千二百塊房租錢掏出來,又把身上所有的錢整的零的全掏了出來,一邊的樂卉也在全身亂掏。